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惊龙(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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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杨凌拿着毛笔对着宣纸,正在寻思是不是画一堆王八的时候。就听见背后莲弓轻响。衣衫细琐,一缕香气萦绕厅中,正是有一丽人从内绕出,直入而来。

杨凌头也不回的淡淡道:“厅中也不设座。不是待客之道,要是下马威的话,就不必了。杨某男儿,可以直中取,也可以曲中求。”

“低声下气巴结讨好。却是不会,此处是小女子画室,没有坐着做画的道理。一时疏忽,忘了设尊客之座,还请恕罪直中取便是直中取,到了曲中求,那就和低声下气巴结讨好没什么区别了。”

“小女子见识浅,这点不解,可请杨大人解感。”

杨凌回头,入眼之处。就是一个高挑清丽的身影,秀如云,高高盘起,略有一丝垂在俏脸之侧。身上服色装束淡雅,却更衬得这四七高挑清丽的身影纤腰只有一束。

这个女子已经没了多少青涩的容颜,一双丹凤眼,鼻挺唇淡,肌肤莹白如玉,真可称得上吹弹得破四个字。少妇的肌肤本来就比少女更滋润光洁一些,眼前这个女子肌肤的细腻光洁。可称杨凌在两个时代所见到的所有女子之最!

这个女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舒服。容颜也许不是最出色的,但是一定经过了最精屯的修饰。每一举动,都自然而然直到男人的庆心深处。如果不是天生。真不知道要经过多么严格的训练,才能到这种地步!

在这一刻,杨凌在心中蔚然长叹,赵佶,赵佶,原来你喜欢的就是这种类型。要是放在自己来的这个时代,赵佶一定是玩弄大学里面清新女大学生的艺术系鬼畜中年教授。

大宋这个时代,其实是相当缺少这种知性美女性的。虽然大宋整体文化程度已经算是在这个时代遥遥领先了。而在杨凌穿越而来的那个时代,随着近百年来教育真正男女平等,在每个心目当中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一些记忆。

是自己考试低空飞过,被父母训得灰头土脸之后看着窗外闪过的那个邻家好成绩的俏丽女生?

杨凌深深看了李师师一眼,就收回眼神:“直中取不用说,一直向前,唯死而已。曲中而求,不过是男儿行事,目标仍是如此,一路不通,另寻他途。此身不可轻掷,直到大功告成而后矣。比起直中取,曲中求却是更难。要儿一时血勇不难,坚忍不拔却是万难!然则不管是直中取还是曲中求,都没说要让男儿折腰,奴颜婢膝!”

这话基本上就是睁着眼睛胡说了,要是在李师师这里讨好巴结有用,杨凌早就上了。眼前女子既然是那种文青女,杨凌自然就选了最能打动她的话说。

女子但时一个男子有了好感,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听怎么顺眼,李师师一听就觉得大得我心。当下微微点头,脸上一时间竟觉得微微有点烫。她垂下眼睑,暗自贵骂自己,一向都以为自己心如止水,将来也一般能古井无波下去,怎么今日,竟然有些心慌动乱?

不过李师师毕竟是李师师,纵然对杨凌有些莫名的好感,却也不会影响到她的聪明。她在赵佶身边立身就靠的是善解人意,对朝局之事从不多说一句。在可以预见的将来,她还是要依附于赵佶才能让她保有的一方小小天地不为人所打扰,让她可以在这小楼里继续清高富持下去。这立身之本,岂会为杨凌三言两语所说动?

当下收敛心神,淡淡一笑:“小女子受教了今日实在简慢,只有委屈杨大人在此立谈了。”

杨凌一笑,转过身来干脆和李师师面对面。李师师心旌略略有点摇动的样子,以杨凌眼睛之毒,早就看了出来。这个时候只恨这个时代没有古龙水,要不然熏也把李师师熏晕了,强烈的男性荷尔蒙之下,要李师师帮什么忙她都从了。句话说出,就知道不对,一瞬间竟然又在光洁的脸颊上浮起浅浅的一层红晕。仿佛失了什么也似,李师师尽力冷下容色,淡淡又开口道:“这事小女子却帮不上大人什么,官家虽然错爱小女子,然则小女子是什么身份却自己知道,这些话是不会说,也不能说的,大人所求,恕小女子爱莫能助,就请大人安置罢。”

杨凌看看她,轻轻道:“你是什么身份,又不是你自己选的。”

一句话就说得李师师娇躯一震,竟似有点痴了,这句话,竟然是从来未曾有人对她讲过!自从长上将其卖给行院,张艳帜以来,行为行院翘楚,官家垂爱之后,更是名动汴梁。

谁都羡慕她李师师的际遇,谁都以为她风光得意,却没人想过,这不是她自己选的!

李师师读书,是真的读深了读透了,不象其他所谓解语女子背几篇诗词,记几个小令,不过席间陪人调笑而已。书读得越多,才越看出这干年上下,多少人都只是在身不由己当中挣扎,又有几人,真能掌握自家命运?她想要的,只是想把握自己的命运而已。而这又何其之难?

晋朝羊桔所言,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经历越多,才越能感觉到这句话的滋味所在。

自己想努力掌握自家命运,却心里明白不过是奢望而已。

杨凌笑意淡淡的,还带点嘲讽,指指头顶,轻轻道:“这贼老天给我安排的,也不是我想要的。可我从没低头过,仍然在拼命的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家手里。”

一边说着,杨凌一边左右瞅瞅,桌子上全是东西,坐在上面不成个样子。干脆盘腿席上坐下,指指身边不远处笑道:“主人慢客,自家寻地方了,我久站无妨,让你一个姑娘立谈就不成样子了,干脆席地对话,也算是一段佳话,我的名声在汴梁只怕传得多了,不过也不见得有人知道我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女史有暇,不妨听我说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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