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泪光(8000+求定,求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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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喉咙发紧,唐连陌慌忙问道,“谁?斩谁?”

“赵隐!明日问斩。”此时的赵隐,睁开了眼睛,盯着她。

这个话题似乎和林婧无关,她的眼神只是扫过唐连陌,然后又打量王爷。

唐连陌面色发白,即使曾经下定决心,对赵隐任何情愫都要隐忍不发的,可是如今,赵隐就要被问斩了,而且,她又是在如此唐突的情况下知道的,自然震惊。

她脑子一片空白,嗡嗡地响着。

眼泪已经上涌,在眼中打转,“王爷---”她带着哭腔,叫了一句。

她的意思慕倾屿又岂会听不出来,他的眼神哂了唐连陌一眼,“不是说过此生对他情绝断念的么?为何今日又这般紧张?”

唐连陌只是紧紧地咬了咬唇,眼泪在打转,婧夫人在场,现在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可还是想求助王爷啊,自己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任何的门路。

“想找我帮忙?”慕倾屿问道。

唐连陌没有摇头,也不曾点头,不置可否。

慕倾屿又闭上眼睛,说了一句,“放心!他不会死!”

唐连陌的心中仍是忐忑,死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若是慕倾屿没有说准,那赵隐掉了脑袋就再也找不回来了,今日是老毒妇的生辰,而她选在明日斩杀赵隐,让唐连陌没有半分反应的机会,所有的求情措施都来不及实施,这个该死的老毒妇,这道懿旨又下得如此神秘而火速,老毒妇手段实在毒辣异常,不得不说,她的反应亦是极快。

唐连陌人虽然在马车上,可是心早就去了赵隐的牢狱,自他入狱,她就没有去看过他。

防止众人的口舌,亦防止太后的陷阱。

一路上,心思恍然,慕倾屿和林婧的谈话,她竟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很快便到了皇宫。

太后的生辰在金銮殿举行,唐连陌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了,她的眼光扫过皇上和皇贵妃,二人今日俨然是两个路人,不曾说话,只是皇上的眼光偶尔扫过唐连陌的脸,皇贵妃心机很浅,始终在笑着,闹着,没来由地让唐连陌多了几分好感。

皇上目光如炬打在唐连陌的脸上,不过她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装没有看到便好,而慕倾桦,大概自小便在太后的跟前长大,所以,此时,坐在太后身后的位子上,唐连陌进门后,便用恶毒的眼神看她。

她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就要被问斩了么?老毒妇难道不知道自己喜爱的清欢郡主就要守寡了么?为何还这般淡定?

太后今日似乎并没有注意唐连陌,满脸容光焕发,全然不曾注意到唐连陌心里跑马。

唐连陌身为慕倾屿的正室,坐在慕倾屿的身边,而婧夫人,在唐连陌的左边。

太监刚刚宣布要开始庆祝,外面便传来太后的声音,“南萧国太子驾到!”

太子?

唐连陌心道,南萧国太子向来与祁天国关系不很亲厚,所以,祁天国有什么事情,都是他们的二皇子出面的,尤其老毒妇生辰这般喜庆的大事,如何二皇子不来,反而是太子来了?

不过,这都不是唐连陌要关心的事情,此刻,她禁不住瞟了慕倾屿一眼,而他的眼光亦看向她,眼神中,又恢复了昔日的戏谑,赵隐死了,这下子,他的热闹就看上了是么?

不用慕倾屿放火,不用慕倾屿打折赵胤一条腿,也不用----

想起那日赵隐浑身血淋淋地趴在地上的样子,唐连陌便觉得好生对不起赵隐,他受自己的连累,如今连性命都要搭上。

唐连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日太后生辰,不是求情的好时机,太后也抓住了这一点,所以她当机立断,明日处决赵隐,真乃毒妇。

唐连陌想着自己的心事,所以,萧正侨把礼物置于殿上,拱手向太后祝寿的时候,她并未注意到,尔后,一个名字便传入了她的耳朵:赵隐。

她猛然抬头,萧正侨说的是,“今日孤向太后保举一人,今日是太后大喜的日子,本该大赦天下的,如何开起杀机来?赵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孤希望太后放了他,他虽有杀

妻行为,却未有结果!请太后开恩。”

太后的脸已然红一阵白一阵的,她也不明白,为何今日她的生辰,南萧国太子来了,素来她与南萧国太子交往就不多,反而与二皇子极为投缘。

萧正侨的话她也没有想到,已然气血上涌,便说道,“此事,稍后再议!”

那一刻,唐连陌恍然觉得萧正侨挺亲近的,她不知他为何为赵隐求情,不过此刻,她只关心结果。

太后的回答让她雀跃起来的心随后又扑了下去,老毒妇这明明是搪塞。

想起方才慕倾屿在马车上所说,赵隐不会死,而萧正侨又是认识慕倾屿的,所以两个人该是就此事儿通过气儿了,可是,现在太后的答复已然让唐连陌的一颗心再次沉了下去。

整个生日宴会,尽管歌舞升平,尽管热闹非凡,可是唐连陌的一颗心,始终沉在冰窖里,不曾看进去半点,她在想着营救赵隐的法子。

现在,唯一能救赵隐的也便只有储令剑了,她怀疑储令剑也是被太后偷走了,为得便是不给赵隐留后路。

整个过程,慕倾屿都不曾说话。

婧夫人站了起来,手里还托着一件包装精美的盒子,唐连陌一直不知道她和王爷卖的什么关子,生日礼物连自己都不知道。

“今日太后生辰,妾身为太后准备了一件贺礼,恭祝太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林婧说道,声音极为动听,娓娓悦耳,这样的话,唐连陌定然是说不出来,有违良心。

林婧打开了包装盒子,里面竟然是一把极为漂亮的柳琴,柳琴小巧,声音悦耳动听,唐连陌不懂音律,不过对柳琴,还是略知一二。

唐连陌暗暗观察太后的表情,她的脸上似乎浮起发自肺腑的笑容,不再是皮笑肉不笑那般让人难受。

太后说道,“婧儿真是一个贴心人,知道哀家的爱好!”

“不独独是妾身,这是妾身和王爷商议的结果,王爷知道太后年轻时候最爱音律,对乐器也十分喜好,所以,特意花重金请人从西罗国买了这把琴,为得便是太后的生辰!”说完,婧夫人朝着慕倾屿的方向含羞地看来。

而东豫王,则唇边含笑,也朝着婧夫人看去。

似乎路上看到的赵隐要问斩的消息,如同梦境,现在早已烟消云散一般。

唐连陌的心里好替赵隐鸣不平,而此刻,她又成了东豫王和婧夫人之间的第三者。

心乱如麻。

太后让迎朵把柳琴呈了上去,她轻轻拨动琴弦,似是许久不曾动过乐器一般,有些生疏,不过很快就熟稔了,看起来,她果然喜欢呢!

对自己昔日的杀母仇人这般讨好,唐连陌心里都觉得窝火。

太后高兴,自然喜上眉梢,又是她大喜的日子,因此放松了对唐连陌的观察,唐连陌便一个人走了出去,她对东豫王的说辞是:出去透透气。

一个人走到了皇宫外面,夏日的阳光打到她的脸上,来往的小厮宫女都喜气洋洋,唯有唐连陌一人心里发寒。

她信步走到一个地方,是宫中侍从的住所,建筑偏矮,且有些阴冷,两座低矮的建筑之间,空隙狭小,唐连陌就半蹲在这个狭小的空隙里,头抵在双膝上,低声痛哭!哭声藏在喉咙里,眼泪打湿了膝盖。

人人都在看歌舞升平,没有人关心到赵隐,这种冷漠让唐连陌心寒。

因为蹲着,所以,腰间的什么物件咯了一下她的腰,她拿出来,是昔日在别苑她捡到的那个挂件。

“太子把二皇子囚禁起来了,听说皇上也病了,不知是何故?”因为唐连陌所处的位置不惹人眼,这个声音,便传了进来。

“嘘,小声点!”另外一个人说道,“还能是什么原因,这位想早日登上皇位,且二皇子与他政见相左,而且听说皇上的病也是有原因的!”接着,两个人默不作声了。

唐连陌已经止住了哭泣,屏住呼吸听这两个人说话,他们应该是南萧国的人,说的亦是南萧国的事情。

她蓦地想到了那个“定”字,写在药方上面的字,她便知晓,要有人谋反,难道不是祁天国的人,而是南萧国的人,指的便是——南萧国的太子?

南萧国的太子昔日曾经化身柳承澜,悬壶济世,他懂医术,而他又认识慕倾屿,所以,那张药方定然是他开的,可是,好像还有些什么,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正如慕倾屿曾经说过,她不知道因,如何探求果?他果然谋反了,是要提前夺得皇位的意思。

她禁不住一阵脊背发寒,浑身冷飕飕的,怪不得今日南萧国的二皇子没来,不过也好,省的他来了又要求取唐连陌,反而解了唐连陌的后顾之忧。

听到两名小厮正朝着这条逼仄的通道走来,唐连陌慌忙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慌忙之中,落下了一样东西。

两名小厮经过此地时,便捡到了此物,两个人对望一样,仿佛看见鬼魅一般,浑身颤抖。

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地

对着另外一个说道,“如何会在这里?”

“不---不知道!”他们把东西收起来,便离开了。

回到皇宫以后,节目已经表演得差不多了,人已经不复先前那般热闹,唐连陌推说身体不适,要先回府去,太后似乎并没有为难她,说道,“东豫王妃这是怎么了?故意不给哀家面子?”

“不知道为何,今日身上乏力的很,还请太后成全!”

唐连陌无意间说出的这句话,却已经入了太后的耳朵,她与东豫王成亲已经一月有余,莫不是两个人有了---

孩子的爹还没有除掉,如今竟然又生生不息了。

一丝阴鹜闪过太后的眼睛,不过随即释然。

就是这瞬间的光,却没有骗得过东豫王慕倾屿的眼睛,太后的想法,他如何不知,而唐连陌的想法,他又如何不知?那张告示上面,赵隐的行刑场所,行刑时刻明明白白,她关心的无非就是这个。

他不勉强,既来之则安之便是,随她去吧。

唐连陌一个人信步走在街上,掉了魂似得,她走到了要斩杀赵隐的告示前面,现在已是午后,人已经不多,唐连陌孤独地站在那里,看着昔日自己的心上人要被问斩,而她却无能为力,心中痛楚难忍,却是强忍着没有掉下来眼泪,因为太后耳目众多,她随便的小动作也会进入她的眼睛。

所以,她不哭。

问斩的日期是明日午时,大理寺丞和京兆府尹监斩。

在街上走着,无意中又路过了上次她算命的地方,上次算命先生说过,她会有惊无险,安然归来的,果然,她那次就没有去成南萧国,现在她病急乱投医,早就知道命运只能预见,却不能改变,算命也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姑娘心里有何事情?为何头上一片阴云笼罩?”算命先生问道。

“有一人要死了,是我昔日最看重之人,想请先生算一下,他未来如何?”唐连陌说道。

算命先生细细地查看了唐连陌的脸,说道,“此事有救,而且能救的人只有一个!”

“一个,是谁?”

“你!”

“如何救?”

“天机!”

每到关键时刻,便天机,若有办法,唐连陌何需这般垂头丧气?她有些意冷心灰,回了东豫王府,进殿之后,关上殿门,便嚎啕大哭起来,自己无能,始终救不了他。

哭着哭着,忽然有一种奇怪的念头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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