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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女子抬眸,诧异地看了眼黑衣男子,眼底闪过一丝了然,黑巾下的嘴角浮现一丝苦笑,终是应道:“属下明白。”
黑衣男子带着苏小小离开了,刚刚走一会,楚陌璃便跟人出现了。
黑衣女子冷笑着望向他们,“怎么,楚国太子也想要火焰果?”
楚陌璃身边的黑衣人,也就是楚国太子,楚陌凌凤眸一挑,说出的话冰冷而带着杀意,“要么让开,要么死,二选一。”
“不让如何?”
黑衣女子冷冷一笑,一袭黑衣立刻爆破,露出了火红的衣裙,青丝散落,几丝垂落在锁骨处,性感,妖娆,她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蛊惑,仿佛妖精一般,身上带着吸引人的魔力和火焰,一旦点燃人的欲望,便会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滋长。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红罂。
“花媚宫。”
楚陌凌心中一惊,面上依旧维持着镇定,“看来,是本宫失算了。”
“皇兄,我去解决她。”
楚陌璃也是知道花媚宫的,可是在他看来,对方也不过是一个女子,有什么好害怕的。甩下一句后,便拔出宝剑欲朝红罂刺去。
红罂努了努嘴,如香葱般的玉指轻轻一勾,“那就来试试。”
楚陌璃一怔,还未接近红罂,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红罂瞧,那本怒气冲冲的眼神逐渐缓和,越来越迷离了起来。
“陌璃,别看她的眼睛。”
楚陌凌挥手,手掌溢出一团白光,在楚陌璃眼前轻轻擦过。
楚陌璃身子一抖,这才清醒了过来,额上早已是冷汗涔涔,刚刚发生的事,太可怕了,就好像魂魄被人控制住了一般,那种无法自主的感觉,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摄魂术。”
楚陌凌冷冷勾唇,声音低沉而隐隐夹杂着冰冷的寒意,“看来今日本宫是遇到对手了。”
红罂轻晃着手中的铃铛,娇笑出声,“除了你能破了我的摄魂术,否则,你明白的。”
“陌璃,走。”
楚陌凌甩袖,就朝远处离去。
楚陌璃收起剑,快步跟上前去,有些不甘心地问楚陌凌,“皇兄,难道因为摄魂术,就没办法对付她了?难道我们还要怕一个花媚宫?”
楚陌凌凤眸轻眯,看了眼暗黑的苍穹,“现在还不能与花媚宫为敌,等我游龙神功练至第十层的时候,就是花媚宫灭亡时刻。”
“是吗?”
直到两人走远,红罂才慢悠悠地从树上飘下,她轻轻摇头,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太小看花媚宫了。”
红罂足尖一点,便朝着火光最亮的地方飞去。
而当红罂抵抗住那些大内侍卫的时候,君流风还在四处找苏小小,却未注意到一抹人影正在接近他,等他发现过来准备出手的时候,那人却开口了,“跟我离开。”
君流风看了那人一眼,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他看不见她的样子,可是,他能够听出她的声音,因为,那时候,他失明了,对声音是最为敏感的。所以,他知道,跟他说话的人是白荷。
“你先跟我离开。”
白荷拽住君流风的手,带着君流风按之前计划好的路逃离了皇宫。
“你到底是谁?”
出了皇宫,君流风便站定在那,清冷的眼神瞥了眼白荷。那个时候,白荷就对他有所隐瞒,他心中清楚,可后来带小小回谷了,也便没在多想。而现在,白荷又出现在这里,这不得不让他怀疑。
“我叫白荷。”
白荷瞧见君流风眼底的防备,心像是被刀扎的一般,她取下面巾,苦笑了一下,她知道,不可以在骗他了。自从他离开后,她的心,便不再属于自己了,“我是邪王身边的暗卫,是为了火焰果而来。”
君流风微微点头,沉吟了片刻,“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原来百里焚天真的没死,一切都是假象,那么,他想做什么?
“对不起。”
白荷眼神很是无奈,“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当时你的眼睛没有复明,王爷也是担心你见到苏小小后,她会伤心,所以……”
君流风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他,真的喜欢上小小了?”他心底早看出百里焚天对小小的不同,可他不愿相信,也不想往这方面想,当白荷如此点明之时,他还怎么能够装作不知道呢?
“是,王爷是真的喜欢苏小小。”
白荷痴痴地望着君流风,“你知道王爷的事,我并不担心,因为我相信你的为人。”
君流风微微点头,不再多说,只是转身离去。若是他猜的没错,那带走小小的人,应该也是百里焚天了。若是百里焚天,他就不担心小小的安危了,可是,他的心,为什么会不舒服呢?
白荷见君流风离开,立刻便跟了上去。她是邪王的暗卫没错,可是,她已经替邪王做了很多事情了。现在,她想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如果邪王知道,估计也会应允吧,因为,他也懂爱。
爱一个人,是不求回报的。她的手上沾染了很多鲜血,每当她看见君流风的时候,便有一种自己会玷污他的错觉,他是那么清白无暇,干净的像是冰山上的雪。而她,背负了爱多的杀戮和罪孽。或许,君流风现在不爱她,但是,她亦愿意默默相随,不求他爱,只求能够常伴他左右。这样,她便满足了。
“姑娘你不要跟着我了。”
君流风转身,瞧着身后一直跟着的白荷,眉头轻轻蹙了蹙。
白荷也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敢表达自己的爱慕,还是担心玷污了如此圣洁的君流风。她只是抿了抿唇,轻轻点点头。可当君流风再次抬起脚步时,她还是会跟上前去。
“姑娘可有什么事?”
君流风见白荷一直跟着他,也不肯离去,不禁有些疑惑了。
“我……”
君流风这样问,白荷脸色一红,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会如此紧张,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
君流风见白荷神色奇怪,抬了抬手,轻轻道:“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我喜欢你!”
白荷低垂着的头突然抬起,忐忑不安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君流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
君流风先是一阵错愕,随后淡淡的目光瞧着白荷,他能看见那不安的眼神之中藏着多少的希望,仿佛只要他一句话,她便能坠入地狱,也只要他一句话,她便能升至天堂。
四目相触,她不安,他淡然,沉默了片刻,君流风轻轻摇头,“或许你还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罢了。”短短几日,并不能够了解对方,哪里谈的上喜欢?
白荷连连摇头,语气格外坚定,“不,我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的感觉。”或许,之前不明白,可,自从他走后,她便懂了。
君流风转身,再不看向白荷,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我向来随性,一个人自在惯了,不喜欢被这些束缚,姑娘还是不要跟着我了。”
说罢,君流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不喜欢束缚,还是心底有了另外一个人?
白荷盯着君流风远去的背影,有些无力,她没有再跟上前去,缓缓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眼底流露出的是绝望的悲伤。
夜色茫茫,碎了一地情殇。
而另一边,火光闪烁的山洞之中,苏小小正躺在洞内一张软榻上睡的正香甜。她的身边,坐着一身穿黑衣的男子,此刻,男子满是柔情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小小瞧着,仿佛担心一眨眼,她便会消失。
那俊美到令人心惊的面容,眸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仔细一瞧,不是百里焚天又是谁?只是,此刻的他不同于往日了,他发丝随意散落,浑身散发着一丝野性的同时,又露出些许的哀伤。
“咳咳……”
百里焚天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脸色也更加苍白,夜凉的时候总是咳嗽,他担心吵到苏小小睡觉,便将头撇到了一边,刻意压低了声音,一阵细碎的咳嗽声回荡在洞内。
“王爷,该喝药了。”
竹墨端着一碗药走进洞内,轻瞥了眼床上的苏小小,有些无奈。
百里焚天接过药一饮而尽,估摸着天也快亮了,恋恋不舍地瞧了苏小小一眼,挥了挥手,沉沉叹道:“能守着她这么久,本王已经很满足了,送她离开吧。”
“王爷,你这是何苦呢,既然喜欢她,为何不留下她?”
竹墨不懂,也不明白,为何一向强势的百里焚天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他在顾及什么,爱她,就留下她!
竹墨清楚百里焚天的身子,自从苏小小离开,他的病一直很严重,若不是他用了最后一颗玉露丸,葬在那里的就是真正的百里焚天而不是他的替身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小小,百里焚天把苏小小看做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这个时候,苏小小在身边了,他反倒把她往外推,这是什么道理?
百里焚天紧盯着苏小小的面容,唇边泛起一抹苦笑,“你不懂,等你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便会明白的。”因为爱她,所以选择给她自由,哪怕他的心里会难受的想死,哪怕失去她他就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但是,他还是要这么做。
竹墨摇了摇头,“看见你这个样子,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懂。”爱如果是这么折腾人,他宁愿谁都不爱。
“你错了。”
百里焚天回头看了一眼竹墨,他面色有些疲惫,可眼底露出的丝丝幸福,“虽然痛苦,可还是想要爱下去,这才是真爱啊。”
竹墨摆了摆手,“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身子,你体内的寒毒,服用了火焰果之后,还需要自己调息。”
“本王明白。”他会好好关心自己的身子,等他寒毒解除后,他才能让自己更加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百里焚天抱起苏小小递给了竹墨,“带她离开,记住本王交代过的话。”
竹墨接过苏小小的一刹那,百里焚天只觉心空了,像是被刀捅了一个大大的口子,鲜血淋漓,他也不想,不想送她离开。可是,她应该还是比较在意君流风的吧,更重要的是,现在的他保护不了她,更不愿让她卷入到勾心斗角的事事非非中,他只希望,她安全。
竹墨带着苏小小找到了君流风,亲手将苏小小交给了君流风,并按照百里焚天的吩咐跟君流风讲了几句,之后便匆忙离开了。
竹墨走后不久,苏小小便睡醒了,刚一睁眼,欲发飙的时候才发现守在自己身边的竟是师父,顿时有些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师父,怎么是你?”
君流风温润的眉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摸了摸苏小小的额头,“可有不舒服?”
苏小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除了脖子有些酸痛,也没什么不舒服,于是摇了摇头,“小小没事,美男师父。”
君流风点点头,轻轻地替苏小小揉了揉脖颈,思索许久,才看向欲言又止的苏小小说道:“小小,跟师父回谷吧。”
苏小小本来就想问君流风发生了什么事的,可又担心师父不开心,此刻一听他这么说,便更是好奇了,终是问了出来,“美男师父,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回去,还没有拿到火焰果呢。”
君流风轻抚着苏小小的发,温润的眉眼之中一闪而过的复杂让苏小小有些莫名的心慌。
“师父,你不想说,小小便不问了。”
苏小小做错事了一般,赶紧拽住君流风的袖子轻轻摇了摇,她不愿也不想惹师父生气。
“小小,他没事。”
君流风拍了拍苏小小的手。
苏小小瞪大水灵灵的眼睛瞧着君流风,她明白他所指的他是谁。亲耳听到师父这样说,她心中的大石总算是彻底放下了。她相信师父,师父从来不会骗他。师父说没事,那他就一定没事,没事就好。
可是,为什么听到要回谷,可能要很久很久之后才可以出谷,她的心里就发堵呢?之前师父不让她出谷,她虽是生气,却没有这种感觉的啊,她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