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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剧组有一部分人组织去唱k。
最后杀青是在b市杀的,所以现在相当于又回到老地盘来了,梁熙见荣禹东一直生着闷气,便也没有阻拦,由着他今晚放纵一次唱通宵,而自己作为头号大保姆,自然也是跟着去了。
荣禹东这闷气生了足足一晚上,到了ktv后他一直和剧组里的其他演员坐在一起,话都不跟梁熙多说,就像和她不熟似的,把梁熙看得来哭笑不得,也懒得与他计较,自个儿乐得坐在一角,只听不唱,也是种享受。
一个小时后,梁熙想上厕所,可奈何包间里自带的洗手间已经有人占了,还有演员排起了队,一个二个都是不能轻易走出包间抛头露脸的人,所以她只有拉开厚重的门,去过道的公用洗手间了。
结果没想到她一时糊涂,回来时把包间号给记错了。
梁熙隔着门听到了房间内低沉哀婉的民谣旋律,心说怎么画风突变,和她起身离开时正在播放的网络红曲的风格截然不同,于是又疑惑又好奇地推门而入,然后几乎是立即就发现了自己进错了房间——虽然同是豪华大包间,但他们那间因为人多,沙发到处都坐满了人,室内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玩游戏的玩游戏,十分闹腾,可眼下这间房空空荡荡,冷冷清清,足以容下近百人的包间竟只坐了一个人。
梁熙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巢闻。
只见男子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中央,不唱歌,任由歌曲开着原声响着,自己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而茶几上已经摆了十几个空的啤酒瓶和一瓶喝到一半的白酒。
悲欢离合人情冷暖在mv中依次上演,液晶屏幕中发出的亮光随之变换,在他脸上投下错杂斑驳的光影,一如仓促奔跑的青春流年。
感觉到有人进来,他不太清醒地抬起了头,一双黑眸寒冽清亮,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他眯着眼望了梁熙好一会儿,但无论怎么努力,看到的还是模糊的重影,于是开口问道:“谁?”
梁熙想了想,然后趁着一首歌结束的空档答道:“我是艺天的助理,走错包间了。”
巢闻的声音完全盖过了下首歌的前奏:“滚!”
倒是意料之中的答复。
梁熙暗自观察着对方,发现巢闻脸色有些发白,虽是仍握着酒杯,但另一只手却不自觉地捂着胃部,似是想以此压制住疼痛。
从他的神情和目光来看,显然已是醉得厉害,此时的冷峻与锋利,不过是他本身最基本的戒备与警惕,就像是刺猬的尖刺。
再这样喝下去,准会出事的。
但梁熙没有多说,只是道了一句“不好意思”后便从房里退了出来。合上门后,她在走廊上给蔡宏敏打了个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所以她最后拨通了方叙的手机。
“喂,梁熙?”方叙总是会很快地接电话,一般不超过三声等候音,“你回来了吗?”
“嗯,回来了,现在正在ktv里,禹东在和剧组里的人一起唱歌。”
“辛苦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轻松多了,你可以好好休息下了……你这个时候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梁熙一五一十地把巢闻的事情告诉给了方叙,而后道:“虽说是挂名,但毕竟是蔡姐的艺人,要是真醉死在这里或是发生点什么事,终究会影响到我们,对公司也不好。”
说完情况,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才听方叙沉声道:“行吧,我找人来接他,只是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去。”
梁熙问道:“什么会不会去?难道不是找助理吗?”
“哎,你是不知道巢闻那个烂脾气,但凡在他那儿待过的助理,最后都是哭着来辞职的,有谁敢来接他啊。”方叙叹了口气,“我只有联系他堂弟试试看,实在不行的话,你就打120吧。”
“麻烦师兄了。”
本来梁熙还疑惑方叙怎么会认得巢闻的堂弟,可等了近三十分钟后,她明白了。
一个身材颀长的年轻男子从电梯里走了出来,身后跟了两个人,应该是帮手。他清晰简明地向侍者报了巢闻所在的房间号,然后被侍者领着朝梁熙这边走来。
当看到双手抱胸于前站着守在包间门口的梁熙时,男子露出彬彬有礼的微笑,俊朗的面容和巢闻没有一丝相像:“梁熙小姐吧?我是巢闻的堂弟张泽越。感谢你对家兄的照顾,今晚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在梁熙印象里,张泽越是一个有很多标签的男人。
清越科技公司的年轻老总,舒晴热脸讨好的对象,著名编剧柯清怡的未婚夫……
现在又要加一个了:神秘演员巢闻的神秘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