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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妃会亲自给我安排任务,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不,应该是说,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给我安排任务。
这次任务的意义,不会像它所显示的那么简单。
宿舍里,我趴在书桌上,摆弄这张任务卡。
c.
怎么可能会是c.
s?ss?sss?
反正不管是什么,她只是想要我死而已。
我还清晰记得,当我愉快地接下这张任务卡的时候,沈樱妃脸上的表情,先是惊讶,再是欣慰。
其实她也是很紧张的。
这点是我从她递给我卡片时颤抖的动作看出来的。
她知道她这样做是在冒险,是一场赌博。因为我身上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比如上次那场意外的大爆发,我以秒杀s级恶灵的姿态出现,但也只有那次罢了。
那次之后一直到现在,虽然我的表现还不错,进步很快,但是我的力量始终很平稳,没再爆发。
看不透我的实力,这才是沈樱妃疑惑并担心的。
她想要我死,以我现在的实力接她的任务必死无疑,不过我再爆发的话就不一定了,所以她赌,心惊胆颤地赌。要不我死,要不我回来了她死。
而我明明知道这是在拿生命开玩笑,我还是接了。我也愿意赌一把。
就像她说的,继续这样下去,我将会在c级卡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不是我希望的。
再则,这两个月以来,我的身体没再散出那种诡异的红光。不仅如此,我还感受不到黑洞的力量了。
每次冥想,我只看得到它在极速运转,但是我感受不到其中力量,这让我彷徨,所以这次,我想挑战自己,看到自己的力量根本。
要么死,要么蜕变回来。
不,我一定会回来的。
“是吧?我的小伙伴们。”我细细抚摸摆在桌子上的白鬼,低声喃喃。六把飞刀身上的细密纹路在白炽灯下流光溢彩。“我会回来的。”
忽然之间我想起了白苗,想起了那一次,她不顾一切接下那个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死的d级任务时,是和我现在一样的心情吗?
啊,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想明白了为什么这种调换任务等级,这种堪称间接杀人的行为并没有在教会被遏制,就是因为有我们这些人存在啊。
我们这些,明知道存活机会少得可怜,却还义无反顾向前冲,只因为想要挑战自己,只因为相信那点可怜的奇迹的人,我们这些傻逼。
呵。
窗外,又下雨了。
屋子里静得可以让我听到脑壳发热的闷响。
我一遍遍抚摸白鬼,指尖仿佛有了一点麻木。
在闹钟播报晚间十点整的提示时,我站起来,佩戴好白鬼,把那份沈樱妃给我的遗书揉成一团丢到垃圾篓。
抱歉我写不出一个字,因为我要回来的啊!
捏起任务卡,插上电脑,读卡,再次确认行动地点,关闭。
把教会配的特殊眼镜手表手机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还有那张任务卡,一样不带走,只带私人联系手机一台。
背一个小背包,装着钱包,身份证,教会身份密卡,还有当晚十一点半的飞机票,出发。
教会的身份密卡,纯黑色一小块芯片卡,用于各种渠道的专用通道认证,比如医院,机场,车站,关口。这是政府的特殊照顾,我们需要携带武器。
到达目的地时,是凌晨一点。
这里的天气也好不到哪里去,飘着小雨。
我走在冷清的街道上,淋着雨,这样可以让自己更清醒。
不时有出租车司机招呼我,我拒绝后,他们就冷哼一声把车开走。
我不理会他们,一边慢慢走,一边结出一个巨大的结界,看着结界范围慢慢扩大,慢慢寂静,整座城市回荡着自己的脚步声,我的心,孤独地难受。
我一直在思索等会该怎么引出那个恶灵?
可我没想到他会主动来找我。
就在我刚刚结好结界的时候。
“你的结界好大啊,比他们的大多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我惊了一下,停下脚步,抬头就看到一个路灯顶架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不到十岁的样子,稚嫩的脸,单纯无害的表情,短袖短裤运动鞋,还晃着腿。
恶灵。
小孩子?
他会是我这次的对手吗?
我表示当时有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