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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袍老人颇有深意的吐出一团烟雾，缓缓走到了李来福身边，触目惊心的血色眼眸遥望天穹，怔怔出神。
这种只是一种无言的威慑而已。
丝毫不畏惧那可怕的目光，李来福瞥了一眼浑身颤抖如筛糠的亡灵法师，莫名摇了摇头，接着盘膝坐下来，淡若止水的眼眸颇有几分前世古人谈经论道时的自信风采，他注视着独眼法师，注视着银袍老人，注视着这片黑色的土地。
青色的空间戒指闪烁，一本泛黄的古老书籍出现在他手中，纹饰在书皮上的深邃瞳孔比亡灵法师长袍上那枚血色之眼更为诡谲。
猖狂的举动，认真的表情。
敢在混乱之都老一辈流亡者面前泰然自若的默诵魔法典籍，这种几乎有些作死的愚蠢魄力，哪怕是奥斯曼帝国年轻一辈的皇室贵族也难以招架啊。
“没有。”
翻动第一页，某人忽然感知游离在到混乱之都五系魔法元素都隐隐有像一个点聚集的趋势。
“何况在《光明启示录》中有过记载，拿着血色镰刀的家伙永远只有一位，那位掌控着人类存亡欢笑且来自深渊地狱的死亡之神。”
李来福轻声呢喃，漆黑瞳孔在雨中显得神秘而明亮，但紧皱的眉头却让任何看见的人都会感到一份不安，睿智与无知之海，这汪深邃的海洋总是让他渴望而又纠结。
独眼法师沉默着点了点头，看着盘膝坐地的李来福，仿佛隐约间被某些东西触动了，声音也缓和了不少。
“混乱之都初代王者之一，‘哀悼’的幸存者。”
“大陆南端的塔斯汀王国，来自马克斯家族的幸存者。”
李来福针锋相对，一直保持微笑的面容不觉让准备将他生吞活剥的亡灵法师心中发寒。
但是这位黑色荣耀的奠基人似乎并没有放弃杀戮的念头，幽暗的绿色光辉突然照耀在他的四周，一根宛如魔法水晶般璀璨的法杖出现，被握在他苍老的手心。
有点与众不同，这根法杖的尖端不是象征智慧与力量并存的魔法水晶，而是一颗有着三道裂纹的骷髅头颅。
“黑色城堡需要祭奠，这一点，你们心知肚明。”
除了断臂骑士轻轻瞟了眼之外，没有人对亡灵法师的言辞有所赞同，但他却丝毫没有尴尬的模样，魔法袍上的血色之眼开始绽放缕缕玄奥之光。
“骷髅头，唉。”
李来福怅然若失的叹了口气，嘴角隐约间挂起一丝不可捉摸的笑意，他看向了银袍老人，当然更多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黑色烟斗上，作为混乱之都如今的王者之一，李来福相信他可不会仅仅是走过来欣赏角斗戏剧的。
“号召你曾经的信徒吧，成天和尸体打交道的落魄法师，如果想要覆灭迷途之地，你可以尝试一下多招揽几位流亡者，对了，其中至少有一位混乱之都的初代。”
银袍老人缓缓转过身，走远了，偶尔回过头看看一直跟在他背后昂首阔步的李来福，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李来福同样报之以温和笑容。
‘真正的贵族，会借用任何力量，哪怕这股力量不属于你自己’
这不是马克斯家族的祖训，而是塔斯汀中央街道某座古老雕像身上的一句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