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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少言,我说放开我!”
清冷依旧的声音,疏离而陌生,就好像是隔了好几个光年远一般,让穆少言一时间都不敢认,这个女人还是不是那个不服输,韧劲儿十足的夏帆。
“不,小帆,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我不想放开你,也不要放开你,让我保护你,让我保护你吧!”
蹙着眉峰,穆少言埋首在夏帆的颈窝里,说着连他自己声线都在颤抖的话。
如果没有他那次数落夏帆说惠昌的合作项目是因为她才被方信祁给夺走的,根本就不可能发生后续的事情,这一切的根源,追溯起来,都是他的原因。
想到这里,穆少言紧拥着夏帆的手,力道下意识的加重。
被穆少言搂抱的极度不舒服,她现在不想再和任何人之间有联系了,似乎只要谁和她沾点边儿,就会被列为方信祁所要残忍对待的目标。
伸展着无力的小手,她试图要挣脱开穆少言的怀抱,却听到他在她的耳边,继续说着——
“小帆,这一切都怨我,如果不是我逼你去找方信祁,你根本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儿,对不起,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听着那低低的声音,在自己的耳边,不停地说着是他的错的话,夏帆心里难受的厉害。
这一切的根源是怎么一回事儿,夏帆很清楚。
因为尤画的死一事儿,方信祁便把一切的根因都归咎到她的身上,认为是她害尤画丧命的,因为这件事儿,后续又发生了那一系列污辱她、摧毁她、践踏她的事情。
甚至为了让她痛苦,让她生不如死,他又把摧残的目标,放眼到了她身边的人身上。
拿她的母亲威胁她;用权益为交易,让她因为合作项目找上他。
这样的男人,无所不用其极的将她摧毁,她现在还能留有一口气,真的是他的仁慈。
抿了抿唇,夏帆痛苦的闭上眼——
“和你无关!”
方信祁针对她的事情,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相对而言,应该是她对他说对不起才对,因为她,方信祁才刻意的针对惠昌的。
“不,小帆,这一切都怨我,是我逼你去找上了方信祁,才给了他污辱你的机会!”
穆少言痛心疾首的说着话,想着自己这样不理智的行为毁了夏帆的一生,他的肩头儿都在下意识的颤抖着。
咽了咽口水,他再度艰涩的从薄唇间轻逸出声线颤抖的话——
“小帆……让我、让我照顾你,我不会再让你受到方信祁的……”
“照顾我,你要怎么照顾我?和方信祁拼命吗?”
听着穆少言接二连三的提及到方信祁,她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再度翻涌了起来。
抬起两只小手,她推搡开了他。
下意识的侧过身体,她那眼中一直都在氤氲状态下的泪珠,不可控制的滚落了下来。
因为夏帆的话,穆少言的眼眶中有惊觉的目光在闪烁。
夏帆说的话没有错,他凭什么照顾她,又该怎么照顾她?
方信祁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有着恶魔般强硬的手腕,豺狼般摧毁的势力,哪怕他方信祁倾其所有,也不一定能撼动方信祁一分。
想着,他的手,下意识的攥紧成了拳头儿。
隐忍着心尖儿处难受的感觉,他下意识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以后,才继续说道——
“小帆,虽然我做不到和方信祁拼命,但是我……一定尽我所能,帮助你摆脱那个魔鬼!”
话毕,穆少言便转身,丝毫不拖泥带水的走出了夏帆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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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夏帆的情况,只能找方信祁谈判,只要他答应不再找夏帆的麻烦,一切都好办,但是倘若他不肯……
从知道方信祁这号人物的存在开始到现在,穆少言与他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三次,谈判的次数更是为零,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找上方信祁的胜算有多少。
把着方向盘的手,骨节都在下意识的泛白。
对于方信祁,他一直都存有忌惮的心理,不光是他的商业手腕,还有就是他一直让外界都捉摸不透的身份和背景,更是为他镀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开着车子来到了恒扬,走到了前台那里一咨询才知道方信祁没在国内。
既然方信祁没在国内,穆少言也不觉得自己还有留在恒扬的必要,便理了理情绪,向外面走去。
就在他快要走出恒扬的时候,忽的听到了两个员工在窃窃私语的说恒扬的行政副总裁杨鹏已经被革职,现在处在一种失联的状态。
听到了这个消息,穆少言不由得诧异了起来。
上次惠昌能和恒扬就巡展在凉城举办,都是杨鹏从中为惠昌谋取了利益,而杨鹏这样突然被查办了,让他的脑袋里,蹭蹭的萌生出来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终于,按捺不住心里所想,他拨通了杨鹏的电话。
“嘟嘟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穆少言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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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破碎的声音,尖锐的划破杨鹏的家。
疼得心脏冒火一般狂跳的杨鹏,整个人就像是要死了一般的趴跪在地毯上。
“方……方总,我……”
因为手指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感,让杨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将杨鹏被手下,拿锤子砸碎小拇指的景象映入到眼中的方信祁,幽暗的眸光没有任何波纹的划动,那神态就好像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一直对恒扬业务都不算上心的方信祁,昨天因为一个数据不对,便把恒扬整个人业务链都重新排查了一遍。
而这么不经意的一排查,让他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事情,那就是他发现杨鹏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在他在德国处理业务的时候,把一个小项目送给惠昌。
虽然说只是一个小项目而已,不足为奇,但是深-入的调查了一番,他才发现,杨鹏居然从中收取了一笔丰厚的利润。
对于这样不知好歹的男人,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留他的必要。
幽深的眸光,波澜不惊的凝着混杂着血水的骨骼渣滓,醒目的呈现在他的瞳仁,方信祁只是冷漠的动了动嘴角——
“换另一只手!”
一句冰冷到不着任何情感的话落下,杨鹏瞬间傻了一样的尖叫着——
“不……不要,方总,我错了,不要再继续了,不要再继续了!”
闻声而动的两个穿黑衣的手下,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一个人钳制着他,一个人伸出手,将沾满了血的锤子,又一次抡起,对着杨鹏的另一只手的小拇指落下——
“啊!”
失控的尖叫声,就像是层出不穷的雾霾,萦绕在整座偌大的别墅中。
看着杨鹏被这般残忍的对待,在一旁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地看这一幕的女人和女孩,都惊恐般的缩着脖子。
“方先生,我……我代替杨鹏给您跪下了,请您别……”
不等杨鹏的妻子把话说完,方信祁便从手中甩出一沓子的艳-照,丢在了她的眼中。
“先看完这些照片,你再确定要不要替你的丈夫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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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的声音破碎而凌乱,杨鹏妻子在看到那些让她心碎的艳-照以后,也不再管杨鹏,拉着女儿说了句“我要和你离婚!”以后,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奄奄一息的杨鹏,方信祁依旧不为所动。
直到手下拿过来手机说穆少言打了电话过来,他灰色的眸子,才凛然的眯了眯。
结果手下递来的杨鹏手机,方信祁修长的指,按下接听键——
“喂,杨鹏,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会被革-职?”
没有想到自己能打通杨鹏的电话,穆少言语气中带着未散开的紧张,慌慌张张的问着他。
却不想,电话里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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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折回到了恒扬,穆少言整个人忐忑的更加厉害。
他万万没有想要,接通杨鹏电话的人,居然是方信祁。
深呼吸了好一阵,他才叩了门,进了总裁室。
一眼望去,他便看到了方信祁颀长的身躯,危险如鹰一般的站在钢化玻璃前,用一种几乎是俯瞰脚下一切的气势,目光深邃而幽深的凝视着前方。
不明所以,看到这个男人这样凌驾于人之上的气势,他有一种未战先败的挫败感。
“方先生!”
呆滞的深呼吸了一口气以后,穆少言才轻声唤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