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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霆琛知道她受了夏帆的事情的影响,想到了曾经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这样的情绪激动。
“……晚歌,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都无力更改!”
蠕动着喉结,容霆琛声音艰涩异常。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不是万能神,做不到把时光倒流,但是他会竭尽他的能力去弥补。
“是发生了,但是……夏帆姐已经很悲惨了,方信祁那个混蛋为什么还不肯罢手?”
她和夏帆有着太多的相似经历,她做不到改变自己的人生,但是她想尽她的能力,去改变夏帆的人生。
“你和那个方信祁不是好哥们吗?你去找他说,让她放过夏帆姐啊!”
郁晚歌摇晃着容霆琛的手臂,哀求着。
看着她,她就想到了自己,自己被虐待、被施暴的时候,没有人帮自己,所以,她不想再看到夏帆步她的后尘,做一个和自己一样没有人帮助的人!
郁晚歌嘶声的哀求让容霆琛皱紧着眉。
“晚歌,祁有着他做事儿的原则,我……真的不便插手!”
不同于他,方信祁的背景身份太过敏感,也太过特殊,他做得每一件事儿,都比他理智。
虽然他们两个人之间关系好,但是不代表可以好到介入他和夏帆之间。
容霆琛不肯帮她,让郁晚歌处在卧室内的身子,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
小手从他的手臂处滑落,她真的觉得没有谁能救得了夏帆了。
低低的埋下头儿,沉默,就像是绕不开的蜘蛛网一样的缠住容霆琛和郁晚歌。
好长一段漫长时间的沉默,郁晚歌闷闷的出声——
“请你离开!”
她真的需要自己有一个让她冷静的空间,她本以为事情已经千帆过尽了,却不想,这件事儿的突然出现,还是不免激起了他们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的和平。
“……晚歌……”
“我不想和你吵,我只想一个人静静!请你离开!”
再一次强调了自己希望容霆琛离开,郁晚歌的声音虽然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但执拗的却像是一块石头。
蹙紧着眉心,容霆琛知道这件突然发生的事情带给了她太大的震撼,她一时间还无法接受。
没有再去打扰郁晚歌,容霆琛选择了离开。
虽然房门被合上,郁晚歌那一直都在隐忍着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的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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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留在公寓这里,容霆琛下了楼。
实在是怕郁晚歌出什么事儿,他便在车子里静静的守着。
一直都觉得他们之间找到了可以和平共处的方式,却不想这件事儿的突然发生,还是激起了曾经那些最不愿意触及的记忆。
随手的将烟含在唇中,他一根接着一根的吸着,直到他整个人的气管中都是浓重的烟雾,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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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沈城好长一段时间,郁晚歌都没有和叶季联系。
叶季被方信祁告知说她没事儿,只是为了躲避容霆琛,去了其他国家那里,所以,他又重新去医大做教授,在沈城这边静静的等郁晚歌回来。
馥郁香气弥漫的咖啡厅里,郁晚歌眸光有些失神的望着窗外。
足足有八层高的旋转咖啡厅,可以让她视野很辽阔的俯瞰城市里的每一处风景。
只是,依旧处在冬日里的风景,肃杀又萧条,一如她现在的心情,复杂又凌乱。
叶季肩头染着飘零的雪花,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那里。
入眼,郁晚歌那瘦小的身子坐在座椅中,眸光往向窗外,散落下的青丝,遮掩住了她的大半个脸,让人看不清她的面部表情,但是入眼的样子看起来既孤独又无助。
隐忍着心底里对郁晚歌想要心疼的爱怜,叶季走上前去。
“等了很久吧?”
“没有,我也刚刚来而已!”
袅袅的温热传来,为她那一张惨白的面色,镀上了薄薄的红晕。
坐在郁晚歌对面的座椅上,叶季饮了一口咖啡,心情,也随着郁晚歌一样的复杂着!
“最近过得还好吧?他……没有再让你受委屈吧?”
知道郁晚歌放不下容霆琛,所以她会回到沈城这里,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他看到她眸光失神的样子,他还是放不下她。
虽然他已经确定了自己和郁晚歌之间不可能有在一起的一天,但是她的样子,真的让他放不下她。
被突然问及到了关于容霆琛的事情,她瞬间僵硬了一下小脸的机理。
郁晚歌敛下被水汽氤氲着的睫毛,轻轻的蠕动了一下菱唇。
“我……还好!”
没有去提及关于容霆琛的事情,一方面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叶季他们之间怎么样,另一方面,也是她鸵鸟的不想提及那个男人。
有了夏帆这件事情的影响,令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之前所发生的林林种种。
有些伤害,虽然会随着时间的拉长而被淡化,但是有些伤害,就是一颗毒瘤,哪怕挖掉了,却还是会有着丑陋的痕迹。
如果没有发生夏帆的事情,她现在或许在为那个男人做着晚饭,只是……现实总是这么鲜血淋漓又残忍,将她一次次的看到希望之后,又狠狠的打入地狱!
虽然郁晚歌没有提及到容霆琛,但是她那蹙紧着眉心的神情,还是让叶季看出来,她的一切神情变化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果然,那个男人可以让她哭、让她笑、可以牵动她的一切情绪。
说他不嫉妒、不羡慕容霆琛,完全是假的!
天知道,他陪在郁晚歌身边、守在郁晚歌的身边多少年了吗?
可是,纵然有这么多的相濡以沫,也抵不过容霆琛在她心底里的位置!
抿了下唇,叶季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常态的开口——
“晚歌,你知道吗?其实你非但没有那么恨他,而且比五年前更加深爱他!”
“咯噔!”
叶季的话让郁晚歌心弦猛地一颤,连带着拿着热咖啡的手,都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发觉了郁晚歌眉眼间的异样,叶季更加敢肯定了他心底里的想法。
呵……
更加无力的苦笑划过他的心尖儿,就像是吃了苦胆一样,让他整个人心里难受的厉害。
“晚歌……很多事情虽然我不说,但是我看得很清楚!”
五年前,从她忌惮容霆琛的眸光中,他就可以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他的,而且是那种不敢越矩、小心翼翼的喜欢。
或许那时儿的她,还太过懵懂,不懂爱的含义;也或许是那时儿的她,芥蒂着郁晚音的存在,才会表现出来那种想爱却不敢爱的样子。
叶季长吁了一口气以后,继续悠悠的吐道——
“虽然我不太知道你和他之前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你爱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且不说别的,他早就看出来了郁晚歌是为那个男人留头发。
曾经为了那个男人断发断情,现在又在那个男人发生了爆炸以后,重新蓄起来了头发。
这样再明显不过的意图,叶季真的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只是他的自欺欺人,让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儿罢了!
被叶季的话语说的哑口无言,郁晚歌没有再否认,坦诚的点了点头儿。
“是,我爱他!”
她不想再继续欺瞒下去了,她确确实实爱着那个伤她至深的男人,哪怕曾经的过往有多么的不堪,她依旧不可抑止的喜欢着他。
有时候,她也很清楚那个男人不是她所能触及到的阳光,可是她偏偏执拗的想要去触碰那罂粟一样的男人,哪怕他不是温暖的阳光,只是一个随时都会将她燃成灰烬的炽烈的太阳,她也在所不惜!
得到了郁晚歌坦诚的回答,叶季虽然心里痛苦的厉害,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的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或许,他注定是她的骑士,永远做不了王子!
“晚歌,谢谢你对我的坦诚!”
叶季由衷的开口,相比较她对自己的隐瞒,能听到她亲口告诉自己这个事实儿,也算得上是她对自己从来都没有过隐瞒,一直都是知音一般的坦诚相待。
心里如释重负一般的长吁了一口气以后,他那一直都是阻塞状态下的心情,真的好了很多!
重新扯动了一下唇瓣,叶季心如铁一般坚定的开了口——
“晚歌……其实,有件事儿,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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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飘零着飞舞着的雪花,为这座本就北方的城市,镀上了一层银装素裹的外衣。
走在漫天飞雪的人行道上,郁晚歌的心里,难受的厉害。
她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眼圈被北风冻得通红,不知道是不是北风吹刮着的原因,她竟然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如果今天叶季没有对她坦诚,没有把一切都告诉她,她真的会错怪容霆琛一辈子的。
“晚歌,其实我对你隐瞒了很多的事情,或许是出于我的私心,也或许是我嫉妒容霆琛的原因,我真的很不想让你和容霆琛走上一起,所以……五年前,我……”
想着叶季对自己说的话,郁晚歌心如刀绞。
伸出手抚着她的心口处那里,她连呼吸都变得艰涩又困难!
“其实……你一直都觉得你和容霆琛的孩子是那个男人亲手毁掉的,其实不然,当他把你送来医院那会儿,医院方面就已经断定出来了孩子是怎么流掉的!”
“……”
“你的孩子是随着你的心脏那边被扎进去锻坯那会儿流掉的!容霆琛不过是后来在你孩子流掉的时候,又残忍的补了一脚罢了,我想你应该记得,你被锻坯扎入心脏的那一刻,身子被掀到在了地上!”
回想着叶季对自己所说的话,郁晚歌曾经那些不愿意想起来的记忆,全部都浮现上了她的脑海。
虽然那会儿她被逼得没有了理智,但是她确确实实记得,她因为那会儿拼命的想要逃离,却被大货车给掀到在了地上。
不记得她的孩子是否留得住了,只知道要逃,哪怕那时儿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裤,她满脑子的念想都是要带着孩子逃走。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孩子,是因为她自己的惊慌失措才流掉的!
想着,泪水,被北风刮过,凝结在了郁晚歌的睫毛上。
“晚歌……一直以来都是我自私的不想让你和容霆琛再见面,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说,孩子是被他踢掉的!”
“……”
“可是我就算再如何阻拦,也抵挡不了你们的相遇,或许,这就是命……”
叶季长吁着气,继而继续说着——
“晚歌,如果你和他之间可以走在一起的话,就不要去在意曾经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又把五年前容霆琛吐血昏倒在她手术室门口的事情告诉了郁晚歌,郁晚歌忽的觉得自己和他之间真的错过了好多、好多……
恐怕,到现在他还自责的活在害死了他们孩子的痛苦之中吧!
有些事实的真相如果自己不知道还好,但是倘若自己一旦知道,就是抛心裂肺,蚀骨知味的!
拖着越来越沉重的步子,走在夕阳渐落的冬日里,雪花洋洋洒洒的覆满了地面。
随着她身影的被拉长,郁晚歌僵硬的伸出手,把纤盈的指放在了路灯柱上。
身子虚弱的厉害,孩子其实是被她害死的才对,她却反过来怨这个男人害死了他们的孩子。
虽然说这个男人后来补上了那一脚,可是……孩子真正的流掉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如果自己那天没有那么不理智的横冲直撞,孩子……或许还可以保得住!
越想心里越难受,到最后,迎着阴冷的北风,郁晚歌眼中的泪水还是滚落了下来。
因为痛苦的自责,她整个人的心脏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就像是被死死的扼住了喉咙一样,无力的虚弱,让她的身子,瘫软的依靠在了路灯柱上。
冰冷的小手掩着唇,郁晚歌哭得气若游丝。
随着她身子的越来越麻木,一只遒劲儿的手臂伸了过来,直接把她那近乎要冻住的小身子,猛地拉入了怀中。
容霆琛双臂紧紧的圈着郁晚歌,湛清的下颌抵在她的小脑袋上。
刚刚听到鲁海忠告诉他说郁晚歌哭了,他简直就是要疯了一样的赶到这里。
看着这个小女人身子单薄的倚在路灯柱上,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她牢牢的呵护在怀中爱惜着,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对他的决定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无奈的叹息长长的溢出,他现在真的很后悔自己那天为什么没有留下来陪她,而是选择了离开,让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去度过那难捱的夜。
“对不起……”
郁晚歌的小手,死死的抓着容霆琛的大衣,窝在他的怀中,闷闷的说着那三个字。
“对不起……”孩子,是我自己流掉的,可是我一直在误会你,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