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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无绝这个昏君!连他一个外人都能一目了然的事,难道他还看不明白吗?这女人才死里逃生过,他竟将她丢到这牢里来受罪?
原本,拓跋凌云是带着点负罪心理,所以,在这些被关押的日子里,从未有过反抗。反正他知道,东陵无绝迟早得放了他。然而,这一刻,他突然生起一股想要立刻从这里出去的冲动。
不过,次日上午,他便终于知道,事情远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建于地下的大牢永远都是没有白天黑夜的,全靠墙头的油灯照亮,所以,在这种昏暗的光线下,两个长相原本就很像的人是根本很难让人分辨的。靳宁的突然出现,让拓跋凌云几乎以为自己是身在梦中。
“你……沐兰?”拓跋凌云很不确定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隔壁牢里那个仍倚墙靠坐着的身影,似乎除了衣着,两人根本没什么差别。
靳宁唇角挑起一抹温婉的笑,然而,眼里却冷若冰霜,道:“拓跋太子,别来无恙啊?”
拓跋凌云心底瞬间猜想了无数个可能,却还是问出了口,道:“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沐兰?”
靳宁不屑的扫了一眼牢里的沐兰,道:“怎么,她跟你说,她是沐兰吗?”
拓跋凌云微微语塞,如果说,相貌也会认错的话,那么,感觉难道也会出错吗?虽然昨天与她只有短短几句的交流,但他可以绝对确定,旁边牢里的女人就是他所认识的沐兰。
至于如今,这个一脸冷傲站在他牢门外的,倒反而似乎有种说不清的陌生。虽然,这两个女人都不曾给他好脸色,却还是有着微妙的区别的。
可奇怪的是,牢外的这个沐兰身上穿的虽然不是宫装,但以其华丽的面料和做工,倒是更符合德妃这个身份。
“看来,你们西楚国有趣的事果然很多。”拓跋凌云唏嘘着,终于有些理解,那个连命都可以不顾的东陵无绝怎么会舍得将旁边那个女人送进这大牢里来了。
“有趣的事还在后头呢。”靳宁眸中蕴藏着一抹冰冷的恨意,语气却依旧轻柔,道:“自古有句话,叫做礼尚往来,当初在有穷国的日子里,承蒙你的款待。如今,你既到了我西楚的地盘,我一定也会好好的尽一尽地主之谊,让你领教领教我们西楚的风情。”
她说得好听,但任谁也听得出这些话里的另一番寓意。
拓跋凌云皱了皱眉,倒不是因为她这番挑衅的话,而是,她眼中的恨意令他迷茫了。如果她不是沐兰,又何来对他这么深的仇恨?而且,她言语里的意思,对在有穷发生的事也是了如指掌的。
但或许是先入为主的缘故,又或许是出于对弱势者的保护欲,他对眼前的这个并无过多好感。
靳宁倒似是心情很好,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自衣袖里取出一个小瓷瓶来,道:“这牢里味儿真重,你堂堂太子爷,想必很不适应吧?所以,我今天来,便是先给你送上点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