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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修路造桥,日常守备,耕战之道不过如此。
等恢复驿站和道路,这些效忠的部落也得到粮食和农具,他们的生活变好,和记的商业体系进入,又是新一轮的各取所需。
和记会赚到钱,这些部落的生产所出与当地的特产被运出来,然后和记运来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各种文明的出产在贸易过程中得到交流,然后转化为利润。
哪怕是向来重农轻商的中国,也是知道商业可以促进有无,张瀚和他的和记当然更明白这一点。
对漠北的降服和统治之所以这么顺利,最要紧的原因当然就是这一套理念的实施。
双方都有所得,而不是一方获益,一方吃亏。
一般来说中原王朝在强盛时一定会经营边远区域,就象唐经营的最广,远到北庭,西域,也征服辽东,不管东西南北均是着力经营,在这种经营的过程中只是为了异族的臣服和名义上的土地。
除了派唐军屯田之外,这种新征服的土地不会给中原王朝反馈回财富,表面的尊重和臣服不会给中原王朝带来任何好处,商道的畅通也只是民间的繁荣,王朝在这样的过程中一定是赔本的买卖。
最多就是巩固了边防,这也是王朝兴旺期一定会出征周边异族的最要紧的原因。
你不打他,他便打你。
打赢了无非就是安稳几十年,然后中原王朝国力衰退,逐渐收缩,退让,那些曾经臣服和蜷缩一团的异族又会重新张牙舞爪,再次扑过来侵犯边境,重新陷入新一轮的循环。
所以黑格尔说过中国历史没有什么好看的,不管是内部的王朝轮回几乎是相同的模式,就连对外战争也是几乎一样的目标和轮回。
王朝更迭和名臣将相还有开国天子的传奇,无非就是一轮又一轮的循环,在秦始皇之后,几乎都是相同的模式。
不同之处就是在于在这种对抗和循环中汉民族开始退化,从宋之后开始无力反击异族的侵袭,大明开国几十年强盛过,这和汉唐相同,但大明又亡国给异族,这看似偶然,其实是华夏文明退化的明显特征。在明亡之前,疆土就已经大幅度的缩水了,对西域没有真正掌控过,也从未真正掌控过草原,对辽东一度扩张,但几十年后就大幅度后退,只保留辽镇而已,也失去了安南和缅甸,真正掌控的只有云南,而云南恰恰不是集权制下的扩张,是黔国公府世镇云南带来的收益,集权制下的封建,一个偶然事件促成的丰硕结果。
自宋时士大夫就失去了对外扩张的所有动力,边功不足夸耀,甚至会被诟病,因为每一轮的扩张无非就是拿中原的国力去干赔本的买卖,消耗的是内地人民的血汗,如果是边境的汉民还会希望有强悍的武力,免受异族的侵袭,而更多的人则认为只要稳守疆域就好,对外扩张毫无意义,只会劳民伤财而已。
这种论调的杰出代表就是司马光,然后是烧掉大明宝船图纸的大明士大夫。
农耕民族文明的内核就是保守的,从进取到僵化也是必然之路,没有好处的征服只是满足帝王的虚荣心,司马光和大明士大夫的行为看似可笑,其实也有其道理。
和记的扩张就绝不会只图虚名而不要实利,人力,物力,土地,然后通过贸易转化为财富。
这些部落现在穷的连颗铁钉都找不到,但他们有人力和土地,也有皮毛和人参,他们付出人力和物产,获得粮食和农具,等他们发展起来了,又可以继续提供更多的物产,把人力转化为财富。
而和记则把各地的物资互通有无,从中赚取更多的利益,再继续扶持更多的小部族,把更多的人力利用起来,转化更多的财富。
这是持续获得的发展方式,异族和更多的土地则代表更多的财富,而不是拖累和负担。
这才是正确的兼并方式,说白了就是更温和的殖民方式。
张瀚不会用血腥的方式来掠夺,而是采用了现在的方式,更容易被部下们接受,更温和一些,所以也就更加容易。
当然对不服从的势力,和记的商团军就是张瀚手中的利剑,敢于尝试者,他也不介意用利剑挥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