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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正缩在江誉行怀里默默地盯着徐依怀,徐依怀向来对这种软绵绵的小眼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她想了想,说:“能是能,但是……他好像很能哭。”
为了照顾孩子的幼小的自尊心,徐依怀特地压低了声线,凑到江誉行耳际说。在她靠近的一刻,她身上的清香涌入鼻息,她的呼吸轻轻地喷在他耳垂,他全身的血脉似乎都骚动了一下。
他们沉默的时候,江誉炜不耐烦地扭了扭身体,江誉行这才回过神来,他说:“他肯定比恬恬好管多了,他也喜欢狗,等下你带他跟抹茶到外面跑一跑,跑累了他就会睡觉。“
徐依怀半信半疑。
江誉行又说:“我也留下总可以了吧。你帮我看着他,别让他进书房打扰我。”
等江誉炜吃完早餐,江誉行就把他交给徐依怀,临走时,他特地叮嘱:“待会儿要听阿姨的话,知不知道?”
江誉炜怯生生地看着徐依怀,最终还是乖巧地点头。
徐依怀非常不满,她说:“什么阿姨,他叫你哥哥,凭什么叫我阿姨。”
江誉行拍了拍自家小弟的脑袋:“炜炜,你看着办吧。”
在徐依怀面前,江誉炜确实挺听话的,她不知道这是碍于江誉行的叮嘱,还是他对自己还不熟悉,因此不敢造次。她带着他到草地跟抹茶玩耍,初时他不敢靠近抹茶,但闹了一会儿,他便放开担心跟抹茶追赶。
正值炎夏,那孩子很快就汗流浃背,保姆过来帮他换衣服。江誉炜还想跟抹茶继续玩闹,徐依怀却把他牵回屋里,以免他闷出病来。
幸好江誉炜也没闹,在徐依怀的陪同下,他在客厅里玩了一个上午的玩具。他的保姆也在旁看护,偶尔会跟徐依怀聊聊天。
到了午餐时间,无论佣人还是保姆都没有到楼上叫江誉行吃饭。徐依怀好奇,询问后才知道,只要江誉行在书房,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他,保姆还告诉她,除了江誉炜以外,谁打扰谁就遭殃。当她追问怎么遭殃,保姆说不知道,因为好久都没有人以身犯险了。
思索了小片刻,徐依怀便对保姆说:“我去给他送餐好了。”
保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但是……”
徐依怀笑眯眯地说:“没事的。”
保姆帮忙备好餐,徐依怀就拿着托盘到楼上找江誉行。她礼貌地敲响书房的门,足足敲了半分钟,里面也没有人应声。她换了只手拿托盘,接着出声唤他:“江誉行,你在里面吗?”
仍然没有回应。
在门外犹豫了下,徐依怀便旋开门把。书房里安安静静的,各式各样的书籍和资料堆满那张宽大的书桌,平面电脑和笔记本都是开启的,然而那班椅上却不见江誉行。
环顾了一周,徐依怀才发现江誉行正仰着脸摊坐在落地玻璃窗前的真发沙发上,他身侧放着一个文件夹,有好几页文件已经吹到地上。她将托盘放到书桌的空位,接着过去帮他把文件重新夹到文件夹中。
江誉行并没有被打扰,徐依怀轻轻地坐到他身边,她将手肘撑在沙发的靠背上,撑着下巴端详着他的睡容。
在睡梦中的江誉行应该还在思考,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碰上了什么难题。徐依怀像着了魔一样,不可自控地伸出食指,轻柔地抚平他的眉头。她喃喃地说:“你在想什么呢?”
徐依怀的手指从他的眉梢缓缓滑下,他的眼睛,他的鼻梁,全部都是这样迷人。相比于清醒时的喜怒不定,现在的他真是纯良而无害,当她的手指划过他的薄唇时,手指却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在徐依怀将手迅速抽走的同时,江誉行就张开了眼睛,他脸无表情,但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探究。
徐依怀明明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但心却虚得不行。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强作镇定地控诉:“你装睡!”
“恶人先告状。”江誉行将手撑在沙发上,微微调整着坐姿,“我还没说你偷袭我。”
徐依怀说:“我是特地给你送饭的。”
江誉行回头,半秒以后,他重新转过来:“你确定?”
徐依怀转头,却发现抹茶正攀着书桌,肥大的舌头灵活地把鸡肉卷进嘴里。刚才她肯定忘记了关门,进来后又顾着轻薄江誉行,所以抹茶才能这样大摇大摆地跑进来偷吃。她趴在沙发的靠背,伸出手指指着抹茶:“你这坏家伙!”
听见主人的声音,抹茶无辜地舔了舔嘴巴,接着就跑过来对她摇尾巴。
“它吃了我的午饭。”江誉行调戏她:“作为主人,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
徐依怀一听就乐了,她凑到江誉行身边,不怕死地挑衅他:“我肉偿?”
江誉行额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了两下,他一把将她拉倒在自己腿上,大掌干净利落地落到她的翘臀:“肉偿还不至于,就揍一顿好了。”
徐依怀还没痛呼,抹茶却先一步吠叫起来,它怒视着江誉行,同时发出低哑的呜鸣声。
江誉行觉得有趣,于是又是一巴掌甩下去,这回抹茶吠得更凶,他忍不住又来了一下。看着抹茶一副要跟自己拼命的样子,他哈哈大笑:“它如果不是跟我有点交情,肯定早就扑过来咬我了吧?”
徐依怀被他摁得动弹不得,她虽然很享受江誉行的怀抱,但此时却抬头蹬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打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