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临淄王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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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入永宁城门后,司徒靖撩开车帘向外望去,入目是熟悉又陌生的街市。他忽然想到,他已经离开永宁,这个象征着权利的地方,六年了。

当年他轻装简行,悄无声息地离开永宁时,曾经发过誓,终有一天他会风风光光的回来。

但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由着一个无礼太监领着,送他唯一的儿子进入这个华丽的牢房。

他对永宁的印象,从来没有好过。

舅舅在永宁被抄家流放,母妃在永宁郁郁不得终,而他也如丧家之犬般被赶出永宁。

永宁于他而言,是冰冷、无情、甚至于充满恶意的。

唯一算得上美好的回忆,莫过于与柳惊鸿的初遇。

出云山,凤凰树下凤凰花,回眸人影中,君似阑珊。

柳惊鸿并未见到他,而他却已经将那个火红的身影,刻在了脑海中。

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山间的仙灵,是独属于自己的秘密。他日里夜里想着他,从此再也忘不了。

出云山的法师算出他一生会有三次桃花劫,一劫更比一劫凶险,遂劝他亲近佛门,远离红尘,割断三千烦恼丝。

司徒靖并没有将法师的话放在心上,他是注定要笑傲天下的男人,又怎甘心常伴青灯,远离权势。

再次见到柳惊鸿是在太子的宴席上。惊才绝艳的惊鸿公子落落大方地坐在太子身侧,眉目倾城,红衣如火。司徒靖的心跳便如那金盏烛灯上的火焰,跳跃不停。

他日思夜想的人,果然如同他想象的那般清艳高绝,好若仙人。

这是桃花,不是劫数,他心里这般想着。

何曾想,这桃花栽在了别家。心,也属意了别的男人。

太子从来不是良善之辈,早已将柳惊鸿当做自己禁脔,又怎会容忍他人的觊觎。

他早被舅舅叮嘱过,不要争,不要抢,忍辱负重,养精蓄锐。所以他敌不过太子。

他为他写的诗燃成灰烬,为他摘的凤凰花也枯萎成泥。

东宫繁华里,惊鸿公子姿态傲然座上宾,而他不过是不得宠的冷宫皇子,只能于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总角、豆蔻、束发,弱冠,春夏秋冬的风拂过。

他的兄弟们终于在太子屠刀下,死的死,痴的痴,剩下一个五岁的娃娃再也不能说话。只有他司徒靖,装傻充愣,黯淡无光,保住一条命。

他十九岁封王,一等亲王爵位,却有一个二等郡王的三字封号。他的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司徒靖恨!他母亲乃河阳李家的独女,他外祖父一脉为大商疆土抛头颅洒热血,战死沙场的儿郎不计数!一片赤忱,到最后只换得一纸罪状,抄家灭族,跌落进泥土里!而那太子呢?不过是青楼歌女所生,何其卑贱。到底谁该自持谁的身份!

父皇啊父皇,牺牲我外祖父一家,让您最爱的女人的儿子继承皇位,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他司徒靖才是最有资格坐那龙椅的人!

什么十四岁游历偶遇初恋,惦念旧人请封南林,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他真正的目的是南林地下,舅舅留给他的那脉金矿!那是他东山再起的基石。

但十四岁那年,他的确去过一个地方,是出云山,在一片凤凰花下,遇到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劫数。那人有如瀑黑发,皓雪肌肤,更兼高才。

他在南林风流成性,大肆搜刮美人男宠,除了做戏给皇帝看,又何尝不是饮鸩止渴,抚慰得不到之苦。

所以他喜爱发丝乌黑,肤色白皙,束发年龄的男子,让他们用白莲露净发。每每亲吻这些秀发,一闭眼,幻想着身下之人便是那清冷孤高的惊鸿公子。

一个又一个迷醉的梦境,不愿醒。

隆顺七年,先皇驾崩。太子为守孝,不愿登基,后在众大臣力建下勉强即位,被一阵歌功颂德。

他回京为先皇送葬,此时柳惊鸿十八岁,粉面探花郎,侧帽风前花满路。

无数官家小姐的理想夫婿。

却不料也遭了秧,锒铛入狱。

罪名,守孝禁娱期内流连*。按律例当刻字流放。

司徒靖震惊也焦急,往日的镇定也失了,连忙进宫面圣为其求情,望皇帝能看昔日旧情网开一面。

那时他心急火燎,又怎知就这么愣生生地钻进了皇帝的圈套。

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带着柳惊鸿回了南林,他还记得自己领柳惊鸿走出天牢时,柳惊鸿甩开他的手,横眉竖眼,说,不需要你好心施救!

那时他还为柳惊鸿和他搭话而高兴,也因念及从此往后,他心心念念的人能永远和他在一起而宽容太多。

他早已忘了法师说的劫数,满心只有欢喜。

他是真正将他放在心尖上,就算他对他的态度永远冷漠傲慢。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已将一生的包容和宠爱都给了柳惊鸿。若柳惊鸿愿安安分分地待在他身边,待来日他荣登大宝,就算他要那皇后之位,又未尝不可?

可惜,巫山*共情,同床异梦堕心。

到底,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容忍力。他有他的骄傲,有他的自尊心。曾经他毫无防备地站在柳惊鸿面前,那人却毫不客气地将他伤了个遍体鳞伤。

他依然爱他,只是没有少年时那般喜欢了。

当他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一人独处时,便能听到风从这个缺漏处游走的声响。

他曾经整夜整夜坐在柳惊鸿床头,听那人在梦中呓语出皇帝的名字,抚摸着那张倾城绝艳的脸,一路往下,落在那纤细的颈脖,想着只要自己一使劲,柳惊鸿便彻底属于他了。

但他没那么做,而到后来,这种想法再也没出现过。

沈衡再一次向他提起燕琅这个名字,印象模糊,只隐隐记得一头乖顺乌发,以及情动时小猫似的叫声。

他和沈衡没有情爱,他于沈衡,不过是家族被灭之后的最后一块浮木,抱住了,得以求生。

沈衡曾多次告诫他要小心柳惊鸿,毕竟曾是皇帝的人。他听得多了,便烦腻,常在清雅院和柳惊鸿缠绵,让沈衡生闷气。他知沈衡脾气,只会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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