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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走,等什么?老道士问。
我回过神来,连忙说走。可是,怎么走?洞口离地面将近三米高,下来的时候还无所谓,可上去就太难了,反正我学不会那种借力上冲。
怎么?要我帮忙?老道士问。
我大喜,赶紧点头:要啊要啊……
一秒钟后,我嗖的一下飞出洞口。
死老头!你大爷!
刚飞出洞口,就感觉被人拉住胳膊。一股柔力使来,我在半空转个圈子,晕头转向的落在地上。
老道士跃出洞口,飘飘然地落在一边。扶着我的老妇人笑呵呵地说:怎么那般急性子,回头把孩子摔着。
经得起摔打才能成气候。老道士说。
老妇人摇头笑着,轻拍了两下我的手:跟着他,多注意点身子骨,不过,能学到东西。
这种长辈式的叮嘱,我已经很久没听过了,甚至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听过。爷爷脾气一直大的吓人,父亲又沉默寡言,周围的亲戚……现在看来,爷爷根本就是姥爷,而那些亲戚,恐怕也都是掩人耳目。
只要想想我连自己的爷爷其实是姥爷都不知道,就明白我小时候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了。实际上我更倾向于这是爷爷的授意,毕竟八索一脉传承几千年,而中国的传统是儿子才能传香火。母亲是八索上一代唯一的子嗣,所以爷爷硬要把我当成香火苗,从而喊他叫爷爷,这也不算太奇怪。
血脉传承,有太多的家庭因为传递香火而发生悲剧。想到这,本因老妇人的一句叮嘱而有些感动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失落。
用不用通知独生脉?老道士问。
老妇人说:通知一下吧,免得几位师兄找的急。最近那边也不是很太平,似是出了什么鬼物,我怕师兄他们会惹麻烦。
老道士点点头,画出一张传讯用的空符,弹指送了出去。
实际上,老道完全可以用缩地法把人送回去,但没这样做,老妇人也没有提。两个人心里都明白,相互之间的牵扯越少越好,因为往事不堪回首。
俩人都是明白人,也许年轻时犯下很多错,但如今这个年龄,一切都看得开了。可有时候,这恰恰是一种遗憾。
我们没有在屋子里等,而是由老道带路,向着魏家宅院外面走。
这里毕竟是魏家的大本营,万一他们从明珠宝峰回来见到我们,免不了又一场恶战。如果只有我和老道士,那问题还不算严重。可现在身边多了一块木头,还多了一位老妇人。分心照顾她们俩,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
离开魏家宅院后,老道士带着我们三个,用了两次缩地法,彻底远离那片山区。
之后,他掏出丹药吞下去调息。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换个人早就背累垮了,而老道士却顽强的撑了过来,至今未曾倒下。
他的强悍不仅仅是道法和身手,还有其执着而坚韧的心。
等待独生脉来人的时间里,我和老道士做了简单的探讨,讨论的内容,自然是今后何去何从。
地养尸丹炼制的尸王,成为试验品,已经消散了。与噶木之间的仇也就此烟消云散,面对我的问题,老道士竟然无法立刻回答。
因为他发现,竟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师父遗下的锦囊中说,顺应本心,消灭地养尸就可以找回师弟,还可以完成他最想完成的心愿。
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做了,师弟的下落依然是个谜,至于心愿……更别提了。
回五行道观潜修。老道士回答我说:或许有一天,师弟会自己回来。
我也想到他这个答案了,但听到他亲口说出,心里顿时有些沮丧。
老道士回五行观了,那我呢?是继续跟着他,还是回我自己家?
我们俩都沉默起来,站在那比小美女更像木头。
老妇人一直没说话,静静站在那,偶尔看看我们。而小美女,时不时嚷着要老道士放开她,但这话如对牛弹琴,老道根本懒得理她。
等了大约一两个小时,独生脉的人终于来了。
其中有上次见过,搀老妇人走出山林的那位,还有两个中年男子。
师妹,没事吧?那人一出现,立刻走到老妇人旁边关切地问。
没事,多亏了他。老妇人冲老道士笑了一下,说:否则的话,再晚一会,魏家的镇宅尸就要冲进来了。
多谢道兄。倘若不嫌弃,不妨来我独生脉坐下喝杯茶。那个中年男人心境坦荡,颇为客气地对老道拱手施礼。
倒是他旁边的俩男人脸色一变:掌门师兄,这万万……
独生脉,以我为首。中年男人冷眼扫视两个开口的师弟:我做事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