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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脸上的笑意渐渐变得浅淡,眼中的神情,也不再是一开始的那么满溢,不知道为什么,余小飞有一种玫瑰其实很伤心的感觉,可他又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有哥哥啊,只准你有,不准别人有啊!~”玫瑰玩笑道,脸上的笑容却让余小飞觉得有些心酸
“我们家有爸爸和妈妈,还有帅的一塌糊涂的哥哥和我!”玫瑰翻开一页,那一页只夹了一张七寸的照片,黑白的,边角已经有些泛黄,照片里是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
“我爸爸和哥哥是纯正的维族人,是不是很帅!”玫瑰眼睛亮亮的对他说,余小飞仔细的看着照片里的人,玫瑰的爸爸看得出来皮肤很白,鼻梁高挺,深眼窝,身材高大,典型的维族人特征,她的哥哥虽然年纪小,维族小孩的特征也很鲜明,照片里的玫瑰笑眯眯的趴在父母亲的怀中,哥哥则是站在旁边关爱的看着她,一家人美满幸福
“什么叫你爸爸和哥哥是纯正的维族人?你不是么?……不对啊,你是维族人?”余小飞好奇地问,问了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儿
“哈哈,我妈妈是汉人,你就没有看出来么?”玫瑰笑着指出他的遗漏之处,余小飞顺着玫瑰的手指看去,不由感叹,玫瑰的妈妈是个古典美人,瓜子脸,柳叶眉,皓齿明眸,柔美的气韵显露无疑
“那你哥哥……”余小飞迟疑地问
“我哥哥的妈妈因为生哥哥的时候难产,当时就去了,后来我妈妈嫁给了爸爸,再后来又有了我。”玫瑰细细的看着照片,仿佛在透过照片回味着那些珍贵的回忆
余小飞沉默了,他跟玫瑰相处的这段时间,从没有听她提起过她的家人,今天是第一次,玫瑰欢喜的样子让余小飞难以忘记,他不愿意往那些不好的方面去想。
“我们一家都是美人!”玫瑰痴迷的看着照片,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余小飞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却又听玫瑰说,“不过我们家,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爸爸带着哥哥去找妈妈了,把我一个人丢下了。”玫瑰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还在笑,可脸上的神情却是落寞的。
“我六岁之前,我们家是住在大草原上的,可是我六岁的时候,妈妈的身体已经彻底坏掉了,医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爸爸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是草原一直往北走,有一座雪山,山上面有很灵验的山神庙,只要诚心拜一拜,庙里的雪水就能治好妈妈的病,现在想想,真是觉得天真,可阿爸怎么就信了呢?他竟然真的去找山神庙了,妈妈在他离开的第二天就咽气了,一直到办完了妈妈的葬礼,阿爸都没有回来,然后哥哥也出去找爸爸了,他们一直找了一整个冬天,直到春天开始的时候,同村的猎人,才在最北边已经破败的喇嘛庙里找到了他们,哥哥躺在爸爸的身边,他们一直被大雪掩埋,身体全部都僵硬了,尸身才没有腐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玫瑰一直是笑着的,可余小飞却笑不出来,他甚至想哭,这是一种怎样惨痛的经历,而她当年只有六岁。
“小飞,你说为什么有的时候人会变得那么坏?”玫瑰突然问道,可还不等余小飞回答,玫瑰又说,“我阿爸是被人骗了,我们隔壁家的男人看中了我妈妈陪嫁时的一套金首饰,他知道我阿爸的软肋就是我妈,所以他成功的把我阿爸骗去了冰雪飘摇的千里之外,当天晚上就偷偷跑去我家行窃,那晚,哥哥正好被风雪留在了学校,我被妈妈按在被子里,死死地捂住了嘴巴,而妈妈却被他活活的给掐死了,为了保住我,妈妈当时连挣扎一下都不敢。”玫瑰笑着,眼中却是道不尽的恨
“你说,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妈妈本来就没有几天好活了,他却让她连最后也走得不安心!我恨!!我好恨!!……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还要瞒住哥哥,不能让他发现事情的真相……”
“原来人,真的可以一夜之间长大。”
玫瑰平静的笑颜,让余小飞痛心,这样的事情,他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他明白那种感受,是啊,同样是人,怎么可以这么狠。
“那些已经过去了,不要难过!”余小飞轻声道,他知道玫瑰不需要安慰,他只是本能的想说
“我不难过的,我已经把害死阿爸和哥哥妈妈的人给杀了,就在阿爸和哥哥葬礼结束后的第二天,”玫瑰神色认真的看着余小飞,“我在他们家的水桶里放了很多的杀虫剂,他们夫妻两个只把饭吃到一半就不行了,我砍掉了他们夫妻俩的头,去祭拜我阿爸和哥哥妈妈,所以我不难过的。”
余小飞完全被惊呆了,他呆呆的看着玫瑰,脑中一片空白,说不出一句话来,玫瑰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被了两条人命,双手染满鲜血,小飞,你害怕我么?”
玫瑰笑得妖冶,,余小飞依旧是惊的说不出话来,玫瑰伸手抚过他的脸颊,轻声说,“不要怕,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做些你不愿,却由不得你的事情……”
“小飞,你是个幸运的人,因为许瑞愿意为你承担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被工作蹂躏的很悲惨QAQ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