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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冬妃确实怀孕了!”
周雅冬冲呆怔的厉樱挤了挤眼睛,露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来。
太后如被人抽去了胫骨,脚步一软跌坐在地上,此刻她的脸上写着‘大势已去’四个字。
许祖寿大声道:“胡说,她怎么可能有孕?”
“本宫乃是皇帝的妃嫔,为何不能有孕?”周雅冬上前一步,目光如冰,她环视了一眼四周:“你们这些人,仗着陛下的恩典,平日横行霸道,陛下念及你们以前为国家立过奇功,便忍住了不发作,而今你们却连合在一起,想致陛下于死地,哼,真是让人寒心!”
许祖寿狰狞着脸,忽然抽出腰间的佩刀朝周雅冬冲过去,可他还未靠近,忽然觉得手臂一麻,哐当,刀刃掉在地上,他不敢置信的朝对方看过去。
厉熙瞳不知什么时候从队伍里出来了,单手钳制住许祖寿,眼底宛如黝黑的潭水,这一刻,太后什么都明白了,她活了这么大,步步为营走到今天,到头来却被人耍的跟猴子一样。
“大胆,御前露刃,你有几个脑袋!”
“我……我……”
许祖寿一下清醒过来,脸上终于露出害怕的表情。
他也知道怕?
厉熙瞳冷笑,转身对厉樱抱拳:“恳求陛下严惩不贷。”
其他臣子们见状,一同下跪求情厉樱惩治这些宗亲。
乍一看,跟随太后而来的都是许家的爪牙,这回一个都跑不掉了。
厉樱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厉熙瞳,搭在龙椅上的手慢慢的握紧,只听他幽幽道:“全部压入天牢,等候发落!”
宗亲们指望能把厉樱从龙椅上拖下来,没想到却杀出个周雅冬,将他们的计划全部打破不说,还白白得搭上一条性命,一时间,整个朝堂哭喊声连成一片。
但是他们遇到的人是厉樱,这个外表优雅,内心残暴的君王,他早就想把太后与许祖寿的爪牙连根拔起,又怎么会放过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呢?
三天后,厉樱将所有参与这件事的叛党全部斩杀,其中包括九族在内,太后因为伺候过先皇,厉樱将她提前关入陵园,让她在那儿等死。
至于凌国大王,当天晚上就晓得自己上当,夜里用一根腰带断绝了自己的性命。
那三天里,厉国仿佛用血翻开了新篇章,王座下面堆积的尸骨不计其数。
离除夕还有两天,厉樱忽然过来了,周雅冬打量着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人手上沾满了血腥,可他依旧让人觉得风度翩翩。
“太医说你怀孕了!”厉樱开门见山道。
周雅冬觉得好笑,隔了那么多天才想起来问她,可见这几天他都忙成什么狗样了。
“是啊,不然怎么为你化险为夷呢?”
厉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是谁的?”
“这种事你也相信?”周雅冬早料到他会这么问,所以将说辞都准备好了,可惜,厉樱显然没有那么好糊弄。
“寡人知道,你是真的怀孕了。”厉樱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要平静,但是,心裂开的滋味依然不好受。
周雅冬凝滞了片刻,假笑了一声:“你怎么那么喜欢怀疑别人呢?”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寡人不会这么说的。”厉樱冷笑一声,一副要跟她算账的样子。
周雅冬感觉到事态不对,连忙站起来:“厉樱,你想做什么?”
“知道寡人为何封锁城内的消息吗?”
周雅冬不说话了。
厉樱浅浅一笑:“因为寡人不想让你知道,宫外到底发生什么。”
心头一惊,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心里不断的安抚,没事,没事,他只是诈她。
厉樱弹了弹衣角,外面白雪纷飞,好像一道白色的帷帐盖住了天地。
厉樱呼出一口白气:“下雪天杀人最省事,皑皑白雪会将血水全部掩埋,不留痕迹!”
听着他无头无脑的话,周雅冬顿然失了分寸。
“你究竟做了什么?”
年轻帝王缓缓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说呢?”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的枯萎下去,厉樱的脸色也跟着阴沉了,半晌,他道:“你是不是在想厉熙瞳现在能否活着?”
周雅冬握紧拳头,一声不吭。
“寡人在问你话!”厉樱豁然提高了音调。
“青龙、白虎!”回答他的却是她宛如这天气般的声音。
嗖得一声,两个人影一左一右站在了周雅冬身边:“教主!”
“给我好好看着厉国大王!”说完,周雅冬拂袖离去。
看着她足尖一点,消失在大雪茫茫之中,厉樱苍凉的一笑。
呵呵,真的走了,她倒是连头都不回一下啊。周雅冬,你还真是养不熟啊。
她前脚刚走,玄武跟朱雀也随后跟了上去,厉樱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着,没有人看透他笑容的背后是什么。
冒着风雪,周雅冬一刻都不敢耽搁,待她打翻侍卫,冲到临熙王府门口的时候,恰好撞见撑着伞出来的厉熙瞳。
两人相对的那一刻,周雅冬不晓得该说什么。
厉熙瞳也怔住了。
伞柄毫不犹豫的向她头顶移动过去,茫茫大雪之中,四周的脚步声逐渐杂乱起来。
厉熙瞳心下一惊,猛然朝脚步的来源处看去,只见厉凰率领着四千将士奔袭过来,当看见厉熙瞳跟周雅冬同撑一把伞的时候,也是跟周雅冬一个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他收到消息,皇帝派人包围了王府,所以他才不顾一切的带人冲过来,准备跟厉樱拼个你死我活,可是……人呢?
空荡荡的街道,别说人了,就是一只鸟也没见到。外面这么大的雪,四千将士一脸愕然的互相对视着,也跟厉凰一样,四处搜索敌人,可惜一无所获。
“四哥……”
哒哒哒……孤独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仿佛催眠的符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风雪中的那个身影。
厉樱坐在马背上,单手握着缰绳,他眼中毫无温度可言,只是他竟然孤身前来,这倒是让所有人都诧异了。
他没有下马,仿佛整个身体都要掩埋在这场绚丽的雪白里,他冷冷的看着簇拥在王府门口的所有人,当然,也包括厉熙瞳怀里的周雅冬。
俊美的帝王先是凉凉的一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落雪的沙沙声中所有人的神情都紧绷成一道弓,随时都有被绷断的危险。
厉凰抿了抿嘴,忽然大起胆子道:“大哥,当初是你抢走了四嫂,如今你已经是皇帝了,你坐拥厉国江山,可是四哥就只有四嫂!”
“厉凰,你私自调兵,这笔帐寡人还没跟你算呢!”厉樱的目光宛如箭般朝他刺过去。
厉凰肩膀一缩,随后,没有丝毫畏惧道:“要杀要刮随便吧。”
“你倒是仗义啊!”厉樱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由溢出了些酸味来。
厉熙瞳放开周雅冬,可还没走两步,手臂就被拽住了:“不要去!”
虽然厉樱只有一个人,但谁晓得四周有没有安排弓箭手呢?他这个人一向做事稳妥,更重要的是,她分明要四大护法好生看管厉樱,而今却没有看见他们,难道说,他们已经遇难了?
厉熙瞳握了握她的手臂:“别怕。”
“我怎么能不怕,你要挂了,我就是寡妇!你要我这么年轻就当寡妇吗?”
厉熙瞳脸一黑,他还没出事,她就联想到自己变成寡妇,想的还真长远。
“放心,你当不了寡妇!”
说完,独自朝厉樱走去,雪地里,一串脚印跟在他身后,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厉熙瞳。
“大哥,江山只不过是一盘棋,你费尽心思,算尽一切,不过想赢一把而已,换做以前,我会倾尽全力的陪你下完它,只可惜,周雅冬的出现,成了我人生中最大的败笔,这盘棋,我注定下不过你。”
厉凰被风雪吹的睁不开眼睛,可他却清楚的听见厉熙瞳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说,他下不过厉樱。
厉樱高高在上,厉熙瞳站在马下仰望,两个人都有各自的优势,一个沉着稳重,一个高深莫测,都是人中龙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突然决定一争高下,那么究竟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
不知过了多久,厉樱忽然将一卷圣旨递到厉熙瞳眼前:“厉熙瞳,这是先皇的圣旨!”
所有人为之一振,因为谁都没有想到,死去的先皇居然会留下遗诏。
“儿臣厉熙瞳接旨!”厉熙瞳急忙跪在地上。
厉凰见状,连忙将手里的兵器扔在地上,踉跄爬到厉樱的马蹄下面跪好:“儿臣厉凰接旨!”
其他人也是不约而同的跪下了,周雅冬被这股气势震撼到了,也忍不住的屈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兄弟子嗣,缺一不可,临熙王乃栋梁之材,望你辅佐新君成就霸业,不得擅自离京,钦此!”
圣旨读完,厉熙瞳僵硬的抬起头,父皇居然不准他卸去王爷的封号?
厉凰也震惊了,父皇简直神了,居然料算到有这么一天。
“这是父皇给你的护身符,收好了!”厉樱将圣旨伸到他面前。
厉熙瞳颤抖着手缓缓接过圣旨,只听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声音:“厉熙瞳,你说下不过寡人,那么从今以后,你就站在旁边,看着寡人如何下好这盘棋吧!”
说完,厉樱又拿出一道圣旨,这个是他写的。
“寡人的冬妃今日暴毙,你们收拾一下,去宫里吊丧吧!”
“……”所有人。
“驾——”厉樱用力调转马头,朝着回去的方向策马狂奔。
……
周雅冬实在没想到,有一天会参加自己的葬礼,而且还是在过年的前两天。
灵柩抬出宫的时候,有宫人哭的惨绝人寰,周雅冬隐藏在队伍里,不由得回想,那个哭的最厉害的奴婢,到底有没有伺候过她。
四大护法与此同时也一并失踪,但是史册上却记载了他们是殉葬。
五个月后,春天花开之日。
周雅冬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正在晒太阳,这时,一道金光闪过,周雅冬忙不迭的爬起来,眯着眼朝光芒的来源出看去。
魏玄机摇着一把折扇坐到她身边,周雅冬抽了抽嘴角,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你什么时候也把面具拿了,认识这么久,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真是没劲!”
魏玄机道:“都已经身为人母,还惦记别的男人长什么样,你还不是一般的贪心!”
周雅冬蹭得一声站起来:“喂,有么有搞错啊,你已经在我家白吃白喝了好几个月了,让我看一眼怎么了?”
魏玄机对她的叫嚣声置之不理,只是用折扇敲了她肚子一下:“小心动胎气!”
“喂,喂……你又去哪里啊!”看着他骤然离去的背影,周雅冬觉得好眼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却在这时,一只破风之箭忽然从树丛里穿过,直直的朝周雅冬胸前飞扑过去,周雅冬有孕在身,加上又是在王府里,她万万没想到会有人暗算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会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暗算。
那支箭飞驰过来,周雅冬行动远不及原来那么快速,而这个时候,因为太过吃惊,肚子猛地一抽,疼的她僵在原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折扇飞速旋转,将到逼到她眼前的箭矢削成两半。
原来是魏玄机去而复返,他惊魂未定的打量着周雅冬:“你没事吧?”
周雅冬摇头:“现在没事,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有事!”
四周的暗箭忽然变得多起来,魏玄机将折扇舞得密不透风,一支支残箭落在脚下,管家带领着侍卫赶来,可他们发现无论如何都找寻不到凶手。
“他们将弓弩安插在固定的地方,并用机关控制着,时间一到,便会连续发箭。”魏玄机大声道。
这里是临熙王府,对方绝对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弓弩布置好的。
管家连忙命人掩护,他与魏玄机架着周雅冬快速离开,穿过长廊的时候,一只载满了力量气势汹汹的朝周雅冬隆起的肚子扑过去。
那力道连周雅冬都觉得恐怖,管家抄起腰间的佩刀凌空一劈,箭矢断成了两截,可是箭头居然飞溅起来,朝着周雅冬的后背扑过去。
可见射箭之人用了多少力量在上面。
管家劈了一剑下去,只觉得虎口发麻,而他万万没想到这只箭居然还能继续伤人,想挽救已经来不及的了。
噗……箭矢停在了皮肤上。
周雅冬不敢置信的望着凿进魏玄机胸口的箭头,魏玄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忽然掏出折扇,毫不犹豫的朝箭矢飞来的方向旋飞过去。
折扇宛如一直旋转的蝴蝶,嗖得一下飞过屋顶,下一刻,只听见噗通一声,仿佛有人落地了。
管家立刻命人去外面查看,没想到带回来一具温热的尸体,解开对方脸上的面罩后,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个杀手居然是晏子都。
后来大家才晓得,晏子都虽然是汤国人,但是跟在凌霄身边的那几年,逐渐有了些许情谊,听闻凌霄被厉国的马蹄踩烂,所以才不远万里的跑来这里行刺。
“魏玄机……魏玄机?”
高大的男人脚步忽然一软,踉跄着扶着长廊的柱子,鲜血一滴滴的落在长廊的座椅上。
管家带来的侍卫用身体组成了一道人墙,没了人控制,箭矢逐渐减少,管家趁机撕开魏玄机身上的衣服,看见伤口时,不禁暗吸一口气。
“有毒……”
阳光有些刺眼,折射在厉樱的面具上,周雅冬被刺得眼泪直流。
“魏玄机,你忍者点,我为你运功逼毒!”
他靠在走廊之上,气若游丝,周雅冬想喊御医来,却被魏玄机给拉住了:“没用的……”
“你不会真的要死吧?”
“呵呵,我命中有此一劫……看来……真的逃不过啊!但我有一事相求……晏子都,是我的师弟……麻烦你将他好好安葬!”
周雅冬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虽然跟魏玄机算不上什么好朋友,但是这段时间他时常会过来给她把脉,一开始厉熙瞳对他很有怨言,后来才逐渐好转,但她再也没想到,魏玄机会被一支箭给弄死,他不是很牛逼的吗?
接下来,魏玄机再也没有声音了。
周雅冬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小心的摘掉那个遮掩着他容颜的面具。
当面罩离开他脸庞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惊住了。
周雅冬瞪大眼睛:“厉……厉樱?”
……
谁也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厉樱一手策划的阴谋,原来他就是鼎鼎有名的玲珑道人的徒弟。
周雅冬忽然想起,曾经魏玄机与厉樱似乎同时出现过。
“那是我假扮的!”元烈伤痛的垂下脸,那是他们一起去抓碧眼狐的时候,他们怀疑周雅冬是敌人派来的探子,所以在她面前演了一出戏而已。
“主子自从晓得自己不能生育,便有过退位的打算,他本想用魏玄机的身份云游四海,却没想到,还是应了劫数!”说道这里,元烈趴在棺材上,哭的像个泪人儿。
……
元年五月,樱帝驾崩,临死传位于临熙王。
五年后……
“教主,您在宫里住的好好的,为何突然回来了?”青龙皱着眉头问道。
“怎么?不欢迎啊?”
“不不不,我们只是好奇,是不是跟皇帝吵架了?”玄武忍不住揶揄道。
教主每次吵架都会回来主一两日,但很快就会被皇帝亲自接回去,几年下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我……我才没有呢!”某女心虚道。
一年一度的选秀又开始了,昨晚跟厉熙瞳吵架,她一气之下拿起桌上的玉玺当成板砖砸过去,没想到不小心磕掉了一个角,厉熙瞳当场露出一副要杀了她的样子,吓得她赶紧跑回娘家。
“教主外面有很多人呢,还有人在喊话!”
“喊什么啊?”
“那人说,血债血偿,父债子偿,您欠的债,得肉偿!叫您赶紧出去还债!”
周雅冬蹭得跳起来:“就打碎一块砖头,叫我肉偿?”
他是想把自己剁碎了是吗?
“可您打碎的是玉玺啊!”青龙在她耳边小声道。
周雅冬一时气短,僵硬的坐回远处,嘟嘟囔囔道:“那又怎么样?他还选秀呢……”
“可哪一次陛下真的把人带到宫里呢?不是建好了一座宫殿,专门用来存放那些秀女的吗?”白虎忍不住为厉熙瞳叫屈,这么多年下来,连他都看不过去了。
“可是……可是我生气嘛,包子昨天还问我选秀是什么,总不能告诉他,选秀的意思就是给你爹选小老婆的吧?”
“教主,小教主都大了,您还计较这个?赶紧回去肉偿吧!”
一看大家都帮着厉熙瞳,周雅冬不干了:“那好,等我大姨妈来了,立刻回去肉偿!”
“教主,如果没记错,您好像是孤儿啊,哪里的大姨妈啊?”
“……”
半个时辰后,周教主被四大护法强行压着扔下不归山,厉熙瞳单手支着身子,另一只手固定在她腰上,而他旁边则端坐着一名白瓷般的娃娃。
“母后,麻烦以后离家出走,不要总是一个地方好不好?”小包子苦着一张脸,每次都回圣坛……一找就找到了嘛。
周雅冬用力别开脸,露出不屑:“我怕走远了,以你爸的能力找不到我!”
厉熙瞳忽然捏住她的下颚:“你跑的再远,寡人也能把你抓回来。”
“喂,说话归说话,别动手动脚啊……喂,儿子在呢……”
“母后,儿臣告退……”小包子很识相的转身就走。
“喂,你是不是我亲生的?你是我去年比武赢回来的吧?厉玄机……厉玄机,你个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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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完结了,撒花!下本文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