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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好多,他表示不知道怎么吐了。
“瑾堂,这、这是……”旁边的人已经被这个哭闹着突然冲进恩荣宴的小孩子给惊呆了。
“这是……”凌蔚头疼,怎么说?这怎么说?这哭闹的小屁孩就是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最尊贵的皇子,魏王殿下?
“锦阙!”而皇帝陛下已经携着雷霆之势皮袍翻滚面色铁青的走了过来。
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是看这样子应该是犯了错,这错还不小,年纪虽小但鬼精灵的锦阙立刻一头钻进凌蔚怀里,装死。
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父皇发怒了!
黎隶走了过来,那周围的人立刻噼里啪啦跪了一片。凌蔚也抱着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攀在他身上不下来的锦阙小王爷,跪了下来,高呼万岁。
“起来起来,跪什么跪。”黎隶一把将凌蔚抓了起来,“锦阙这是怎么回事?!”
“魏王殿下说……”凌蔚为难的瞟了四周一眼。
黎隶也突然回过神来,这事不好在众人面前说,忙干咳一声:“都平身。诸位爱卿请自便。瑾堂你既然是朕外甥,过来这边坐,也来认识一下你的表兄弟们。”
凌蔚为皇帝陛下这找的烂借口给跪了,但是即使这借口再烂,说都说出来了,他就只能跟着走了?
其余进士们纷纷一头雾水的站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外甥?”
“我突然想起来,凌状元是常乐长公主和鲁国公的儿子。”
“常乐长公主?”
“常乐长公主是先皇义女,认在先皇后名下,写入了族谱,其地位等同于皇后嫡女。今上登记后,加封长公主。据说长公主和陛下如同亲姐弟。”
“怪不得……”
“怎么没听人说过?”
“凌状元低调呗。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凌状元的身份贵重呢。”
“据说鲁国公提前分家了?”
“去年苦战,鲁国公破釜沉舟,提前托孤,陛下赞扬其高义,特赐府邸一座,并加封凌状元为海阳县男。”
“咦,你对凌状元很了解啊。”
那人笑道:“凌状元的府邸在我家对面。”
得,这又是一个勋贵子弟。
这年头勋贵子弟都纷纷来科举,来抢庶族的上进之路了吗摔!你们这些出生就含着金汤勺的勋贵子弟干嘛呢干嘛呢!想打架是不是!
旁边谢霖安狠狠的灌下了一杯酒。明明他也算皇亲国戚的!为什么皇帝陛下没有招呼他!长公主还只是个义女,说起来凌蔚和皇家还没有血缘关系呢!他至少是大皇子的亲表兄!
等等……魏王?那不是太子的胞弟吗?这一定是太子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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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太子揉了揉鼻子,“锦阙,你是不是在心里说孤坏话?”
锦阙这才转过脸,给了自家太子哥哥一个大大的兔子眼。
黎隶本来想好好训斥一下这个乱跑的熊孩子,但是看见锦阙这一副兔子眼睛,立刻就心软了,那语气也软了许多:“怎么乱跑到这来了?!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
锦阙迷迷糊糊道:“这是哪?我哭着出来,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一路上也没遇见别人。看见瑾堂表哥,我就跑过来了。”
黎隶顿时被噎住了。也是,锦阙才刚过三岁,懂个屁啊!都是伺候的人的问题!
恩荣宴摆的这林菀,自然是有皇帝的行宫别院的。黎隶本来就准备在恩荣宴结束之后把凌蔚留下来,刘皇后提议,凌蔚是自家子侄,又没有长辈在身边,他们两就是凌蔚在京城唯一的长辈了,还是要给孩子庆祝一下。凌蔚的成就,也有黎隶教导的一半功劳,于情于理也该一家人吃个饭。
黎隶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把想凌蔚想的紧的小殿下们都带来了。准备恩荣宴结束就把凌蔚留下来吃个饭,好好教导一番。这三元及第了,该做官了,官场的一些事还是要长辈来教的。他可不是凌蔚可以依靠的唯一的长辈了吗?自然是他来教。
结果哪知道,锦阙就迷迷糊糊的跑过来了。
别说你不能指望三岁的小孩子能多认路,也没人跟锦阙说过,这里不能来啊。
所以都是伺候的人的错!
“伺候的人呢!死了吗!”既然不是儿子的错,那就是别人的错,黎隶瞬间暴怒。
“皇后娘娘差人来说,伺候魏王殿下的人偷了个懒,就找不到魏王殿下人在哪了。现在皇后娘娘已经把人都收押起来,延后发落。”丁公公小声道。
“跟皇后说,锦阙在朕这,不用着急。那些人先关着,之后再说。”黎隶沉着脸道,起手给了凌蔚一巴掌,排在凌蔚后脑勺上,“都是你的错!弄什么蛋糕,也不多弄点!锦阙也不至于哭闹!”
凌蔚委屈。是谁说的不要多弄,不能让小殿下们吃多了甜食?所以不是提出限制的皇帝陛下的错,也不是疑似偷吃了弟弟蛋糕的太子殿下的错,反而是他这个做蛋糕的人的错了?
好吧,陛下说是谁的错就是谁的错。凌蔚委委屈屈的认了。
“锦阙,孤可没吃你的蛋糕。”太子殿下觉得,有些锅他还是不能背的,“你不是蛀牙吗?母后就减了你一半的甜食,你是不是晚上把蛋糕吃了,忘记了已经没有多的了?”
锦阙眨了眨兔子眼睛,一只手照旧抱着凌蔚脖子,一只手开始数数:“一、二……锦阙昨晚吃了一、二……好像真的没了!”
太子无辜耸肩。
“太子哥哥我错了……”
“好,孤原谅你,别哭了。”太子很大度。
“谢谢太子哥哥。”知错就道歉的好孩子。
黎隶很欣慰的点点头。
……欣慰个屁!黎隶看了看周围大臣们无语的眼神,干咳了一声,道:“孩子还小,见笑了。”
“魏王殿下乖巧。”大臣们忙夸赞。
“只是陛下,魏王殿下年纪尚幼,此时责不在他。”一留着三缕胡须的中年人道,“但魏王殿下身边伺候的人那么多,这里也有许多护卫和伺候的人,居然能让魏王殿下一人跑过来,实在是太危险。若是魏王殿下摔着伤者该如何是好?”
“谢爱卿说的对。”黎隶皱着眉。这意思是说负责宫中和行宫护卫的秦|王不尽责,还是说管理内宫的皇后不尽责?他知不知道,因为谢贵妃的哭诉,再加上皇后最近身体欠妥又忙于选秀,他就把这行宫的内务分给谢贵妃了?
而黎膺所管辖的行宫的护卫也是在外围,行宫内也是内侍在巡逻。没有哪个侍卫敢进内宫范围溜达的。
心塞,上眼药都没上对,难道谢贵妃没跟他家里通气?嗯,好像因为选秀的事,皇后又一向把内宫管的很严,若宫外的人不进来,也不知道宫内的事。黎适也忙于“政事”,很久没进宫了。不知道也不为怪。
黎隶叹气:“果然想要让皇后偷个懒,就是不成啊。这事事都离不开皇后,朕心疼啊。”
谢荣一头雾水。外臣本来不能插嘴内宫的事,好不容易找到皇后的纰漏,漏的还是她自己的儿子魏王殿下,这机会难得,他拐弯抹角的给皇后上眼药,但是……陛下这话似乎……不太对?
不过黎隶不再提这件事,谢荣也不好追问。他说一句是关心,说两句就是逾距了。能当这么久的官,他也是不蠢的。
嗯,只是运气有点不好。
黎隶本来就没打算责怪锦阙。他想着虽然锦阙闹到恩荣宴有点丢脸,但是这些进士们也不太可能和小孩子计较,所以他也懒得再想。这凌蔚也已经叫过来了,也不用回去了,就陪着说话吧。
于是在尽职尽责的长辈的带领下,凌蔚第一次认识了朝中的栋梁之臣。除了认识的礼部侍郎于铮,和他老师国子监祭酒赵昭之外,黎隶这次带的人是除了礼部之外的其他尚书,四位内阁辅政大臣。礼部尚书已经告老,所以这次由礼部侍郎于铮代替前来。照这样子,应该是于铮继任礼部尚书之位了。
看来黎隶虽然嘴里唱骂着“那讨厌的迂腐的又臭又硬的于老头”,但是内心还是挺看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