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米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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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米钰

轻松自在的日子,就会让人感觉时光飞逝如电。转眼进入腊月,被米珂虐了几个月的学生们,终于通过年考,回家过年了。

无家可归的米师,窝在冷清清的宿舍里看了几天书。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这天她在书房里练字时,突然想起皇帝还赏了她一个皇庄。

她隐约记得不光是有一千多亩良田。似乎还是连着那庄园和奴仆一并赏下来的。

这么说来,那里现在可不就是她的家?

再想到那里还有好些人靠着她吃饭,米珂就坐不住了。

“侍书!”

“何事?”

侍书现在已经被米珂训练得,知道什么叫简单直接了。不用再听他一口一个主人的叫,米珂很有成就感。

“准备一下,咱们去皇庄过年。”米珂说完觉得皇庄两字很是别扭,眉头微皱,道:“嗯,回头得问一下方太傅,这庄子能改名不?咱们现在与皇家可不沾边,再叫皇庄有些不妥。”

侍书听了这话,嘴角直抽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家这主人,这是有多不关心自家事啊!

庄子已经赐下来好几个月了,她这是连地契都没翻看过吧!要不然,怎么会不知道,那里早就不叫皇庄。而是叫米家庄。

侍书也懒得说了,直接去书房将装有米家庄契书的匣子放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米珂望着匣子问。

果然,东西就放在她的书房里,她却不知道装了什么。

“您看看就知道了。”侍书不想看这么马虎的主人,将头转向一边。

这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让她看了。

米珂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傲骄的小侍书。她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挢抂过正?一不小心把好好一个乖宝宝,教成了熊孩子,都敢跟她这主人摆脸子了?

米珂毕竟不是苛刻之人,最终她还是打开那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红木匣子打开了。其实,只看东西她就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只不过,当她一眼扫到那地契上的名称时,着实愣了一下。

她一直以为皇帝赐东西,最多就是改个户主。却没想到竟是连庄园名称都改了。这下她也知道小侍书为何鄙视她了。

她吧!她承认,做为一家之主,她确实有些不负责任。事实上,她到现在都还没有一家之主的觉悟。总觉得自己仍然是孑然一身,孤身一人。

殊不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了一家之主。而且,从这厚厚一匣子卖身契来看,她还是一个大家之主。

嗯,确切的说,应该是大地主。

米珂着重看了地契和房契,都是她的名字。果然,她已经朋无产阶级,挤身为地主之列了。

至于那些卖身契她只是随便翻看了一下。记住了两个主管的名字。一个叫陈皮,一个叫麦冬。陈皮是总管。麦冬管着田地的出产,通俗一些,就是庄头。

对于这些人,奴才就是奴才,她就算是再寂寞,再缺爱,也不可能将他们当成家人。更何况,这些人是皇帝留下的,能不能用还得先看了再说。

米珂将匣子盖上,随手扔给侍书。道:“拿着它,咱们巡视领地去。”

巡视领地,还用带着契书?这明显是去收服领地吧!

见自家主人终于有点主人样了。侍书立刻就激动起来了。

“我去备马车!”

现在是寒冬腊月,外面大雪纷飞,北风凛凛,除非是遇到急事,否则没有人会选择骑马出行。

“去吧!记得多带些衣物。咱们很可能就在那边过年了。”

“知道了。”

小侍书兔子似的转眼就蹦得不见影了。

米珂自己也收拾了一翻,将私人物品收入随身包里。又换上了皮衣皮靴。这些不算外来物,都是她在山上时,让老儿找人帮忙做的。

山上各种动物皮毛,堆积成山。她便画了图,让老头儿找人照着样子做了很多衣服。老头儿虽然拘着不让她下山,可是对于她的物质要求,却是有求必应。

她正在生长发育,所以,做的时候就准备了各个阶段的衣物。也好在她有一个随身包包,不然她的这些漂亮又实用的衣服就只能放在山上长虫了。

嗯,去年的衣服现在已经没法穿了。这一年她至少长了四公分。照这样下去,到十八岁时,她应该能达到上一世的身高。

一米七五对女人来说已经不算矮了。是米珂满意的身高。可惜要达到那个身高,目前的她,还得好好吃几年干饭才行。

“主人,车备好了!”

“走吧!”

马车是学院的,上面有学院标志。米珂不是吹毛求疵的人,可是看着那明晃晃的标志,她还是觉得有些碍眼。主要是,她这是去巡视私人领地,打着这公家的名号算怎么回事?

于是,她让车夫将标志摘了下来。

却不知,这一摘,就摘出麻烦事来了。

马车刚出了学院大街,只听一声惨叫,马车猛然停下。好在车里的主仆俩都是身手敏捷之人,并没有因为马车骤停而受伤。可就算如此,也被弄得有几分狼狈。

“出了何事?”侍书喝问车夫。

车夫冷静的回道:“有人突然冲出来,惊了马。两位没事吧?”

瞧人家这话说得,侍书还能说什么呢?

忙回没事。

米珂自然也听到外面的惨叫声。在车夫没有说话前,她也以为是他们撞了人。可是,听了车夫的话后,她就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了。

她挑开车帘往外看,明明地上还躺着一个哀嚎不止的人,任谁一看都会认为是马撞了人。可是,车夫却从容不迫的道出另一个看不见的事实,是对方突然冲出来,惊了他的马。

至于对方是否受伤,那不关他的事。这就好比,你要拿鸡蛋去碰石头,难道还怪石头撞碎了你?因此,他坦然坐在马车上,没打算下去。

不得不说,从国学院出来的,即便是车夫也不是凡人。能在出了事故的一瞬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考虑到,并做出最正确选择的人,又岂会是凡人?

既然车夫能够处理的事情,米珂也就不打算多事了。只是让侍书出去,同车夫学着怎么与这种市井泼皮打交道。这正是侍书欠缺的地方。

侍书听话的出了车厢。坐在车夫身边。小声问:“全叔,这是遇到碰瓷的了?”

侍书的声音不小,那卷缩在地上的“苦主”明显一颤。

车夫则赞赏的看了侍书一眼,“你小子到是个眼明心亮的。”

小侍书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摸着头嘿嘿笑道:“不是我眼明心亮,是我家主人眼明心亮。这不让我出来跟叔学习如何应对这种泼皮无赖?”

车夫叫马全,是个三十多岁的硬汉子,与侍书一样都是从小就被卖进国学院的孤儿。马全已经结婚生子,他的大儿子比侍书还大。所以,他看着侍书的眼神,比对别人时多了一些慈爱。

他拍着侍收的小肩膀道:“你家主人可是咱们国学院最聪明的老师,自是眼明心亮。不过,你小子也算是命好的,跟了一个好主人。不像我家娃子,比你大了好几岁,现在还在马场瞎混着呢!”

这样的话从马全嘴里说出来,没有丝毫攀比,抱怨的酸味,只是一种纯朴的艳羡。他是真的觉得侍书命好,并为他高兴。同时,也为自家孩子没有好出路而感概。

侍书心里自然也赞同马全的话,觉得自己确实是命好才遇到了好主人。可是,他也很顾及马全的感受,便同样羡慕道:“马大哥有马叔这样的好父亲,凡事为他打算。他的命可比我这个孤儿好多了。”

这一大一小就这样坐在车上聊开了。那雪地上倦伏着的伤员,差点没气得吐血。

TNN的,这些有钱人怎么这么冷血啊!没见老子都快冻僵了吗?竟然给老子装瞎?

更可恨的是,这都过了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路人停下来看热闹。这京城的人心已经凉薄到这种地步了吗?

他也不想想,看热闹那也得有条件啊!这么冷的大雪天,哪个不是只管自家门前雪,谁管他人瓦上霜?

“哎呦!哎呦喂!”

地上再次传来夸张的呻吟,侍书嘴角抽了抽。眨巴着大眼睛问马全:“全叔,咱们就这么等着吗?他要是一直赖地上不起来怎么办?会不会没被马撞死,反而被冻死了啊?到时候官府会不会怪我们见死不救呢?”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马全赞赏的看了侍书一眼,配合道:“要不咱们先把他送到官府去吧!顺便让官府查查他的底。这种大冷天出来碰瓷的人,大多是惯犯。”

听到这里,地上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只见那刚刚还倦缩的身子,突然伸直,一个弹跳,便站了起来。哪有半点伤残的痕迹。

这是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头发凌乱,衣服单薄。脸上被冻得青红交织,看不清本来面目了。只是一双眼睛,贼亮贼亮。

他拍拍身上的残雪,朝着马车走来。狠狠的瞪着车上的一大一小,抬起手指冲他们点点,恨声威胁道:“你们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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