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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凝皱着眉,一边还吞下了男子递过来的蜜饯,道:“根本没必要喝啊。我身体好的很,是你自己太神经兮兮了。”
赵琰笑着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个小没良心的!事事为你着想,还讨不到你一句好。”
阿凝避了避,娇嗔道:“这儿有人呢!放我下来。”
赵琰唔了一声,却仍然我行我素,只抱着她不撒手。
其实赵琰的确是闲暇不多的,夜里忙得回不来熹宁宫也是常有的事,这会儿好容易抱上了媳妇儿,哪儿有松手的道理?他低头看见女子雪颜素净,眸光清亮,唇儿娇艳带着水渍,掌中腰身细嫩柔软,便忍不住心旌摇曳,抱着她又亲了几口。
阿凝羞得厉害,不停扭动挣扎,赵琰便直接抱着她起身,大步走到内间去了。
姚氏一直没能等来赵琰的叫起,跪了一会儿后,是锦紫请了她起身,“奴婢送王妃出宫吧。”
姚沉欢一直很好奇,不知道阿凝需要那些地图做什么,不过后来在除夕廷宴那日便知道了。
皇后娘娘亲手绘制了一幅万里江山图,呈现给了皇上。
长宽都有十余丈的屏幕,当鲜红的幕布揭下来时,全场人都被地图的恢弘宽广所震撼住了。这是开拓历史的一副大齐全舆图,历史上从未有过比这更详尽也更可靠的地图。这会成为流芳千古的创作。
当时姚沉欢的视线立刻落到南疆的区域,果然与当日她看到的那张小图如出一辙。
那一刻,她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阿凝会如此受宠了。人说花无百日红,女人初始时能得宠爱,或因容色或因利益,原因可能各不相同;但若是能长久得到宠爱,便少不得她自己的悉心经营。外人或许只看到皇上对皇后的宠爱,却不知,这背后皇后她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她既肯为了皇上下苦功夫做出这样的杰作来,平时定然也会有别的付出,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说她寻求心理平衡也罢,这样她心里总是舒服了些。就像她自己,当初跟赵玠在一起时多么受他厌弃,然而这些年下来,她从一而终的追随多少也让赵玠渐渐对她上了心。既然嫁了人,自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说赵玠并非绝好的良配,然而若他对她有心,这日子也总不会差了。
却说这年的除夕廷宴,虽然荣家阿凝大大地出了一把光彩,然而她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太高兴。为什么呢?因为这幅图显露出来时,所有人都很震惊,只除了赵琰……
完全没有达到阿凝想要的那种效果。
夜里,阿凝换了衣裳散了发,却睡不着,抱膝坐在榻上生闷气。嘉正帝也有些惴惴,深觉自己也是犯了傻了,竟然没及时做出一副震惊的神情,如今漏了馅儿,打击到他家宝贝了。
男子步子行得慢,走到一语不发的阿凝跟前,伸手欲抱她,她却猛的侧过身去,冰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
“阿凝……小乖……”男子柔和无比地唤了几声,怎么都抱不到人,终是手下一个用力,把人拖到他怀里。
不曾想,阿凝忽然挣扎起来,拳打脚踢的疯妇一般和他厮打。
赵琰有点懵了,他好像没见她这样激烈过。但因她身怀有孕,他怕她撞到床头上,又不得不把她搂紧。
“这是怎么了?值得生这么大气么?”
怀中的女子忽然委屈地大哭起来,“呜呜……我画了……画了两年才画好的,结果你根本不稀罕……呜呜……两年……在青阳的时候每天都画到很晚……”
她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可他定然早就知道自己的动作了!她还傻里吧唧地瞒着他……费了这么多心血,能不生气么?
“我没有不稀罕啊,我喜欢得不得了……”他连忙解释着,然后她根本不听他的,只一味地哭,哭得跟没人要的小猫小狗一样,可怜极了。
这大约……跟她有身孕也有些关系?
赵琰等了许久,她都没停止。他便将她整个儿抱起来,坐到窗前。
窗子敞开,透进来一阵阵宜人梅花香。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起了烟火。璀璨的光芒在黑幕中炸开,夺目的华彩洒满整个世界。
阿凝被吸引了注意力,果然渐渐地不哭了。
赵琰怕她冷,手长脚长地从后面紧紧搂着她,几乎是密不透风的,只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上面满是泪痕。
“阿凝,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给我的礼物。或许那不止是给我的,更是给整个大齐的。我只是不喜欢你太累了,这东西,太耗费心血……”不然也不会历史上从未有人做过。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她回头问道。
“你在青阳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皱了下眉。这丫头那时候时常往各地跑,特别是偏僻难行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不查清楚?她不会知道他当时的担心。
无数次想阻止,却最终让她如了愿。
阿凝哦了一声,双眸灿灿的,仰着一张嫩生生的雪颜看着他,“那你不觉得我很厉害么?”
男子一怔,这丫头在他面前,总是摆脱不了几分孩子气……他却很享受,微微勾起笑意,亲亲她的唇,“是很厉害。”
欧阳陵说得极对,她若不是因为他,因为皇后这个位置,她完全可以更好的展示自己的才华。然后她终是甘愿留在自己怀里的。
这也算是某种付出吧。
小丫头似乎把刚才的哭泣忘天边去了,笑眯眯道:“那我能和皇上讨个奖赏么?”
男子笑道:“你说的事情,我哪有不应承你的?”
阿凝脸色素了素,“皇上可以把宣王调回京来么?”她瞧着姚沉欢那样儿,真的很可怜。至于宣王,惩罚了这么久,也够了吧。
赵琰看见她眸中的谨慎,忍不住一笑,“那你以为,我这次特意召他回京是为什么?”
阿凝乐道:“你原本就打算把他调回来了?”
赵琰点点头。
阿凝瞪圆了眼睛,有些惊诧,以赵玠和赵琰以前的恩怨,赵琰怎么可能让他好过啊?
“你夫君我也不是那么心胸狭隘的。”他笑着,而后认真地低头看她,“况且……你之前劝我的我都记得,我也要为自己积攒积攒仁慈善良的口碑。”
是她当初嫌他对别人太过心狠毒辣,曾说过,虽不能有妇人之仁,可有些不必要的杀戮还是尽量避免为好。
闻言,阿凝立刻抬头响亮一声亲在了他的脸上。
这夜,二人看烟火看到很晚,最后阿凝是睡着在了他的怀里。
赵琰低头,趁着窗外绚烂的烟火,伸手抚摸她安静的睡颜。
阿凝,你因我的妥协我都记在心里,我也会学着为了你而妥协。
睡梦中她无意识地嘟了嘟小嘴儿,似乎在讨吻一样,他就低头温柔含住她的唇。
二人拥吻的身影映在窗前,羞红了一树梅花。那梅花树最高的枝桠上,缠着一支许愿签,随着夜风轻轻飞舞着,那是前日阿凝自己挂上去的,上书:
一世相伴,岁月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