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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龙说:“都是餐厅做好饭以后,送过来,到了五楼楼梯口,就给我们专案组的人,咱们市局的人再给送到房门口,但是,市局的人不能进去。省厅的人负责把饭送进去。”
马玉波说:“这不就好办了,我写一个纸条,你找机会放在饭盒里。你就帮了哥哥我的大忙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张银行卡递过去。于小龙半推半就地说:“马哥,咱兄弟之间还用得着客气吗?这卡你拿回去。不然就是瞧不起兄弟。”
马玉波说:“兄弟,哥哥也不说客套话,这里边是10万块钱,这不是给兄弟你的,这件事兄弟一个人不一定能办到,你不得找人帮忙吗?咱们兄弟之间自然是不能说钱的,可是你不得用这个疏通关系吗?”
其实,马玉波这番话就是给于小龙收钱找一个借口而已。他们都是在公安系统离里混的,他们俩都很明白,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小龙怎么可能找帮手呢?他敢找吗?不过这么一说,于小龙就可以很痛快的把钱给收下了。
果然,于小龙很痛快地说:“那好,马哥,这件事就交给兄弟我了,事情办完之后,剩下的钱我再给你。”
马玉龙摆了摆手,刚要说话,服务生端着菜进来了,他立刻止住话头,于小龙也借机把那张银行卡装进了口袋。
等服务生出去之后,马玉波才又说:“兄弟,剩下点儿钱你就请弟兄们吃个饭,只要帮助哥哥渡过了这一关,哥哥一定重谢!”
于小龙一本正经地说:“马哥,你这么说不是又见外了?这不是大兄弟的脸吗?”
马玉波笑着说:“好兄弟,哥哥的饭碗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多加小心!”
马玉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手套,戴在手上,又很小心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打印纸,放在了于小龙面前的桌子上。于小龙知道,马玉波是很谨慎的,他不会用手写这封信,这封信必然是打印的,而且这张纸上也不会有马玉波的指纹。否则,这张纸万一落到省厅的人手里,他就有大麻烦了。他在于小龙面前这么做,就是要让于小龙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这也是提醒于小龙要加倍小心。随后,马玉波又掏出另一只手套,递给了于小龙。于小龙戴上手套,接过了那封信,装进口袋。
于小龙回去之后,仔细地想了想,这封信什么时候放进饭盒好呢?根据他的观察,省厅的人对饭盒从来没有检查过。但是,他不能确定。因为人家都是接过饭盒以后,进去后就把房门给关上。在房门口是没检查,关上房门之后是不是也不检查呢?那就只有人家自己知道了。他想,饭盒是不能由自己送进去的。那么,这封信就只有在没有送到五楼之前放进去。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到厨房里去,把信偷偷的放进饭盒里。这一天,在送饭之前,他身穿便衣,来到了厨房。在走进厨房之前,他戴上了一副大墨镜,还用右手捂着鼻子,做出很怕厨房的油烟味的样子,戴着手套的左手插在裤兜里。他问:“五楼的饭做好了吗?”一个厨师说:“都做好了。”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旁边的饭盒。
自从专案组住进来之后,不断有省厅或者市局的人进来观察一下或者问一问,厨房里的人谁也没有在乎。于小龙走到饭盒旁,背对着那几个人,打开看了看,右手拿起筷子,拨了拨米饭,戴手套的左手却迅速掏出了那封信,放进去。左手迅速插进裤兜,右手米饭弄好,盖好盒盖,向外走去。走到门口,他警惕地向外看了一眼,随即摘下墨镜,走出去。
到了午饭时间,服务生端着盒饭往五楼送去。
来到五楼楼梯口,市公安局的一个警察接过去,送到了509房间的门口,他敲了敲门,里边的人打开门,接过去,随手把门关上了。
509号房是一个套间,省厅的人在外间,胡志海在里间。那个人把饭盒放到茶几上,然后掀起盒盖,看了看,里边是米饭,还有两样菜蔬。他把盒盖又盖上。提着来到了套间的门口,走进去,把饭盒放到茶几上。对胡志海说:“吃饭了。”胡志海翻了翻眼皮,没有出声。他已经被关进来快三天了,每天省厅的人都会提审他。这几个人对他倒是挺和气,没有打,也没有骂,只是反复给他讲政策。胡志海知道,只要从账目上找不出问题,他们就拿自己没办法。自己就能扛过去。他知道,肖云斌和马玉波现在恐怕比他还着急。他相信自己不会长时间被关在这里的,肖云斌和马玉波一定会想办法把他弄出去的。
他慢慢腾腾地打开饭盒,开始吃饭,吃着吃着,他就发现了一个纸团。他很紧张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门口,见没有人。便小心地把纸团拿出来,用饭盒挡着,在茶几上打开纸团,仓促地看了一眼,然后把纸团装进了口袋。吃饱了饭,等外面的人收走饭盒,他走进了卫生间,从里面把门轻轻的锁上,然后掏出那封信,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把那张纸撕碎了,丢进马桶,用水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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