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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拒之门外时,温信是既怒且急。怒温晨旭身为人子却不敬重自己这个当爹的,急想要让他赶紧去帮自己弄清楚刑部突然抓人的原因。
心头冒起火气之后,温信随即吩咐跟自己来的下人直接将院门撞开。
“我倒要看看这个不孝子躲在里面做什么!”
听到院外传来砰砰砰的撞门声,任楷林脸色不好的直接跃出院墙,在外面的人还没发现他时就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把一堆下人打趴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是因为最近的事,即便还记得他的身份温信的口气也不好起来,“即便你是从皇宫出来的,却也没有在我温家随意伤人的资格!”
“我们不过听命行事,温大人非要硬闯我也只好不客气了。”
任楷林这话说的虽有些模糊,然而若仔细想想显然就会明白这“听令”指的是谁的令。
可惜温信此刻不够冷静,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温晨旭命他们如此做。
“你……”
见温信指着自己还要说什么,没耐心的任楷林直接拔出腰间的配刀。
银光一闪,刀一出一回的功夫,旁边一刻树就倒了下来。
温信被他威胁般的动作气得发抖,却到底不敢再闹,留下一句“有本事这院门永远别开,那不孝子也永远别出来”后,黑着脸转身离开。
一回去温信就砸了手边的杯子,然后怒意未消的吩咐管家不必再管西院里的吃喝用品。
呆在自己院子里平复了一下心情,温信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吩咐管家多准备一些银票后,带着出去找关系了。
然而,就在他花了半个月跑了不少关系,银子也一笔一笔的送出去后,却突然听到亲随一脸惊慌的从外面跑来告诉他——
“老爷,不好了,莲夫人和两位公子被判流放现在已经被压出城了!”
正站在大门外准备出去问问消息的温信当即就乱了心神,脚下一个不稳就从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老爷!”
那亲随和守门的人反应过来赶紧往下跑时,他已经滚下去脑袋重重地撞上了一边的石狮子,两眼一翻就晕过去。
一直等着开始审问时自己就揽罪的莲夫人怎么也没想到,等了半个月后他们母子竟然直接被压出了城,说是要流放。
这下,连温晨逸都快难以维持冷静,然而无论他们怎么闹,还是被人硬拉着往北方走。
莲夫人怀着最后一丝侥幸的盼望着温信能来救他们,哪怕只将两个儿子带回去也好,然而却终究是要失望。
关于温家小妾、庶子被流放的原因传出来后,京城里的百姓都是听个热闹后骂几句,而官宦富贵之家在觉得几人胆大妄为的同时,又纷纷引以为戒。
不论如何,经此一事后,温信攀上武官之女才由从商转往官场的改换门庭之路到这里,若无意外就算是终点了。
满京城的人都在看温家的笑话,却有一个例外,这人就是李大人。只要想到事情处理不好,他自己就快成笑话了,哪里有心情看别人的笑话。
不说李大人为人本就正直,如今还为了自己今后能继续在金銮殿有一席之地,所以督促刑部的人查起事情来是用了十万分的认真。
这事算是皇上变相吩咐的,刑部的人自然不敢敷衍,再加上刑部尚书发现此事又和温晨旭有关后,直接敲打了一番下面的人。
几个月前国子监祭酒李大人当朝状告结果也没奈何的了他,这使得刘宝锌得意的同时行事愈发无忌。
因着他的自大,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将事情的尾巴收拾得干干净净,所以这次的流言之事若真查起来,不说漏洞百出,但也能查到不少漏洞。
十天后,证据有了,结果也完整的查出来了,死去的女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刘宝锌的,谣言最开始也是从刘府后巷传出来,那一尸两命的女子也不是自尽而是被刘宝锌身边的亲随杀害。
看到结果,李大人当即就怒了。
天子脚下,竟然还有这种草菅人命之徒!
再翻翻顺带查出来的刘宝锌之前干过的好事,李大人直接就让刑部的人去捉拿他。
下面的人想到刘宝锌的身份,心里多少有些顾虑。
看到他们磨磨蹭蹭的,李大人问了原因之后,神色里透出些不屑,“你们只管去拿人,有事本官一力承担!”
那刘宝锌论关系虽说勉强能算是皇上的表弟,但实际让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加上他爹好歹是个三品官,平常大家都还给些面子,如今皇上既然过问了,哪里还用担心他的身份。
在街上逛的好好的突然被抓了起来,刘宝锌整个都怔住了,直到快被带进牢里才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随便乱抓?赶紧放开我……”
“抓的就是你,再闹可对你不客气了!”看他那嚣张的样子,压他的两个人冷冷的道。
看管刑部大牢的人,身上都带着几分煞气,被他们一瞪,刘宝锌还真不敢再叫嚷了。
瞧他瞬间变成鹌鹑样,二人更是瞧不上他这种只会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却其实根本没胆的纨绔子弟。
早朝上,等其他同僚将事情奏完时,李大人便一脸正色的上前将自己监督刑部查出的真相奏了出来。
满朝文武大都知道刘家有那么个浑人,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干出那么多为非作歹的事情。
证据确凿,刘大人隐晦的恨恨瞪了殿中央的李大人一眼,非但不敢开口为儿子求情,反而立刻跪下来请罪。
“臣教子无方啊,一心为朝事忙碌竟然不知家里出了这么个孽子,请皇上责罚!”
按刘大人的想法,自己不辩驳还主动请罪,皇上最多罚些俸禄意思一下也就过了。至于儿子,等回去后他再发发力,能保就保,保不了他也没办法。
然而,坐在龙椅上的楚晟辰冷眼旁观,却看出他的悔恨不过流于表面。
若说自己儿子做了什么,他一个当爹的完全不知,楚晟辰是不信的,既然他知道儿子如此还继续纵容那么这种人自然不能继续在朝中身居高位。换个角度,若他真是连同居一府的儿子干了些什么好事都不知道,那这种耳不聪目不明的官留着又有何用?
“既然刘大人因为太忙而没空教导儿子,那就从今日起降为朝散大夫,在家闭门思过一年好好教导其他儿子。”
听到自己从三品降到五品,还是个连早朝都没资格上的散官,刘大人腿一软,差点跪不住倒在地上。
然而,即便心里在滴血,他还是不得不打起精神领旨谢恩。
其他人看着其脸色惨白的样子,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