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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上的同学们纷纷背起行囊走了下去,这会儿赤红初初尖牙露脸的旭日自东边徐徐升起,几朵白色的游云飘过来为它蒙上一层白纱,原野中吹来几缕清风,满地金黄色的落叶时而吹起,同学们干净飘逸的发尾随风而起,些许凉意。
勇士军校的大铁栏门自守门的士兵伸手按下开门键按钮时缓缓往两边打开,勇士军校像是数百年前清宫紫禁城宫门敞开所有历史有关的画面一个个投影机般映射入墨朗澄透如洗的眸子里。
勇士军校不比紫禁城金碧辉煌,亭台楼阁,雕梁画像,大气恢弘,它简单,简单得只有灰白黄三种颜色,灰的是金刚铁骨水泥路,白像石雕着的是端正伫立在军校正中央孙文负手,衣袂飘然,仰头望天的雕像,小楼护栏边上粉刷的也是白色的刷粉,亮黄色是军校里所有小楼外围清一色粉刷的颜色,其实应该还有绿色的,只是这会儿落叶随风,能看见的也是金黄色蝴蝶迎风飞舞肆意转动的模样。
军校里肃穆庄严,万籁俱静,一片清和景象。来往行走的军人身穿军绿色高领军服,一根棕红色硬质皮带围在腰肌上,头戴军绿色大檐帽,脚踩黑头绿身解放鞋,在日光下站着显得伟岸高挺,庄重严谨,英姿飒爽。
大铁栏门外熙熙嚷嚷站着几近一千名衣着不一、高矮肥胖、长相各异的高一新生。深秋晓风微吹,一连两个小时的车程,部分同学已经眼眸低垂,面露倦意,有的同学伸手去捂着嘴巴正打着哈欠,有的甚至直接就便坐落在身旁枝干光秃的树底下眯眼休息。
墨朗收回视线猛地发现站在一旁的郑旦敢正眯眼风吹麦浪低垂晃动般抿唇点头倦态十足,他紧皱着眉尖,伸手去触碰了下郑旦敢的肩膀,“诶,旦敢,快醒醒。”
郑旦敢缓缓睁开眼皮,伸手揉揉惺忪睡眼后微笑着说:“怎么了,教官来了吗?”
“你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怎么这么快就想要睡觉了!”张旦敢听完墨朗的话后,咧开厚厚的双唇笑弯着眼睛皮笑着说:“我这个人比较懒,喜欢的事情除了吃之外,就是睡觉了……”
墨朗睁开些如墨的眼珠子仔细打量了下郑旦敢的身材,像个胖圆圆的不倒翁,稍稍撤了下嘴角后淡淡说:“教官就快来了,打醒十二分精神吧。”
“骗人。”郑旦敢瞥了眼墨朗,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小肚子说:“百米之外都没有一个人,你怎么知道教官就快来了,想骗我吗?我才没有那么笨!”说完后,他扯深了嘴角,挑眉笑得愈发自然了。
这时,耳畔传来十几双军鞋齐刷刷击扣水泥地面发出的“噔噔噔”声响,众多集齐在铁栏门前a城第一中学高一全体学生纷纷注目在百米之外高陡的坡道上,不一会儿,十七名身穿迷彩军服,头戴军绿色军帽,身姿矫健,挺拔如松,正步往军校大门口跑来,他们十七个教官排列成一字型跑到陡坡最上方,三十四条大长腿站立在陡坡的最高处,升起的太阳往他们身上洒落亮白刺眼的光芒,从低处往上看去,俨然数十根擎天柱矗立在高处,威严四射。
在日光下,十七位教官里十六位都黑黝黝看起来孔武有力,威武万分,只有一个些许突兀,皮肤白得如若凝脂,一双盛满星辉的墨谭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高挺如山的鼻梁,樱红嘴角微勾起抓人眼球的薄唇,他精致的五官美得像是精雕细啄后的玉石,乍然看去,发现竟然是位专门给自己带烤鸡的故人,忍禁不禁眸子微眯笑了出来。
隔着百米远,檀诚微侧着脸在人群中扫视筛网过滤找到了穿着一身运动服站在秃木边正两眼盯着他看的墨朗,冷峻的面庞旋即抿唇三春花开,溪水潺潺,蜻蜓点水朝墨朗淡淡的笑了笑。
近千位学生两千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于高处的教官一动不动,耳畔传来周遭同学轻声碎语:
“不是说有的教官是矮胖挫吗?怎么个个都长得堪比封面男模,各有各的风味啊!”
耳后根子有个声音甚是锐耳,“快看,教官里有个惊世大帅哥耶,比其他教官都要帅不知道多少倍,简直把他们甩了好几条街远了。”
身后一声声惊叹声浪翻卷涌入墨朗的耳蜗里,都在祈盼着檀诚是他们班里的教官,“五官长得清秀俊逸,眉清目秀,一定待人宽和有礼,真是帅呆了!”身后同班的蓝秀珠电眼迷离远远的盯着檀诚看,恨不得生吞了似的狼吞虎咽。
陈小蝶忽而走近些墨朗,轻声跟墨朗说:“那个白净的教官不就是上次来学校找你的那个人吗?是你哥吗?”
墨朗稍稍垂下眼睑,扯了扯嘴角后说:“不是。”
陈小蝶有些愣住了,清水眸子眨了眨,再想开口问的时候,听见一声喇叭鸣音,“注意注意!众学生请立即到所属教官的方阵去排队等候教官之后的吩咐。”
适才站在高处的十七位教官已经正步跑到大教练场各自所属拜别方阵里站好了,同学们背起厚重的行囊走进军校,踱步走过陡坡往大教练场走去。
大教练场上清一色是金黄色的沙子,无论跑道,亦或是摔跤搏斗场所也都设立在这没有半棵树木的教场里。大教场今天彩旗飘飞,教场门口挂着一条红色的横幅,“热烈欢迎a城第一中学新生到勇士军校军训!”
快步跑在前面的学生已经来到大校场里面,依着方阵前插着的木牌子找到了自己班级的教官,墨朗被郑旦敢给拽着说:“去那么早干嘛,趁这会儿还没有正式开始训练,我们也可以偷偷闲,省得被太阳晒得变成黑猪……”
墨朗本想回他一句“迟早也要变黑,还差着一时半会儿吗?”,话语都已经吐到口中了,他思忖了下,还是不反驳了,免得伤了郑旦敢的自尊心,毕竟他些许自卑……
女生都已经走在墨朗跟郑旦敢的前面了,墨朗也没有急躁,就陪着郑旦敢缓步往大教场走来。来到自己班级的方阵里,墨朗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教官何许人也,檀诚就往他身旁走来,“怎么这么慢?昨晚没睡好吗?”
墨朗听见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果真是檀诚,原来他就是自己的教官。他耸耸肩膀抿唇说:“没有啦,就走得慢些。”
檀诚拉直着脸忽而严肃道:“赶紧入列。”
墨朗被檀诚中气十足的命令声弄得一时适应不了,瞪大着墨谭眸子看了眼身着军装,挺拔如松的檀诚,还来不及反应,耳边传来郑旦敢怯懦软弱的声音,“是的教官,我们这就入列!”
檀诚竖直脊背大步流星走到方阵前,中气十足跟高一(1)班全体学生闲话说了几句,简短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说军训虽苦,日后回想起却其乐无穷,最后分配了下男生女生各自的宿舍,四个人住一间。
“董兰翠,木佳佳,孙小宝,陈小蝶住3栋306”
“林画,杨冰清,花筝,郑雅意住3栋307”
……
……
念完女生住宿安排后,檀诚耸耸喉咙接着说:“好了,到男生了,男生全体住在9栋。”
“诸葛振郎,慕益康,陈彬,刘少卿住9栋401”
……
……
“孙燃,郑旦敢,慕容正华,墨朗你们四个人住9栋405”念完后,檀诚回首让同学们都散了,各自去找自己的宿舍放好行李,下午收拾好宿舍,今晚到教室里去进行晚修。
“我去!没想到来到军校竟然还要晚修,亏我还以为晚上可以大睡一番呢!”
“想得美!”慕容正华伸手从身后拍了下郑旦敢的脑后勺,“胖子,晚上睡觉要是敢打呼,看我不把你拖出去揍你!”说完后,慕容正华手握紧成拳头冲他举起,冷厉的眼神里似有利刃寒气逼人刀刀割在郑旦敢的身上,吓得郑旦敢胆怯往身后退了几步。
慕容正华嘴角一边翘起,从鼻息里哼了声厚厚的鼻音,头也不回随着人流往前走了。走在郑旦敢身旁的墨朗见郑旦敢被吓得手脚发软,他伸出手去握住郑旦敢颤抖的手说:“没事的,大家都是同学,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地,放心。”
孙燃从后面走上前来,“师傅,我来帮你提行礼吧,怪沉的”墨朗侧脸见是孙燃,挥挥手,“不用,我的不重,只是几件随身替换的衣衫而已。”
“旦敢,你怎么在发抖啊?”孙燃双眉紧皱成川字。
“孙燃,你来了正好,赶快跟旦敢说正华刚刚对他说的话只是吓唬他的,他怎么可能把旦敢半夜拖出去打呢!”
孙燃一听此事有关正华,猛地咽了口口水,一双澄净清冽的墨水眸子里划过一道亮芒,面部表情些许扭曲,话到口中又吞了回去。“师傅,你可能不知道,慕容正华是我们班里出了名能打的一级好手,且为人行事乖张令人抓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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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朗抬头远远看了眼慕容正华逐渐没入人潮的背影,回头抿唇手搭了下郑旦敢的肩膀,脸上三分笑意淡淡地说:“没事的,他不会的。”见郑旦敢依然浑身瑟瑟发抖,他双手扣住郑旦敢的肩膀,坚定果敢的眼神定定地看着郑旦敢说:“就算他真的起身把你拖到寝室外打,我也会护着你的。”
双眼空洞似白雾缭绕汪洋上一叶孤舟无处停泊,摇曳不定的撸桨左右摇摆终究漫无目的,郑旦敢彷徨无助微微抬起眼眸,原本干巴巴的双眼看着墨朗变得柔波微漾,他不自觉的吞了下口水,伸出粗长的双手去紧握着墨朗的双手,情绪激动,眼角灼红哽咽着说:“谢谢你,墨朗,真的要谢谢你!”
墨朗踱步向前,日光下回头泯然一笑,“再不走,等会宿舍里的卫生可是半天都搞不完的。”
孙燃和郑旦敢墨谭眸子里白光忽现,急忙快步往墨朗站着的方向走去。光秃枝杈下,树影稀疏斑驳洒落在他们三个人的身上,军校里可以听见风吹金黄色落叶看似万千蝴蝶迎风起舞的刷刷声,整个军校安静而有规律,檀诚在离墨朗十丈远的大榕树下看着墨朗身着一身淡蓝色运动服,和煦日光照射着他的侧脸,他正露齿笑着发出清脆的爽朗声。
“小朗,开心就好!”他抿唇微微一笑,尚未打磨过棱角分明的黑礁石眸子里多了几分温暖,他掸掸衣袖,踱步往教官办事处走去。
来到9栋405,慕容正华已经着手在收拾他自己的床位了,宿舍里有宽度约莫1.5米的木板床,极其简单,半夜睡着可能都会把人给磕醒的那种,住宿环境竟连a城第一中学的学生宿舍楼也比不上。
慕容正华来的找,自己选了张靠窗光线较好的床位,正收拾着行李的慕容正华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斜飞入鬓的眉眼盯着郑旦敢瞧了许久。凌厉的眼神里看不见半分同学之间友爱相处的情味……
孙燃走进来见宿舍最好的那张床让慕容正华给挑了去了,蹙紧眉尖走到另一张夜靠窗的床位上把墨朗的行李放下,轻挑了下浓眉后说:“这床位是我师傅的。”
“我去!什么师傅不师傅的,真心听着让我想吐!”慕容正华转头瞪了眼墨朗,扯深着嘴角,十足阴冷可怕,他顿了顿,看向孙燃,“诶,孙燃,看你平时还挺正常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怂,还认人做师傅,平白无故矮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