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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就要换届了,傅家和司家的站队不一样,现在正是铲除对方势力的紧要时候,他们都已经动手了,很快很快就会有结果。”
江月照半天没说话,末了问他:“你觉得傅家胜算更大?”
“不知道。”
“那你什么意思。”江月照不大高兴。
“因为对我来说只能是傅家赢,没有别的选择。”王朝道。
江月照皱眉,摇头道:“这跟我没关系。”她关心的是——“傅家手上有司家致命的把柄?”
“这不是我可以谈论的,也不是你可以知道的。”
“但是你要去救的人手上应该就握着傅家的致命把柄吧。”江月照反应很快,立即推测出了其中的关联。
王朝顿了顿,道:“它对傅家致不致命我不知道,但它对从灵致命。”
江月照微微张了张眼,仿佛被他深情的模样惊到了,“我以为——你是为了王氏。”才选择傅家连成一体的。
王朝没就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说:“你衡量一下,是继续小意的捧着司家好,还是选择傅家,然后再也不用周旋在那些个…男人中间。”
江月照眼睫颤了颤,几刻后道:“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明天之前给你答复。”
王朝走了。
江月照又抽出一根烟点燃,猛地吸了一口,尼古丁一如既往的抚慰着她,没有它,她不知道怎么熬过那最折磨人的日日夜夜。
……
次日,江月照和王朝碰头,她将通行证交给他,分别前她问道:“需要留什么话给顾城么?”
王朝有一阵没做声。
此行很有可能没法回来,他瞒着他所有的兄弟,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王朝想了想,吸了一口气道:“不必了。”
回来了,就回来了,回不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江月照默了默,而后问:“她知道吗?”
这个她,他们俩都知道指的是谁。
王朝苦笑道:“让她知道的话,去的人就不是我了。”我又怎么能让她去?这半句话他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
江月照看了他一眼,最后道:“保重。”
行动必须越快越好,夜长梦多,限制区里头的一切情况他都不清楚,任何。限制区里是做什么的、限制区有多大、里面有多少军人、余微言被关在哪等等……任何的任何他都不知道,他决定只带一个手下去,没有多少空余时间,但临行前他还是抽空去了一趟傅宅。
从灵已经醒了,只是整个人还恍惚得很,不进食,不是闹脾气,而是真的丁点东西都吃不进去。不过两日,她的下巴就瘦得削尖,双目深陷在眼窝里,眼神直勾勾的,无往日的半丝灵气,像一个木头娃娃,王朝看了一眼心就蛰得刺疼。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从灵的目光才渐渐转到他身上,聚焦,然后呆滞的道:“你来了。”
“嗯。”他回道。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吻她的发顶,吻到她回神、吻到她流泪。
知道事情走投无路后,从灵没有哭过,她哭不出来,一腔情绪全部堵在心口,用心血消耗着那份内疚和无助,她从来没有自我厌弃到这种地步过。
家里人使尽了办法也无法让她哭出来,可王朝来了,几乎什么也没做,不知道为什么从灵眼眶就湿了,他们拥在一起谁都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待了半小时,从灵哭了半小时,将从小到大攒着的眼泪全部流完了。
哭过以后,就像疏通了经脉,思路渐渐清晰,神思也回归了,王朝见她眼睛里的神采又回来了,心下长长舒了一口气,时间没了,他最后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将她的每一分轮廓印到心里,然后起身张了几张口,道:“我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从灵抬头看他,手指勾着他的尾指不放。
“公司还有一摊子事呢。”王朝打马虎。
“噢。”从灵低头,不怎么高兴的松开他的手。
王朝感受着她的指尖缓缓滑落,侧头努力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平静,“要吃饭,知道吗?”
“晓得了。”从灵没精打采的应道。
“那我走了。”王朝低声道。
从灵能感觉他的视线罩在她头顶,但她没抬头看她,后来她想了无数次,那会儿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还有她为什么没有抬头看他呢?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