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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再见,如果有缘,那就一定会再见面;无缘或有缘无份,哪怕没有道别,下一秒可能就再也不见。天灾与*,随便一种都能轻易夺去无数人的生命,就像收割成熟的庄稼,一镰刀下去,就是一大把。
江雨晴隐隐觉得有人在向自己道别,远远的很朦胧,近近的能听到。
入夜之后,酒宴早早散去,一切收拾妥当,新郎新娘终于等来鱼水之欢的时刻。两人如胶似漆,缠绵*,梅兰欲生欲死的**声穿透墙壁和窗子传到董氏和江子愚的耳朵里,笑得两人合不拢嘴,看这架势,很快就可以抱孙子了。
听墙根,也是农家的习俗之一。新婚之夜,新郎新娘行房事的时候,爹娘在附在窗户边上“光明正大”地偷听,如果房事成了,才会放心离去,说明孩子们掌握了这项技能,不用再担心了,如果没有动静,老爹对儿子,老娘对儿媳,必须进行性启蒙教育。
其实陈州村就因此闹出过笑话。村北头的老谢婶子,儿媳妇的肚子大半年没动静,急得她打圈子转,人家背后戳脊梁骨说家里出了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她也着急抱孙子,看着人家抱着孙女孙子,心里头那个不是滋味。后来终于忍不住,把儿媳喊道屋里,问个清楚明白,这才恍然大迷瞪。
各位看官你倒是如何,原来这儿子儿媳压根儿没有行房,问起来,说是“天黑吹灯,抱着亲亲嘴睡觉,天亮穿衣裳,日子该咋过咋过”,还说什么,以前听大人们说亲亲嘴就会怀上孩子,以至于两人懵懵懂懂大半年,要是能怀上孩子那才见鬼!经过静心的教育,两人才知道身体的秘密,两个月后就查出儿媳有了身孕。这件事不知怎的传了出去,成为农家洞房夜听墙根的经典范例。
不消江雨晴多想,刚才梅兰那*的*声,定然是和董氏商量好的信号,只是梅兰叫的也忒投入忒大声了点,搞得西屋里的她都能清楚分明听到,自拍秀个恩爱什么的对单身狗造成的伤害跟这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躺着无聊,一阵尿意袭来,江雨晴爬起来,披着衣裳,准备去茅坑,谁知“吱呀”推开门,见到两个黑影在墙根下蜷缩着,除了爹娘还能是谁。
“我的亲爹亲娘,你们听个没完没了啊!”江雨晴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我在屋里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你俩回去肯定也能听见。现在天气凉,别在外面冻坏了。小心你孙子没抱上,先躺床上养病。”
“你个死妮子,咋说话的,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董氏也是尴尬,不过在女儿面前,仍旧装作一副强势的样子,猫着腰过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作势要打,“小屁妮子你懂个啥,这是规矩,我跟你爹听听,心里就放心了。我跟你说,以后你要是去了婆家,公婆也得这么听!以后你啊,给你嫂子学着点,叫的越要劲儿,公婆越喜欢,这日子自然也越好过。”
“好好好,你们继续听,争取把孙子孙女听出来,我去撒尿。”秋夜还是有些凉的,江雨晴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双手抱着冲去了茅房,扔下了这么一句话,气得董氏直跺脚,不过还是听儿子圆房要紧,屁颠屁颠地又趴到墙根去了。
出了茅房,江雨晴在水盆里撩点水洗了洗手,丝丝冰凉顺着手指爬满两只胳膊,凉的她“咦”得狠狠打了个颤,末了抬头看一眼天空,浓稠如墨汁一般,黑压压一片,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势头。
“爹,娘,起风了,赶紧进去吧,别冻病了。”进屋前,江雨晴情绪有些低落,朝江子愚和董氏说了一声,不等董氏发作已经转身进了屋子,关上了门。
乐极生悲?甜中生苦?
按道理说,哥哥和梅子的大婚之日,应该开心到爆才对,可是从下午开始眼皮就不停地跳,心神不宁的,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好像一团随风飘扬的柳絮,怎么也着不了地。也不知道千寻怎么样了。江雨晴翻了个身,看着窗子,毫无睡意,脑袋里浮现出千寻的脸庞,随后又是一阵无奈,谁让你偏偏就是太子呢,虽然深宫大院过的不开心,但权力在握,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会缺吧。
灰姑娘终究是灰姑娘,没了玻璃鞋,就什么也不是,王子或许根本不会注意她,而她的命运终究只是孤苦聆听抑或是随便嫁个农夫匠人,老老实实过一生。江雨晴深知这一点,所以从来不会去做和王子快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白日梦,那是公主的专利。
这么思着,想着,笑着,无奈着,不知道什么时辰,才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雄鸡报晓,东方既白,黎明将至。
江白江甫两兄弟上辈子就是两头一模一样的猪,每天睡觉睡的雷打不醒;江野和梅兰夜里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早早起来自然是不可能;江子愚和董氏不知道听到夜里什么时候,睡得晚,也没有起床。院子里寂静无比,江雨晴穿好衣裳,用皮筋儿随意扎了个高马尾,这就推门而出,来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