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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连陌心道,糟了,方才只顾着看影像中赵隐的情况,却不曾注意留意皇上,此时,他在这里等着她么?唐连陌莫名地皱起了眉头。
“连陌!”皇上这句话从喉咙里喊了出来峻。
连陌?这个称呼莫名地让唐连陌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正好退在了墙边上。
此时,整个端王府的人都聚集在大殿里,忙着端王婚礼的事情,唯有这座殿里,静悄悄的,帘幕轻轻动,喧嚣之声已经被门墙隔去大半,似是在梦中一般,嗡嗡地想着。
灵儿也是吃惊。
皇上侧了侧头,对着灵儿说道,“灵儿,你先出去等你家王妃吧!”
灵儿担忧地看了唐连陌一眼,唐连陌点了点头,她相信,她自己完全可以应付得过来的。
唐连陌靠在墙上,皇上的一只手臂撑在了墙上,把唐连陌圈在其中,莫名地让唐连陌想起那日,慕倾屿光.裸的手臂圈在她的周围,脸竟然不自觉地红了。
为何同样的动作,不同的人做,效果便这般不同?
慕倾屿让她觉得面红心跳,而皇上让她觉得猥琐至极鲫。
“皇上,外面着火了!”唐连陌盯着皇上的眼睛,说道。
“着火了?”皇上的眼睛擦过外面,假意不知!
这句话让唐连陌鄙夷,你若是不知道外面着火了,干嘛躲到这侧殿里来,还有,皇上身边的侍女呢,她去了哪里?
“难道连陌不知,朕的身上也着火了吗?”眼神泛流光,对着唐连陌说道。
此时,大厅中已然熙熙攘攘了起来,兵器房的火扑灭了,方才慌张逃窜的人们已经返回了大厅,都是心有余悸,而赵隐,则眉头紧皱,储令剑竟然没有了。
是被人拿去了,还是掉在火里找不到了?
他已经命手下人彻查放火之事,是天意还是人为?若是人为,为何偏偏要选在他成亲这一日?
侧殿。
“皇上,别让连陌看轻了你!”唐连陌厉声说道。
她出身小门小户,对这些礼仪什么的看得本就很轻,此刻,与皇上说话,也没有什么礼貌,反而有几分怒气,“他们正在外面拜堂,若是让旁人看见了,成何体统?而且,上次,皇上棋局已经输给妾身了,一言九鼎!”
皇上的眼神掠过唐连陌的面部,她说得有几分道理,来日方长,他就不相信慕倾屿没有闪失,若是慕倾屿有任何闪失,那唐连陌便是自己的了。
所以,不急在一时,而且,现在也不是好地方!
唐连陌看到皇上有些走神,慌忙从旁边闪了出来,走到了殿外,和灵儿火速回家去了。
赵隐喜堂上的事情,尚在她脑中回荡,今日有两个问题她不解,第一,太后究竟是要如何毒死赵隐的?她为何要毒死赵隐?还有,太后一直对自己有很大的敌意,究竟是为了什么?第二个问题,赵隐家里的储令剑究竟是被人有预谋地偷了还是暂时找不见了?
不过区区几个时辰,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回到家,唐连陌去了后院,正值午后,春末风吹来,香气怡然,沁人心脾,刚刚走到后院,便看见慕倾屿正坐在石桌旁,一只手拿起酒壶,倒在酒杯里,轻执起青玉的酒盅在喝酒,此时,就算有三千乞丐从他面前跑过去,也扰乱不了他的心神,唐连心中已然兵荒马乱,而他却站在时光之外,明明心中透亮而面上却似恍然无觉,唐连陌真是服了他了!
“你回来了?”他不曾抬头,雷打不动的声音慵懒而慢条斯理。
唐连陌心中疑惑,在面上也表现出来,她坐到了慕倾屿的对面,有万千的问题要问慕倾屿。
慕倾屿抬眸,眸光似是光束一般,一下子便打在了唐连陌的脸上,看到唐连陌垂眸沉思的样子,他说,“你今日可是去大闹喜堂了?”
唐连陌瞥了他一眼,有些生气,“你懂不懂怎么爱一个人?”
“哦?”慕倾屿说此话时,有些带笑的音,似是唐连陌的话出乎他的意料,“本王当真不懂!”
唐连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你不懂的话,我便是对牛弹琴,多说无益,不过,有些话,她还是要说出来的。
她眼眸低垂,似是万念俱灰,说道,“我对赵隐念已断,情已绝,今生都不会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睫毛弯弯,不期然地忽闪了几下,似是可怜兮兮的样子。
因为低垂着头,所以,也不曾看清楚慕倾屿的表情。
“当真?”慕倾屿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唐连陌点了几下头。
“若是情绝断念,今日你又为何去?”慕倾屿问道。
“我---”唐连陌蓦地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这确实是一个悖论,让她哑口无言。
“难不成因为今日看到赵隐与慕倾桦恩爱有加的样子,吃醋了?”慕倾屿音调带笑,却是轻蔑的笑。
“你---?”唐连陌被驳到理屈词穷。
“一会儿我,一会儿你的,爱妃究竟是何意?即使要替他开脱,也不必要把自己说得这般无情,这样无情的人,本王不喜欢!”慕倾屿探身过来,手抓住了唐连陌放在石桌上的手,面上却始终是笑吟吟的,可是唐连陌却是看得出来,他的心里定然不是如他面上这般云淡风轻,而刚才,自己也确实是在为赵隐开脱。
为何慕倾屿能够了解她的所思所想?
他的手很大很温热,唐连陌没有试图逃脱,就这样被他握着。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
唐连陌想起了什么,她掏出今日从端王府拿来的杯子,细细端量,其实,她是想求慕倾屿,不过,刚刚抢白了慕倾屿的话,她有些不好开口。
“这是什么?”慕倾屿松开了唐连陌的手,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爷,能不能帮妾身看看这只杯子里有没有毒?”唐连陌说道,杯底还有一些的酒渍,唐连陌拿酒杯的时候,特意留了一些。
慕倾屿左手拿过酒杯,从酒壶里倒了一点酒在杯子里。
然后----
慕倾屿的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绿玛瑙戒指,接着,他右手把戒指上面的玛瑙拉了起来,玛瑙的下面,一条细细长长的金属丝线,发出了轻微的声音,若是不注意,当真不容易听到。
唐连陌早已经目不转睛地盯着,目瞪口呆,早已傻了神。
早就知道这慕倾屿心机不可揣摩,就连机关,也藏得比别人深许多。
他把上面的那颗玛瑙从丝线上拆下来,然后,把连着玛瑙的丝线一端***了酒杯中,片刻之后,丝线的那头便了乌黑的颜色。
“有毒!剧毒鹤顶红,这是稀释过的酒,尚且如此,若是原来的,必然会让人当场丧命,干净利落,必定不会留活口!”慕倾屿已经把金属丝线收了起来,将玛瑙嵌在在上面,又完好如初,只是一枚寻常的戒指而已了,接着,他又面上泛笑,“这是爱妃要害别人,还是别人要害爱妃?”
唐连陌已然倒吸了一口冷气,毛骨悚然,不大想搭理他,便说道,“别人想害我如何?我想害别人又如何?”
慕倾屿看了唐连陌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墨发随风飘,笑声随风起,唐连陌本来因为这鹤顶红之毒,所以心里极不舒服,但是还是被他的这笑声带到了一个广阔的天地,心思有了略略的回寰。
慕倾屿的笑声收住,说道,“若是旁人要害王妃的,还差点儿,他们还不知道王妃的本事;若是王妃要害旁人,这点伎俩,实在有辱王妃的智商!”
唐连陌白了他一眼,好像他对自己多么了解一样!
不过也对,若是唐连陌要害人,定然不会用下毒这样的手法,她定然会采取攻心战术,让人抓不住把柄!
下毒,的确是太下作了些,若是碰上高手,循着蛛丝马迹,定然能找到下毒的人。
心想,幸亏自己那把火没有放错,救了赵隐一命,不过想想还是觉得后怕,这皇宫之中,当真要步步小心,想起以后的日子,她浑身支持不住,双手扶住膝盖,脸上渗出了一身冷汗,虽然早就知道这酒有毒,可是此刻看到慕倾屿的那根丝线快速变成了黑色,再想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当真心有余悸。
慕倾屿只是这样取笑了一下,自始至终都不曾问唐连陌是怎么回事,好像早就知晓一般,不过此刻,唐连陌已然没有心思问他是如何知道了的。
唐连陌刚要回自己的寝殿,慕倾屿的声音便传来,“大厅有人在等爱妃!”
唐连陌木然回头,“谁?谁在等我?”
为何这事情一桩接一桩,赵隐的事情还没有搞完,自己又摊上事儿了?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慕倾屿背身喝酒,没再回答唐连陌的话。
唐连陌忍不住闭上眼睛,想看看究竟是谁找她,奇怪了,影像中出现的竟然是京兆府的捕快,这件案子虽然没完,可她已经进过一次京兆府了,为何捕快又来了?忍不住让唐连陌心惊肉跳。
她回头看了一眼慕倾屿,他照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好像此事与他没有半分关系,唐连陌便去了大厅。
“京兆府捕快江名琛奉命逮捕东豫王妃!”从腰间拿出令牌,说话干脆利落,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如同这是初次见唐连陌一样,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什么?”唐连陌陷入了一个大大的旋窝之中,慕倾屿不是告诉过她,此事和她无关了么,而且把她从京兆府接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显然,慕倾屿已然知晓京兆府的人正在等着她了,可是,他为何不过来,和自己一起应对?
“来人!带走!”江名琛说道。
“不行!”唐连陌挣开双臂,“要逮捕我,你可与王爷商量过了?他可允许?再说了,我没有杀人,凭什么要逮捕我?”
“我们现在只是
逮捕嫌疑人的身份!而且---”江名琛意味深长地说道,“王爷同意了!”
什么?慕倾屿同意了?既然同意了那上次为何要把自己从京兆府弄出来?
接着江名琛又吩咐灵儿给唐连陌准备衣服,唐连陌木然,难道这是要让自己去坐牢的准备?自己才嫁来东豫王府不足一月,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很快到了京兆府,好在那个矮胖的京兆府尹对自己还算客气!
唐连陌问为何上次把她放了,这次又抓了回来。
京兆府尹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面,纵然长得丑,可是此刻却凭空地有了几分的肃穆,而且,此刻唐连陌的立场,也不敢对他不敬。
“难道这是假的么?”京兆府尹拿起一根细细的头发,而且头发上还带着血迹,“无论是头发的颜色还是长度都和东豫王妃的发质相仿,而且,这头发上有血迹,”京兆府尹拿起头发,说道,“是在车莞儿死亡的现场找到的!”
唐连陌站在堂下,却是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人人的头发样子都差不多!长度虽然不一,不过颜色都是黑色,大同小异!我不认为这说明了什么。”
不过心里却在狐疑,上次慕倾屿明明告诉过她,他捡到的头发是黄色的,而且,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该是迎朵的头发,可是现在,为什么又变成她的了呢?
京兆府尹似乎早就知道唐连陌会有此质疑,他轻笑,从旁边拿起了另外一样东西,“那这个呢?也说明不了什么么?”
唐连陌已是神色大变,因为京兆府尹手里拿的是赵隐在成亲当日送给她的——镶宝石青玉镂空鸾鸟牡丹簪!
她的手本能地朝着自己的头上拂去,其实,她早已知晓这个簪子已经丢了,她一直怀疑是秀儿偷的,只是当时她未及多想,如何会想到秀儿的心机如此之深?他要干什么?
她心里一惊,莫名地想起那晚秀儿拔了她的头发,当时她以为是错觉,现在看起来,自己的簪子也是他偷走了!
当时自己还奇怪为何自己的簪子找不到了,想不到,竟然跑到京兆府尹的案上来了!
一切都成为她无法反驳的罪证!
不过,她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
也不知为何,这个簪子的名字唐连陌本来总是叫着拗口的,可是如今,脑子里竟然清晰地浮现出这个名字,那是赵隐送给她的最后一件礼物,从此后,他和她两相分离,深情难却,想起来便觉得心痛。
如今,这支簪子在京兆府尹的手里。
唐连陌何等的聪明,早已明白了这里面的起承转合,既然那个人有意设计,那她便将计就计,就像她一直信奉的那样:执拗抗争不如趋利避害。
“是我的!可否请京兆府尹还给我?”明明知道这句话有把自己从“嫌疑人”降到“准杀人犯”的位置上,不过,她亦不会为了洗白自己而枉费了赵隐对自己的心意,更何况,她此刻已然深知,自己已经洗不白了。
“这是证据!要过些时日才好物归原主,如今,此案未消,扑朔迷离,不过这支簪子是在事发现场捡到的,所以,东豫王妃脱不了干系,还请在京兆府住几日吧!”京兆府尹手肘搭在案几上,虽然唐连陌落落大方的态度让他有几分吃惊,历来女子上殿堂的,不是吓破了胆就是哆哆嗦嗦地说不出来话,纵然他这些年来宦海浮沉,经历颇多,可是,东豫王妃态度凛然,一派大义,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随后,东豫王妃被送到了上次住的客房!
随皇上去端王赵隐喜宴的侍女回了宫,去了太后的凤慈宫。
她神色慌张地给太后跪下,说道,“太后娘娘,端王没有喝酒!”
关于端王在成亲当日家里发生了大火的事情,太后早已知晓,京城中她耳目众多,所有的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淡然开口,说道,“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
片刻之后,迎朵走了进来,对着太后说道,“太后,赵隐的储令剑确实已经丢了!不知道是赵隐早早地藏了起来,还是,有人早有预谋,早我们一步把储令剑拿了去,若是赵隐藏了起来,此事尚没有那么担心!若是有人先我们一步----”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若是有人提前拿了去,那岂不是和太后对着干?此人必定早就知道了太后的所思所虑!
太后的凤慈宫中静然无一点杂音!
太后和迎朵相顾无言,都微微皱眉,各自顾虑着心事。
只听得“啊”地一声低低的惨叫,太后的后门处传来了一个女声。
太后连头也没有歪,没有半点惊讶。
死的是刚才的侍女,竟然没有完成太后的任务!留一个活口便多一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