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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淫 乱的证据！”苏紫抓其一点，攻其全部，向众人出示了一张王小山同秦依依跳舞的照片，然后将这张两人发生亲昵相搂的照片拍到王小山面前的桌子上。在过去的人们看来，男女言语行为轻佻，男女身体发生接触，男女独处一隅或一室，男女结伴同行、同泳或同影等行为，多半属于一种春 情的渲泻与奸 情的败露。
王小山一看系自己和秦依依跳舞的合影，顿时觉得眼前的天空黑了下来——
原来，冯宝一与秦依依婚礼的当天，横山勇安排小俣行男求见冯宝一，要冯宝一拉着二十车粮食和两车毒气弹赶赴长沙战场。冯宝一将这桩差事交给了王小山。王小山嘴上应了下来，可是对冯宝一说，我见到你漂亮的新娘子，突然就走不动路了，不，我要跟你的新娘子跳场舞再说。秦依依见王小山的眼睛里闪烁着内情，便欣然同王小山跳起舞来。舞会进行着，有探子来报，冯宝一为日军准备的二十车粮食被土匪打劫了，两车毒气弹也成了土匪的战利品……
“我……我……”王小山确实向土匪提供了冯宝一替日军运输粮食和毒气弹的情报，使得日军的计划破产。但又无法向她们道出事情的内幕，否则自己头上又会多上一项“通匪”的罪名。
“你强迫命令，打人骂人。1959年10月至1960年12月，你在德山蹲点督导生产时，犯了严重的强迫命令错误，共打人29名，其中亲手打人11名。具体情况是：1959年12月，主持召开干部会，进行反右倾鼓干劲动员，会上吊打了4名干部。在德园开展抗寒育秧、勇夺高产活动中，强迫村民下门板作挡风墙，烧热水灌溉秧田，还经常挨家挨户检查闲散人员，用扫把打过梅幸福的爱人，用扁担打了杨得意、林大水、林大水的儿子林万峰及其媳妇、王二栋、王三宝等人。”
“你贪污腐化，违法乱纪。1952年“三反”前，利用职权，克扣犯人的银元、珠宝、古籍和旧币，共计贪污3300余元。1960年1月在防洪堤上吃过3次油炒饭，先后在报国大队部吃牛肉5次，有时在杨家桥供应点拿饼干吃。1960年春在报国大队买9只鸭子、理发9次未给钱，约20元……”
“在我眼里，王小山是一个投机钻营的反革命。在我家里，王小山是一位亲者痛仇者快的大军阀。在我单位，王小山是一团上恐下吓里外忽弄的黑淤泥。王小山走的是修正主义资本主义道路，我们走的是社会主义道路。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以前我和他是一家人，但是从今天起，我宣布同他的婚姻关系无效，并公开同他决裂。”苏紫怒视着王小山，举起右臂大声喊道，“打倒王小山！”“打倒反革命！”
“打倒王小山！”
“打倒反革命！”
人们将手中的笔头、笔记本、脏水和唾沫星子向窝在审判席上的王小山纷纷扔出。起初，王小山还本能地躲闪几下，接下来，他麻木了，冷看台下群蜂沸腾，台上群魔乱舞。
“李墨燃，帮我把这些人的丑恶嘴脸都画下来，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些欺负我爸爸的人血债血偿，遭受报应的！”撂下这番狠话的是一位少年，个头不高，著一身绿军装，年龄大致17岁，手里揣着李墨燃为他所画的一张《堂吉诃德挑战风车图》。在这位少年的心中，堂吉诃德独立特行，果义敢为，敢于向代表传统与敌对势力的风车发出挑战，虽败犹荣，已经成为少年崇拜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