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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嚯……”
磨刀的声音在张毛蛋的院子里不断响起,几天的时间,一把厚厚的砍柴刀愣是被他磨薄了三分,较之以前更加锃亮。他的手在刀刃上摸了摸,力道稍微大了一点,立即就被割破流出了血。这血让他激动不已,先杀了那**和王豁子,再去砍江家人,能砍死一个就一个,反正就这么一条命,这么活下去也没啥意思了,黄泉路上得拉几个伴儿。
按照江雨晴平日里的理念,太阳底下有两种人最可怕:一种是不要脸的人,一种是不要命的人。
不要脸的人,我行我素,自私自利,我就是中心,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和需求,更不会在乎别人的指责和意见建议,不懂得感恩和尊重,毫无尊严,所谓人至贱则无敌,说的正是这一类人,这种人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们偏偏正是一锅美味鲜汤里的那只游泳的老鼠。我好,你们都不好,我若不好,你们没得过。
不要命的人,顾名思义,就是亡命之徒。他们没有恐惧,没有理智,一个连死亡都不再惧怕的人,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事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这类人,对社会的危险性极大,逐渐演化成为恐怖分子的可能性爆棚。
此时的张毛蛋正属于后者。
你让我无路可走,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杀你全家,大家一起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张毛蛋用一块黑布缠好了砍柴刀,吱呀一声推开门,朝着王豁子的家走去。整个村庄沉睡了一般,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刚走到路上,附近就有狗开始叫起来,家家户户有狗,路过一家就响起几声犬吠。
多少年来,日子平稳,少见盗窃之事,其实跟魏国的大律也有关系。盗窃者将被处以断手的刑罚。所以就算半夜狗叫的厉害,寻常的百姓也只会当做是狗看到了鬼,或猫啊之类的动物。有一点要说明的是。农家人一致认为,狗的眼睛可以看到人眼看不到的鬼怪。
王豁子的大门就是两扇木门,破烂不堪,门楼也是泥砖垒成的。除了挡点风雨,其他没有丝毫的用途。
张毛蛋轻轻推了推门。两门之间就露出一条大缝,门闩轻轻一挪,大门敞开。屋内漆黑一片,院中也没有狗。
“啪”的一声。张毛蛋踩到一滩水洼,重重摔了一跤。这水洼是头天黄昏时,梁氏洗衣裳倒掉的。院中就这么一块洼地,水都积在一起。很湿滑。
“谁?”
没有养狗,人就得机灵一点。却说梁氏忽然来了月事,两人夜里没有干那事,王豁子精力充沛,所以睡眠不深,听到院中的声响,惊醒过来,朝外喊了一声。
被他这么一喊,酣睡中的梁氏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含糊不清地说道:“大半夜里,能有啥,快睡。”
听动静,两人应该都醒了,张毛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又怕杀人之事败露,直接上来一脚,踹开房门,哐当一声打响,王豁子猛地坐起,挡在梁氏前头,一把明晃晃的刀已经看了过来,终究还是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是微微侧开了一些,柴刀直接砍进了他的肩膀上,被锁骨卡住。
王豁子吃疼,夺过刀来,奋力一脚,把持刀人踹得老远,手持柴刀,顾不得肩膀上鲜血直流疼痛入骨,猛地扑过来,把来人死死摁在地上,柴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吼道:“婆娘,点灯!”
梁氏受惊,听到王豁子大喊,吹了火折子,一颗红豆灯芯逐渐燃起,屋里慢慢亮堂起来。
“张毛蛋,你个龟孙!老子就知道你不会死心,但没料到你个鳖蛋会大半夜的来杀人!”王豁子本就壮实,死死压住张毛蛋,让他动弹不得,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牙齿蹦出来两个,嘴里都是血。
“哈哈哈……豁子你憋了这么多年,是不是把这个骚/逼浪蹄子给干爽了!”张毛蛋恶狠狠地看着梁氏,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豁子你千不该万不该这女人说跟你,你就要!再咋说,她也是我张毛蛋名门正娶抬进来的婆娘,你憋了多年,是憋坏了脑子,连我张毛蛋的婆娘都赶上,我不杀你杀谁!”
“我跟你们说,我不但要杀你,杀这个骚蹄子,我还要去砍江家那帮坏我生意叫我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狗杂种!”张毛蛋撕心裂肺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