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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微凉在小黑屋里待了整整七天,不吃不喝。闫恩也在外面守了整整七天,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这一切都功亏一篑。
魂魄托咲夜的福找了回来,可身体已经离魂太久,魂魄安不上去,她只好运行仙术替她将魂魄织回去。织魂的工程比招魂大多了,不是三两下就能完成,她索性将咲夜也留了下来。
“师姐,这人与你素昧平生的,你为什么还花那么大力气救她?”咲夜淡淡的扫了眼床榻的人,将视线移回夏微凉身上。
他晚了夏微凉整整七年拜师,是原万天尊的关门弟子。因为人笨体弱,每次都会被同门的师兄师姐们欺负,这种时候都是夏微凉出面替他解围。她是师父的大弟子,他们不敢对夏微凉造次,久而久之竟也没有再来刁难他了。
夏微凉手没有停,声音低低柔柔的,“救人哪来的那么多理由。”
咲夜笑了声,也对,她从前就是这个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师姐,现在冥界已经大乱,都是我办事不利,恐怕……”
她将手中的丝收起来,动作很慢,透着一股优雅,“这件事我会处理,天色不早了,他们估计开始找你了,先回去吧。”
“天庭那边我会拖一拖,如果还有事情再找我吧。”咲夜也不多留,扔下一句话便化成了一缕青烟,融进幽暗的月色里。
夏微凉头也没抬,定定的望着床榻上的张乐曦出神——天庭,她都快忘了自己来自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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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乐曦是在第八天的深夜里醒来,那时候夏微凉正蹲在不远处忍着困意给她熬药,面前的砂锅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浓重的中药味在房间里弥散。她将房间打量了一遍,这个地方很陌生,却让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确定不是宫里之后她才缓缓松口气,将视线移到不远处女子的身上——那是一个让人过目不忘的姑娘,肌肤胜雪,美的像是画中走出来一般,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她有些艳羡的想着,倘若她是男儿,一定要将这美人儿纳为己有。
生怕惊扰了她,张乐曦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坐起身。
听见床榻上的人儿有了动静之后,夏微凉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一张明艳动人的脸上写满如负重释,她还以为是哪个步骤出错了才会迟迟不醒呢。
“你终于醒了,身体会有不适吗?”
“你是谁?”她迟疑半晌缓缓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如同鸭嗓一般难听,有些尴尬的红了脸。
“我是微凉,这整整八天我都在照顾你呢……”夏微凉显然有些失落。
“不不不,我记得你。”是了,她记起来了,是这个声音,她沉睡的这八个日夜里总是在她耳畔轻轻呼唤,她叫她回来。
听见张乐曦这样回答之后,夏微凉才心满意足的将门打开,“闫恩,乐曦醒了。”
闫……恩?她瞪大了眼睛,努力的回想——对,没错,她记得她是死了的,可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似的醒来了……心中的疑惑还没问出口,一双锦履便踏进了屋,她顺势望去,看见闫恩火急火燎的赶进来。
她发誓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狼狈,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此刻乱七八糟的顶在头上,眼眶深深凹陷,英俊的面容布满了深深的疲倦,灰暗的脸上唯有一双眼睛是亮着的。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抱了个满怀,声音喑哑,“以后,不许再擅自离开了。”天知道失去她的那种感觉是多么痛不欲生。
这个熟悉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让她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开始倒流,后来闫恩才告诉她原来自从那日死了之后至今已经过了七个月,整个大宋改朝换代,现在是苏离在坐拥天下。与她而言,这场天翻地覆的变化只不过是一觉醒来的事情。
确定了张乐曦的魂魄彻底的适应了原来这具身体之后,夏微凉才揉揉眉心打算离开。
张乐曦想拉住她道谢,谁知她更快一步先开了口,声音轻轻浅浅,透着冷漠,“有什么事请以后再说,我已经很累了。”她可是连续八天没有阖眼了,修行的人甚少会有饥饿感,只是织魂消耗她太多力气了,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然而这晚她并没有睡很久,天际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的房间来了位不速之客——
来人的脚步很轻,步履摩擦着地面的声音细细碎碎传进耳朵里,她屏住了呼吸打算静观其变。谁知那人已经停在了她的榻前,微凉的手指颤抖着覆上她的脸颊,只感觉到那人的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将她的脸刮的生疼。
她佯装着被吵醒了,嘟囔几句翻身,背对着那人。那人不依不挠,俯身靠近她,身上陌生中又带着几分熟悉的气息瞬间扑鼻而入,只听低低一声叹息,“微凉。”
是他,居然是他!
她蓦然睁开眼睛,那如痴如醉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这么被她撞了个正着——这个眼神她曾经多么熟悉,可他的关怀备至、他的深情厚意都毫无保留的给了另一个女子。
那人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醒来,惊慌失措的收回手,脸色难掩尴尬。
多年未见,她的容貌比离开那时更加妖冶了,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眼底一片淡漠,一头凌乱的长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肩头,凭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朱唇不点而赤。他看的喉头有些发紧,此时此刻,她就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
“你……”
夏微凉更快的打断了他,面色不悦,“回去吧易承,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她看见他就变得焦躁,没有她的干扰他应该娶了江眉然后过上幸福的生活才是,现在来找她做什么,想看看她在这里变得多狼狈吗?
“你赶我走?”他显然没料到曾经总爱围着他小心翼翼讨好的姑娘竟变成了这幅模样,脸色不禁阴沉下来。
她径自走到铜镜前,有条不紊的梳着长发,字里行间透着冷漠,“给玉帝知道你私自下凡的话又该发火了。”
“竟敢用禁术,你知道你现在犯了多大罪吗?”易承揪住她纤细的手腕,“你怎么就那么傻?”
夏微凉甩开他,“这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