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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正式赶路,已经是正中午。
因为是秋天,午间的天气,并不炎热,反倒温度适中,适合户外活动。他们先是租了一辆简易三轮车,沿着乡村公路,直到开到一条河水渡口处,接着坐上渡船,划过绿幽幽的河面。
过了河便是真正的乡间小路,只能靠步行。
这个时候的人家还比较多,算是比较常见的湘西农村,偶尔有农家人,从几人身边路过,会好奇地看着他们。
大致山村的空气怡人,严嘉这时身体已经舒服很多,开口与傅平道:“以前看马援写过,武陵一带,鸟不飞渡,兽不敢临。现在看来,其实也还好。都说苗寨神秘,但好像稍微贫穷落后一些,和普通的乡村,差别也不是很大。”
傅平笑了笑:“那是因为我们还没进到真正的山里。苗族分生苗和熟苗,生苗就是汉化的苗族,因为汉人的统治而归化,与汉族风俗融合,会说汉话,与汉人通婚。生苗则是明清改土归流后,没有归化的苗族,一般都在深山之中,仍旧保留苗族传统民俗,大部分人只会说苗语,当然,时至今日,生苗也逐渐汉化,年轻人也都会说汉话。不过和我们一路看到的苗家村寨,肯定还是有很大的不同。我们要去的夯朵村,就是处于生苗区。”
他云淡风轻地给三人讲述。
齐临因为来这里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对傅平讲的这些,并不太惊奇。但两人女人,听得饶有兴趣。
“是吗?”石璎璎作为有着苗族血统的城市人,也很是不太了解,“这样看来,我是属于熟苗了。我对苗族的民俗还真是不太了解。小时候听外公外婆讲过一些巫蛊之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傅平走在前面,回头看来一眼她,轻笑了一声:“山里的苗人,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秘恐怖,但可能也不是你们以为的那样平常。”
严嘉看了眼齐临,他虽然并未表现出惊奇的模样,但也是知道书本知识,与亲身体验是不一样的。所以听得很认真。
她想了想,问他:“你以前在部落生活,又是学的人类学,那你对巫蛊之术了解吗?”
齐临认真回道:“巫蛊之术,在未开化民族都很常见。未开化民族笃信万物有灵,面对自然界的力量,又时常无能无力,所以巫蛊之术应运而生。巫术在全世界都大同小异,无非是通过模拟和接触两种方式。蛊在汉语里面,从虫从皿,说的就是养在容器中的虫子。利用所养蛊虫,达到目的。最出名的就是苗族蛊术和南洋降头,都算是黑巫术的一种。”
傅平点点头:“齐临果然是博才多学。”
严嘉轻笑:“我看他是纸上谈兵。”
齐临可不干了,大声反驳:“我虽然没有来过苗疆,但是我以前去过非洲和南美很多部落。我看了国内关于苗族的书籍,描述都与那些部落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齐临说得对。”傅平道,“我也去过一些国外的部落,除了语言,很多行为方式,尤其是祈福求神这一类巫术上,和这里的苗族很相似。尤其是自然环境差不多的地方,民俗就更加接近。”
严嘉边点头,边心道,傅平果然是见过世面的人,果然是在这里隐居而已。
齐临也认同道:“没错,自然环境对文化的影响至关重要。你看沙漠草原高山的居民,生活习惯就跟他们的环境息息相关。深山里的苗族为什么善用巫蛊之术,还不是因为山中蛇虫蚁兽猖獗。”
石璎璎嘻嘻笑了笑:“你们谈的东西很有趣,可惜我没怎么接触过这些,听得有些新奇。”
傅平也笑:“其实我也就是来了这里,看得比较多。”
石璎璎又道:“那你说,我们这次去夯朵村,会不会遇到这些巫蛊之术?”
“放心,苗人通常热情善良。我们是外来的客人,只要不破坏他们的规矩,他们不会对我使用这些。”傅平顿了顿又道,“而且就算是在生苗区,巫蛊之术现在也很少见得到。”
“为什么?”
“你们年轻,可能不太了解。六七十年代,破四旧运动对这些封建迷信打击得很厉害,就算是深山里也被波及,巫师蛊婆都被列为牛鬼蛇神,被整得很厉害。许多人都不敢再使用这些巫术,老一辈不传授,年轻人自然也就不懂。”
石璎璎哈哈大笑:“傅平大哥,你说的自己好像比我们大多少似的。”
严嘉也附和:“是啊,傅平,你看起来年轻轻轻,怎么说起话来都跟老气横秋的?”
傅平怔了怔,转头看向两人,无奈地耸耸肩:“我确实比你们年长较多。”
“那您老贵庚?”石璎璎笑嘻嘻问。
傅平难得地配合,玩笑般学着老人咳嗽了两声:“我已经快七十岁了。”说完,又恢复正色道,“我三十出头,是不是比你们大很多?”
“我还以为你不到三十岁呢!”严嘉感叹地点头,“你看起来很年轻。不过话说回来,三十多岁的男人,其实也还挺年轻的。”
“那我二十多岁,岂不是少年?”齐临不服气地叫嚷。
严嘉白他一眼:“岂止是少年,你根本就是儿童。”
傅平哈哈大笑:“真是羡慕你们年轻人。”
石璎璎一副求饶的表情:“傅平大哥,你也就比我们大几岁,不要像个长辈似的,好不好?你也是年轻人,也要跟我们一样,有年轻人的朝气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