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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通道四个人,张一决在左,郎鹰在右。徐末挟持着郎冬平靠在墙壁间,警惕地盯着两人。
说完那句话之后,徐末就没有再说话,他当时只是突然想起来,他之所以要为了王宛音而忍耐实验就是因为郎冬平,王宛音是他的好朋友郎冬平喜欢的人,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是。
现在郎冬平在这里,就不需要他来承担这个诺言,他可以离开了可以解脱了。
这里再没有人能束缚住他了。
耳畔依旧时强时弱地响着更让他在意的声音,甘蓝,他要出去找到这个人,他清楚地记得她家的地址,记得分毫不差。
就算在神智最不清醒的时候,徐末都还清清楚楚地能听到甘蓝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是能穿透层层叠叠的迷雾,让他得以牢牢地记在心里。
在看到徐末挟持了郎冬平的一刹那,郎鹰就知道坏事了。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憋红着脸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久久没有说上一句话。
郎冬平红着红着眼睛看着这个已经明显不是从前强大到他不敢说一个不字的人了,他变得衰老,时光在他身上狠狠地划了一刀,让他轻易地就能摧毁他。
可是现在被摧毁的反而是自己。
“为什么?”他嘶声问道。
郎鹰终于平息了咳嗽,他皱着眼角的皱纹,一点也不肯服老,目光一如往常一样锐利地盯着他。
“他有用。”
“他是我的朋友,你把他当什么了?是不是如果我也能抵抗病毒,你也会把我抓来做研究?”
郎鹰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但不回答就是回答,郎冬平痛苦了闭了闭眼睛。
然后他睁开眼睛,泛红的目光坚定起来,他努力地站直身子,不让自己倒下去,他厉声道:“你真是个禽兽,你不配为人,有你这样的父亲,我觉得羞耻。”
郎鹰的脸一瞬间灰白了起来,他的背也显得有些佝偻,可是他依旧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平静地看着郎冬平义正言辞地骂着自己。
“我不会让你再错下去了。”麻药的效果稍稍退去了一些,郎冬平的手指可以活动,脚也能支撑自己站立。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藏得一把手术刀,他掏出刀对着郎鹰:“让他走。”
张一决上前了一步。
郎鹰摆摆手制止住他的动作。
“实验就快要成功了,他不能走,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重要。”
郎冬平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是他重要,还是我妈重要?”
“你妈很重要,但是这个实验也很重要,如果实验成功,你妈的病,也许可以治好。我一直以来做的所有事情都只是为了能治好她,你觉得我冷血也好恶毒也罢,我都不会改变这个初衷。”郎鹰平静地解释道。
郎冬平一下子愣住了,摆在他面前的一切突然变成了这样两难的选择题。
是任凭郎鹰继续实验下去伤害更多人,还是阻止他继而扼杀掉母亲的生命。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大义,他要怎么选才能不让自己后悔,才是正确的选择。
痛苦地扼住自己的手腕,郎冬平弓着腰也觉得快喘不上起来,他难过地靠着徐末,嘶声问面前这个狠心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你看到那些已经变得像鬼一样的人了么,你有没有看到外面都变成了一座空城,这实验害死了多少人?我妈的命是命他们的就不是了么,你有没有想过就算实验成功了,如果让我妈知道你做了这些她会怎么想,如果。”他顿了一下,大喘了一口气,“如果我也因此死了,她会不会恨你,会不会,想要继续活着呢?”
说着,他将刀尖转了个方向,面对向了自己,手术刀锋利的刀刃抵着心脏的位置,只要他一用力,那里就会有鲜红又温热的血喷涌而出。
郎鹰的目光阴鸷起来:“你拿你妈来威胁我?”
“你觉得呢。”郎冬平嘲讽地哼了一声。
“那又如何。”郎鹰平淡地道。
郎鹰说,那又如何。这一声在郎冬平的耳边炸响,犹如一道惊雷,他难以置信地听着郎鹰的话,那又如何,什么叫那又如何,难道他不在乎么?
“就算恨我又怎么样,我自然有让她不会恨我的办法。”
随着他话音落下,张一决就如同一道疾射而出的箭一般,异常迅速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在两父子说话的时候,徐末就一直盯着张一决的动作,这会他一动他就跟着反应了过来。
一把抓住郎冬平手中的手术刀,徐末手腕一翻,刀就往张一决颈间划去。
郎冬平被他带着身体往前倾了一下,趁着张一决仰头的瞬间,徐末就夹着郎冬平飞快地往原先看到的路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