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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蓉去伺候他呢,别是有别的什么想法才好,三太太直接就道,“宸儿莫不是想收了玉蓉吧?”
宛清听了没差点被口水给呛死,三太太可真能想,她以为谁都是三老爷呢,要个人一准就是收作通房小妾,还同情的看她,宛清瞅着手里的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梳云更是听得白眼连连,低头不语,二太太瞅着宛清主仆一模一样的表情,也觉得三太太说的有理,玉蓉长的不差,收作通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王妃那么宠爱宸儿,只要宸儿开口,别说是送个玉蓉去,就是宛清,王妃也给送去。
王妃听了心里也打鼓呢,摸不准莫流宸这是打的什么盘算,一封信回来也不问问宛清,开门见山的就要玉蓉去偔水,王妃想听听宛清的说法,可她一个劲的低头,王妃就知道她是没什么意见的,便把目光投向玉蓉,眉头蹙了两下,她去偔水倒是没什么,就是最近毛手毛脚了点,小错不断。
王妃又瞥了眼手里的信,半晌,才吩咐玉蓉道,“你去收拾下包袱,一会儿我就送你去偔水,好好伺候少爷。”
玉蓉听得脸更白了,慢吞吞的站起来,眼睛瞅着宛清往那边挪,走了没几步,倏然跪倒在王妃跟前,哭得梨花带雨,连连磕头求道,“王妃,奴婢不要去偔水,要奴婢去偔水的不是少爷,是少奶奶,是少奶奶要奴婢去偔水的,奴婢不要去偔水。”
王妃听得眉头微蹙,一屋子的人眼睛都睁大了,让玉蓉去偔水的不是宸儿而是宛清,那方才王妃问她她怎么摇头,抬头去看宛清,宛清正好整以暇的瞅着玉蓉,笑问道,“我倒是想听听,我有什么理由非送你去偔水伺候相公不可的?”
玉蓉一时愕然,什么理由,她能说吗,说了别说是去偔水了,连王府的大门都出不了,玉蓉抿着张娇艳的薄唇恨恨的看着宛清,宛清没搭理她,一个奴婢而已,要不是不想打草惊蛇的换掉她,她用得着多此一举吗,送她偔水,有人乐意呢。
可不是,老夫人听说莫流宸来的信上只让玉蓉去偔水伺候他,正发愁呢,要是信真送到宸儿手里头了,少不得得想法子拿回来,他瞧没瞧的不打紧,几十年前的事他一个半傻子知道什么,说出来也得有人信不是,只要信不落在伏老夫人和王爷手里头她就不担心,所以老夫人当即肯定送玉蓉去偔水,比王妃还急。
这回玉蓉是不走都不可以了,宛清手里拿着信,笑道,“相公在信里说要了您一个丫鬟,让宛清买一个来伺候您呢。”
王妃听了美丽的眼睛闪出来笑意,不过就是要了个丫鬟,怎么还想着赔她一个呢,不过既是宸儿的一片心意,她哪里能拒绝呢,便点点头,宛清笑着,想着什么时候把人送过来好。
约莫一两刻钟的样子,玉蓉就被送走了,宛清顿时觉得王妃的屋子轻松了不少,不然一个眼线在跟前溜达着,多烦人呢是不是,轻松了没两分钟,外面就有丫鬟进来禀告道,“少奶奶,宫里来人说让你即刻进宫一趟。”
宛清眼角的笑意顿时隐去,下意识的拿手去抚额,等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来了,她的事今儿该尘埃落定了吧,宛清拿眼睛去望王妃,王妃蹙着眉头,点头道,“你先去吧,别担心。”
宛清也没换身衣裳,带着梳云往门口走,那边一只雄鹰在空中彷徨着,宛清拿衣袖挡着手,踩着凳子上了马车,等马车缓缓的跑起来,宛清把手伸出车帘外,四叶草的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雄鹰落在车窗上,宛清解下它脚上系着的信,鹰就振翅高飞了。
宛清瞅了眼信上的字,嘴角轻弧,把信装在随身的荷包里,安心的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御书房门口站着好些的大臣,有大御的,也有上回对她横眉冷眼的北瀚大臣,更有好几个锦衣暗卫,宛清迈步进去,首先见到的是谁,冷魂!
虽然,带着面具,可宛清认得他,他对面坐着的可不是北瀚皇子,一脸欠扁的笑,宛清当初还以为自己救的是个冰冷的人,没想到完全猜错了,宛清站在那里也没给皇上行礼,人家都要把她卖了,她还给人家行礼,皇上也没追究宛清,反倒是觉得宛清那视线让他有些无所遁形,治国安邦是男子的事,不该她一个女子承担。
北瀚皇子见宛清面不改色的站在这里,笑道,“既然人都来了,皇上还是快些赐婚吧,早日完婚,本皇子也好早日带她回北瀚。”
二皇子见着璟萧然那傲慢的态度,眼底寒芒闪过,拿眼睛瞅着宛清,宛清呲牙道,“北瀚皇子是不是该问问我的意思?”
璟萧然瞅着宛清,一把玉扇轻轻的扇着,“没有这个必要,本皇子知道你不愿意,可那些庸脂俗粉本皇子瞧不上,你又救过我一命,我就以身相许了。”
宛清听得嘴角直抽,她是不是该谢谢他没把她放在那群庸脂俗粉一类,以身相许不应该跟着她吗,还带她回北瀚,不知道是不是他语文没学好还是啥的,那边二皇子皇上还有其余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瞅着宛清,难怪北瀚皇子怎么样都要娶她呢,敢情救过北瀚皇子呢,正揣测什么时候救的,就听宛清挺直了腰板朝皇上作揖道,“既然北瀚皇子要以身相许给救他的人,那请皇子下旨把他赐给半月公子吧,救人的不是宛清,是他。”
冷魂在一旁瞅着宛清睁眼说瞎话,那个理直气壮的样子,嘴角是抽了又抽,这话要传到主子耳朵里,有她好受的了,主子明明就不让她救人的,她自己要救,还把这水拖到少爷身上,看主子回来不惩治她才怪。
一屋子人听着宛清的话,额头黑线直个往下掉,莫不是半月公子有龙阳之癖吧,不然她怎么敢大着胆子这么说,皇上眼睛瞅着璟萧然,璟萧然嘴角也在抽,难不成救他的不是她?上回那丫鬟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说救他的就是她!
璟萧然蹙眉,“上回那个丫鬟可不是这么说的。”
宛清知道他口中的丫鬟是谁,竹云啊,宛清笑道,“你掐着我脖子,丫鬟不这么说你会放了我么,我充其量也就帮你上个药而已,算不得是你的救命恩人。”这救命恩人可不好当,救了命不算,还得把自己搭上去。
璟萧然拿出衣袖下的瓶子,上面写着可不就是半月坊三个字,当真是上回拿眼睛瞪着他的男子救的他?宛清拿手轻抚了下额头,希望可以糊弄的过去,宛清见他神色有些松动,苦口婆心的劝道,“大御女子千千万,你千里迢迢的来和亲,娶个有夫之妇回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啊,你看我长的一般,脾气又坏,乱七八糟的毛病一大推,实在配不上你啊。”
璟萧然把瓶子往袖子里一放,斩钉截铁的道,“不管救我的人是不是你,我都要定你了,丑点没关系,我脾气也不是很好。”
宛清想哭,好说歹说半天他怎么就听不进去呢,宛清拿眼睛瞅着皇上,这烂摊子她才懒得收拾,既想和亲又想拉拢半月坊,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宛清往冷魂旁边走,御书房里的椅子可不是整齐的摆好的,得皇上开口才有太监搬来,冷魂忙把凳子让了出来,“少奶奶,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