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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家堂屋的主位置,雨琪端坐在椅子上,冷脸睥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哼出声:“乌健新,你可之罪?”
“草民不、、、不知道。”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更是不看看向她身后的那人,那人脸简直比地狱来的里修罗还要恐怖上几分。
青一站在公主的身后,脸上冷的更是能冒出冰块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善的看着地上的人。
“哼!直呼本宫名讳,期满本宫这两样罪责哪一样都不小,你还敢不知罪?”碰的一下,拍桌斥责他。
乌健新留着冷汗哆嗦道:“草民、、草民之罪了。”
雨琪见他此时才算找到,撇了一眼:“哼!这件事还是让镇长去处理吧,青一,把人好生的送去官府,传本宫口谕,此事一定要细细的详查。”
青一斜视了眼跪在地上吓得抖着身子的人,抱拳道:“是,公主。”
青一上去就拎起乌健新,扭头就要往外走。
乌健新被冷不丁的一拽,吓得立马回神,哭喊的死命挣扎:“公主,草民知错了啊公主,你就看在同村人的份上绕过草民吧!”
雨琪轻瞄了眼,垂眉想了翻,轻轻摆手:“饶你不是不行,看在你岁数大的份上,怕是受不了那上百的挺杖,要不这样,这地上的四个儿子,看看有谁孝顺的可以替你出面,受了那挺杖。”
乌家的人全部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乌鱼闻言微微挑了下眉,抖动了几下嘴唇,看看身边的老四,伸手拽了拽他:“爹从小到大都最疼你,现在该是你回报爹的时候了。”
乌茂毅匍匐在地拧着脖子斜视了他一眼,再抬头看看爹,见他正满眼含泪正望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想答应了,挪动了几下嘴。
雨琪居高临下的睥睨他,空灵一般的声音响起:“你们可是想好了,这挺杖可并非是轻轻的打在身上,而是棍棍见血,这平常的人是一般承受不住三十挺杖,也就二十五六下,身体好的最多五十,要是在练武的人,顶多也就能撑到八十,即便是挨过去了,不过可惜的是,从此成为残废,挨不过去的,那就要活活的疼死,要是不死,那就继续的打,即便是你死了,这些挺杖也得打完为止。”
乌茂毅顿时吓的冷汗直流,在看看爹,又一想到刚才公主说的画面,他直接的躲避过爹的眼神,乌茂航更直接,两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无论青一怎么踹他,他就是不醒,哪怕是被踹疼了,也只是皱皱眉。
乌茂远看三弟都晕了,转眼也晕道在他的身上,他身后的鲁之月想笑不敢笑的,这回他倒是聪明了。
雨琪一看蹙眉在乌茂毅刚要效仿的时候冷呵:“你要是在敢晕过去,本宫立马杖毙你。”
这下子他顿时欲哭无泪,现在他想晕的权利都没有,而爹的眼神一直还在关注他,这让他骑虎难下。
乌健新留着泪水看向他的四儿子:“老儿子,爹、、、爹疼了你这些年,到老了难道你想让爹那么个死法?爹这身子指定抗不过去那一百挺杖,不、、不如你就替爹去吧,你还年轻,身体又那么好,这一百廷杖你准能受过去,要是残了,你放心,爹一准的把你媳妇、、儿子、、女儿照顾妥当的、、要、、。”、
李珍却在此时抬起头怒瞪她公爹:“爹,茂毅是你儿子,你怎么能让他替你去死,他还那么的年轻,不像你已经老了,难道爹你就是这么疼自己的儿子的?”
乌茂毅抬眸,眼睛不经意的撇到公主正用阴森森的目光瞅着他,他顿时打了个机灵,紧忙的回到:“爹,我还有妻儿要养,他们还那么下,我怎么能放心的下你去照顾他们,爹、、、还是、、、还是另选他人吧!”
王丹丹猛的抬头,另选他人,这晕了两个,一个拒绝,那、、那剩下的便是自己的相公,她惶恐朝雨琪看去。
雨琪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眼光看她,她回眸,见是她,浅笑摇头,随即视线转移望向乌健新。
王丹丹低头寻思了下,缓过味儿来,便把头垂的低低的。
青山看见这情况他自然不傻,要是爷爷真让人替换,那就剩下爹一人,回头见弟弟妹妹年纪还那么小而娘又受了半辈子罪,福还没有享受,这就要成寡妇,他捏了捏拳头,起身:“公主,就让我待爷爷受过吧。”
诧异的不止雨琪一人,就连他爷爷也很是惊讶。
乌鱼回头看他,这傻儿子又犯什么邪,不知道这一百棍子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雨琪坐在椅子上往前挺了挺身,单手放在身边的八仙桌上,看他道:“本宫刚才说的可是乌健新的四个儿子,可没有说让孙子代替。”
青山看看爹,抿了抿唇,坚持回道:“二叔三叔已经晕了,三伯又不管爷爷,那就剩下我爹一人,我了解我爹,我爹自然不会看着爷爷受罪,那么他肯定是带爷爷受过,而我心疼我爹,就由我来带我爹受过,这也不违法公主刚才说过的话。”
一席话震惊全场,乌鱼更是欣慰,儿子不愧是长大了,知道心疼他了,他笑着回头:“傻儿子,你心疼爹,难道爹就不心疼你啦?爹怎么会让你去受死,你大好的年华还在后头,到时候你好好的对待你娘就行。”
“不,爹、、。”青山的拧脾气一上来,直接回绝。
雨琪冷眼瞧着这父子情深,又说来那么一堆的话,搞得好像她是个恶人一般:“都给本宫闭嘴。”
见青山梗着脖子,脸上很是不满她,眼睛翻了又翻。
“青山,你可知道你下月就要和思凝,‘我’的二姐大婚,你要是替你爷爷受罪,你可有想过你未过门的妻子?”雨琪以思凝妹妹的身份问他无非是公主。
青山抬头望了她半晌,随即低头想了半刻,当抬头的时候语气缓慢,带着浓重的愧疚道:“我、、、我对不起思凝,但是我不后悔这决定,要是我亲眼看我爹被带走,我冷酷至此,自私自利,就是思凝知道了也不会嫁给我。”
啪啪啪,很响亮的几巴掌在屋门口出现,雨琪抬头一瞅,见是二姐拍着手,她身后赫然跟着二伯,伯娘大姐,就连自己的爹娘也来了,她顿时眉头紧蹙,这来一个青山还不够乱,这下好,又来了一大家子,真是够愁人的。
几人进屋,刚撩起袍子,她紧忙的起身迎了过去:“爹,二伯,你们怎么来了!”
范俊延扬了扬下颚:“我是来看看我未来亲家的,谁知道你们在、、、审案,所以没有敢打断公主的话,我们就在外面听了一会,敲好说到了思凝,我们这才进来。”
“恩,二伯,爹请上座。”雨琪点点头,扶着爹要去主位上坐着。
樊父摇摇头:“你是公主不能乱了分寸,我和你二伯就在子旁边的凳子上就行,你、、你忙你的。”
雨琪点点头,还是扶着他走了过去,反复趁着坐在凳子上的功夫低头在她耳边小声道:“要有分寸,可别真把青山打死了,不然你二姐找你拼命。”
雨琪笑笑:“放心,我知道。”
樊俊延见樊父冲着他点头,他这颗提溜这的心算是放下来了。
思凝也不做,直接走到椅子后面顶替了青一的位置,低头斜视雨琪,撅着嘴狠狠的瞪着她的后脑勺。
乌鱼见事情有些大条,抬起身子道:“求公主看在草民的份上就饶了家父吧,草民原意带父受过。”
青山扑通的跪在地上,王丹丹眼尖手快的捂住了青山的嘴,他一边拧着身子挣扎,一边哼唧,还直接上手掰扯他娘的手。
“你想气死我是怎么滴,给我闭嘴,老老实实的跪着。”王丹丹也整不住已经长大了的儿子,十七岁的小子身强体壮的,力气自然比她大。
雨琪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那本宫就依了你,看你有如此的孝心,挺杖就免了,但是活罪难逃、、,就罚你把山上的种的那些红薯全部的给我拾掇下山,限你五日内全部解决。”
“是是是,草民一会儿就去!”乌鱼脑子里转了个弯,就知道雨琪找他来什么事儿了,这自然而然的应道。
雨琪见村长明白过来转头看看乌健新:“看在你大儿子的面上,本宫就饶了你,但是还有下次,那就是死罪,到时候任谁都救不了你!”
“谢谢公主不杀之恩。”乌健新匍匐在地痛哭。
雨琪哼了声轻甩了袖子,转头看看爹,轻轻的抬了抬下颚,挑眉询问,见爹摇头,她明白的颔首,起身低头看着地上的乌健新:“把你的眼珠子放大一点,别错把鱼目当珍珠,谁好谁坏分不清。”
乌健新低头见公主的鞋子从眼前消失,回头轻轻的瞅了一眼,见公主走了,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擦擦额头的冷汗。
雨琪出了他家的院子,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还好这是一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村民,自己刚才那一下子算是吓唬住了,说到见世面,自己似乎也没有见过大世面,更是不懂贵族上的礼节,看来是有必要请个管教嬷嬷回来,好好的教导自己一番才是,以至于以后在别人面前不会丢了分寸。
乌健新一事,很快的被他三儿媳妇给传了出去,村里现在大人小孩都知道了此事,但是却没有那这件事说道,更不敢在背后议论,他们听过便也是一笑而过。
次一天下午,迎欢去镇上送珠子回来,身后还只跟着十来辆的牛车,车上装的全是大缸,一路走进村子里惹来不少人观望。
“小妹,这大缸放在什么地方?”
雨琪向后瞧了瞧,估计得有三十多口大缸,别胡说是自己厨房,就是他们几家加起来都不一定能装的下!
“大哥,你把这些缸送到我爹厂房那边吧,轻拿轻放。”
迎欢点点头,长臂一挥,领着他们找地方放缸。
次一天,樊般若在厂房开始向全村收购大白菜,一文二斤。
村民一听说这东西还能买银子,紧忙的把前几天家里收上来的大白菜一股脑的全部送到了樊俊亮家。
有的人还将信将疑,等看见那些拿着铜板才相信这是真的,一传十十传百,半上午的时间就已经收了进千斤,后面还有不少人排队卖白菜的。
晚上,雨琪见这些大白菜都还挺新鲜,稍微把外面那层皮去掉,就可以腌制。
“五哥,拿着菜刀把这白菜竖着从中间切开,之后在缸底部摆上一层。”
般若听从小妹的话,菜刀一切,白菜就分开了两半,在缸的底部一颗一颗的紧挨着,完事抬眸看她。
“抓上一把盐往白菜上均匀撒,之后在放白菜在撒盐,一直到把整个刚摆满大白菜为止。”
“恩。”般若轻轻的应了声。
两刻钟过去了,般若才腌制好一缸的白菜,最后把地上摆着的大石头也放在了白菜上,又从外边挑水往缸里放,直到看见水莫过了白菜,这腌制酸菜的过程才算完事。
“五哥,这就腌制酸菜的过程,切记,这盐绝对不能少放,但也不能太多,要是放的少,这酸菜到时候弄不好会烂掉,而且酸的还慢,要是放的多会发苦,像你这样的大掌,一把到一把半足矣。”
樊般若低头看看守,心里有数了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怎么弄了。”扭头看看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笑道:“这三十多缸也不是一下就能腌制好的,我先送你回去,等明天再来腌吧。”
“恩,今晚就是教你腌菜的,等明天了叫上几个哥哥来和你一起腌,速度还能快一些,到时候酸菜要是酸了,你的酸菜馆子就能开业了。”
“嘿嘿,小妹,我盼这一天盼的好久了,终于快能实现了。”他激动的搓着拳头,平时就看大哥他们来回的忙活了,这下子也轮到自己一展身手的时候。
雨琪也为他高兴:“好好做,我相信你能行的。”
“放心,小妹,绝对不会丢脸的。”
两人端着煤油灯嬉笑的检查了一遍厂房,没有问题,两人一同出了厂房上了锁,般若把雨琪安全的送回了去,他才心花怒放的回家。
十一月十九日一早,村长领着自家的大儿子青山拉着满满一牛车的红薯到了雨琪家挺住。
一进门就很是兴奋,见到樊俊江也在家乐呵呵的道:“老四,告诉你好消息,这红薯一亩地真的能出一千斤。”
樊父眨了下眼有些不敢确定:“你说,咱们在山上挖的红薯,一亩地能出一千斤?真的假的?你试过了?”
“你小子,这事儿我还能说假不成,山上那一亩地还是雨琪让种的,我这不刚挖出红薯,挖出来一看,好家伙,那一大片,一千斤可是不止呢!”乌鱼伸出胳膊比划,啧啧啧的道。
“雨琪让种的?我还真是不知道,不过这一亩出产一千斤多那还真是可观,以后留出两亩地种这东西,这一年都不怎么用买粮食了,还真是不错。”樊父无奈地摇摇头,这丫头现在已经做事都不能他商量了,一样能把事情办成,他顿时有种樊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乌鱼转了眼下,会意过来附和樊父的话:“那肯定是的,这东西要是种的好,村民们不但能吃饱肚子还能有剩余的粮食,到时候还能拿到镇上去卖,这又是一部分的收入,那这日也会好过一些。”
雨琪笑着走了过来:“原来乌伯伯的理想就这么简单?”
乌鱼回头看她笑的更欢,听见她这么一说点头:“就这里想还是好几辈子人的愿望,要是能实现了我晚上睡觉做梦都笑。”
雨琪失笑:“乌伯伯,你这点愿望不已经实现了啊,现在村民们手里多多少少的有点了闲散的银子,也不会在饿肚子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
乌鱼一想她的话,公主说的好像是怎么回事,以前出去一看村民个个愁眉苦脸,现在一看,整个反了过来,一个个的都眉开眼笑,就是连以前最爱传瞎话的人也都不传了,反而变好了似的。
“恩!确实像是你说的那般,愿望还真就是不知道不觉间实现了,这还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村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上这么多的银子。”
雨琪笑笑,外面的牛车上的红薯她看过了,差强人意,这要是春红薯,肯定比这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