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境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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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破境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黑夜,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两道光疾驰划过,一蓝一紫,格外醒目。

“戏泽!你过了!”

紫光落定,是一身穿白衣的秀美女子,此刻面色微沉,眸光闪烁,带着一股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戏泽一身黑衣,对于女子的质问满不在乎,却在看清女子脸上的怒容时姿态恭谦了下来。

“尊主何必要为了一个凡间书生动怒,魔界一日不可无主,如今魔界动荡,琅琊放肆,正是需要尊主一展宏图的时候,怎么可以为了一凡人依依不舍,要知道,尊主的身份,或许会为她带来祸事也不一定。并不是随便的一个人就能和尊主做朋友。”戏泽有条不紊的说着,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听他说起琅琊,棠兮动容,“魔界出了什么事?”

戏泽见她问起魔界的状况,心下放松,“琅琊偷袭尊主之后入主魔崖天,统领百万魔兵,声势可谓强盛,但魔界总归有忠心尊主之辈,宁死不屈,激怒了琅琊。魔界正逢正义之士惨遭清洗的大难,戏泽恳求尊主早日回归。”

棠兮站在风中,整个人的气势一瞬崛起,锋芒毕露,“回魔界!”

彼时,君凉孤零零的守在茅草屋,怀抱着死气沉沉的石像,像是一个被遗弃的人。事实上,她的确是被遗弃了。

她痴痴的望着天空,想着老方丈七年前和自己说的话,“你的道不在佛门在世间,出得山下,你的路不在脚下在天边。”她望着天边,不由的浮现出女子的容颜,“你不是要修仙吗?若你能来,就是嫁给你又有何妨?”

直到身体站立的僵硬,她终于迈开步子,竟是背上行李,带着石像,径直的走了出去。

她用了一个时辰想明白,自己对棠兮的感觉,美好而又飘渺,很是让人沉醉。

当她藏身在石像里时,或者欢笑或者嘲讽的面对自己,聆听自己的心事,不管是多麽无聊,那女子总会表现的让人舒服。

她和她说自己幼年,跟着方丈云游四海的趣事,和她说自己日夜苦读的艰辛,说着简单的平生,说来说去,其实说的都是寂寞。

那女子冷静旁观,偶尔怜悯,她都知道。所以,即使放血加餐,也觉得是在积德行善。

直到,那女子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一展神通,奇迹般的让自己成为了临泽王朝百年不遇的文武状元,为此伤势加重。她内心颇为感动。

那是十四年来,自己很少得到的温暖,她在那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善良。虽然那女子爱喝人血,她在痛心之余,也觉得欢喜。

她此时尚不懂情爱,大抵是坚持着谁对我好我待谁好的原则,就这样,相守了三个月。

她们日夜相处,频繁交谈,她教她修行其实修的是心,一心追求强大的本意。她和她讲述凡人的喜乐,并诉说多年埋在心底的感受。这女子,诚然成了这世间距离她心最近的人。

临别前,她固执的把石像抱在了怀里,她没有反抗,然后,她更加舍不得。

她说,若你能来,嫁给你又何妨?

君凉行走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既然道在世间,路在天边,既然念念不忘魔女棠兮,那么,就随了自己的心意吧。

她不知道魔界在哪里,也不知该如何修行,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向北。

传说,极北之地,为妖孽四起之乐园。棠兮说自己是魔界的人,那么,会不会一直向北就会有了偶遇?

极北之地,凡人去不得,可君凉偏不管这些。她心性坚定,认定了什么那就是什么,不容更改。

一袭单衣,一尊石像,一缕心事,君凉就这样踏上了征途。她没有想过真的找到棠兮之后会不会想着把她娶回家,也没有考虑修仙之路何时出现在自己天边,她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从茅屋里走了出来,走向更远的地方。

一路风餐露宿,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村庄里的人见是名柔弱的书生,且相貌俊秀不凡,心生好感,待他很是热情。

“我们这里常年不来什么远客,就是来了人们也会选择绕道而走,公子能够来此,想来也是缘分。”一名妇人为他盛好饭,君凉赶忙起身接了过来。

“谢谢大娘。”君凉坐定,一路走来村庄也是兴旺,她想着大娘的话,忍不住问,“依我看,此地人丁兴旺民风淳朴,怎么会有大娘方才说的那种现象?”

大娘眉头有了一抹担忧,“马贼为患,不时就会下山洗劫,谁还敢来这里?”

“那官府呢?也不管吗?”

“公子看我们这里偏僻,哪里又会有人来管?”

君凉望着桌旁主人家一对可爱的儿女,问,“那为什么不离开呢?”

“这里是我们的根,离了根怎么能活?况且又都是损些银钱之类的,也不是非要搬离不可。”

她本想再劝说几句,但见主人家明显不想谈论这些,于是作罢。

停留了一夜,清晨就出发。

大娘备好了干粮放在君凉包裹里,“虽然大娘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总要嘱咐一句,路上小心,若不行,就回家,何必背井离乡的颠簸?”

“是,君凉省的,在此谢过各位的款待了。”

“大哥哥走好!”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君凉微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谢谢秀秀了!”

她背着行囊,继续自己的极北之行,出了村子,行不过半刻钟,本想回头再望一眼,看到的却是一场弥漫的大火,火势冲天。

这是。。。屠村?!

她身心重重一颤,想起大娘对她说过的凶蛮马贼,脚步不停的向回跑。

那一幕,不是她人生里见过的最惨烈的一幕,却因为一群手无寸铁的孤儿寡妇,刀锋来时,只能哭号。她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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