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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娴郡主同样没有给她立过一回规矩,宛清知道一半是因为老夫人她们的缘故,只要冰娴立规矩,她势必要立上双倍不可,其实更多的是王妃未曾想过吧,她只有一个儿子,自然也只有一个儿媳,她如何,自有沈侧妃去操心,就连莫流暄娶她,王妃一个字都未插手过问过,而今,她的靠山倒了一个,知道王妃的重要性了,昨儿才给她装晕,今儿就生龙活虎的带病熬了一碗鸡汤来孝敬王妃?这份孝心她自叹不如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太医这么有本事,得好好请教一番才是。
宛清回了观景楼,就坐在那里,远处的宜雨轩一边漆黑,不少人在丫鬟小厮在那里扒拉东西,似乎找到了什么值钱的,笑的招呼大家瞅着,也有不少在清理的,梳云瞅了便道,“乌凄麻黑的有什么好看的,少奶奶该瞅瞅远处才是,宜雨轩算是没了,那些丫鬟婆子据说连夜就给卖了呢,方妈妈和春红是被活活打死的。”
梳云说完,忍不住拍了下嘴巴,这些血腥的事怎么能说给少奶奶听呢,要是被二夫人知道了,肯定要训斥她的了,宛清点点头,宜雨轩没了,那块地正在王府中心,不可能这么荒废着,至于会建成什么样宛清不知道,但是肯定和宜雨轩不一样。
宛清坐在那里吹着风,等到吃午饭的时辰,莫流宸才回来,俊美无铸的脸庞上有一丝的怒气,见到宛清这才好了些,宛清忍不住问道,“父王怎么了?”
莫流宸咬了牙吩咐冷灼道,“去把传消息的都打二十大板,父王那是被抓吗,那是人家闲的慌自己想去监牢住两日!”
宛清听得一头雾水的瞅着莫流宸,莫流宸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抬眸瞅着宛清,“父王欺负了母妃的事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宛清愕然点点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冷灼站在那里没动,少爷在气头上,可那些传话的小厮还是很无辜的,宛清朝梳云使了个眼色,梳云两个指头揪着某人的衣服把他拖出去审问了。
莫流宸闷头吃菜,不时偶尔的给宛清夹两根,宛清瞅着他,眼角却是每隔两秒扫一眼外面,好半天,梳云的脑袋才蹿出来,宛清立马放下筷子,“相公,我吃饱了。”
宛清说完,不等他说话,就站了起来,一边拿帕子擦嘴,一边往卧室了走,梳云便把方才逼迫来的消息都跟宛清说了。
原来是今儿早上,王爷出了王妃的屋子,直接就出了王府,不许小厮跟着,小厮不大放心啊,离了五六米远远的瞅着才放心,半道上,一群官兵上来就带走王爷,小厮以为王爷被抓,便撒了脚丫子跑回来禀告,结果莫流宸跑去一看,王爷正在大御里酗酒,牢门前,一个公公手里拿着圣旨召他进宫他都不去,外面狱官买了一马车的酒招呼人往牢房里搬,那架势,王爷估计是想醉死在监牢里了,公公能拿王爷怎么着,抗旨,最多也就是把他打入监牢逼他低头认错,可人家就是在监牢里抗的旨,就是皇上都拿他无可奈何,总不能杀了他吧?
公公拿着这辈子唯一一份没有宣出去的圣旨回皇宫复命了,莫流宸站在那里,狱官那个拜佛的表情,锦亲王您还是自己领回去养吧,他们芝麻大的小官哪敢慢待他,老爷不是找王爷去问话吗,怎么问都没问,人家自己就跑来了,见到哪间空的,打了门就往里钻,王爷啊,这上面写的可是死牢,您不忌讳,小的们还怕您老酒醒了秋后算账呢,心里着急还不敢去拽他出来,一行人也不给谁施刑罚了,一溜烟十几个站在那里等候王爷的吩咐,见王爷倒在稻草上,几个狱官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不是绫罗绸缎啊,您回家睡行么?
王爷坐在那里看着,只问为什么没有酒,狱官连赶着把酒端了上来,再就是莫流宸去了,忙求他把人领走,莫流宸瞅王爷一脸庸醉的样子,眉头紧蹙,去拖他出来,王爷不让,他也拖不出来啊,结果害得人家监牢要大修了,王爷什么话没说,只一句,什么时候王妃原谅他了,他就回王府。
然后继续喝酒,莫流宸气的把所有的酒都给他砸了,然后气呼呼的回来了,想让母妃原谅他,他这辈子就住监牢好了,心情不好就拿母妃撒气,别说是母妃了,就是他都不会原谅他,他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宛清听得咋舌,微张了嘴巴瞅着梳云,梳云耸肩,别不信啊,那冷木头不像是个会骗人的,她就更不会欺骗少奶奶您了,估摸着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王爷不回王府,只能睡监牢了,这会子,估计都能传遍整个京都了,还不知道外人怎么传呢,没准说王爷疯了的都有。
宛清拿手轻揉着额头,不知道怎么说王爷好了,王妃不是没怎么着他吗,用的着这样么,你就是离家出走也行啊,不用去监牢吧,回头王妃不去接他出来,外人还不知道怎么说王妃呢,不过王妃向来很少理会外面的传言,就是上回和国公府决裂,外面的人不都骂王妃不孝么,王妃一句辩驳都没有,时间久了渐渐的就淡忘了,可是王爷一日不出监牢,这流言一日平息不了啊,现在王妃不许任何人去打扰她,谁去跟她说这事,说了有用吗?
宛清走出卧室,外面某人也是心情烦闷,一个劲的闷酒,宛清坐在他对面,“你也要学父王是吗?”
莫流宸看着宛清,眉头紧蹙,回头狠狠的剜了一眼,结果没见到冷灼,剜空了,梳云大着胆子把酒壶拿走了,莫流宸脸一沉,梳云忙道,“少奶奶怀了身孕,不能闻太重的酒味儿,奴婢给您盛碗汤?”
莫流宸一听,手里的酒杯也放下了,自己盛了碗汤把酒气压下去,然后瞅着宛清,“你没事吧?”
宛清瞥了梳云一眼,摇摇头,问道,“这事跟不跟母妃说,就由着父王住在监牢里?”宛清就纳闷呢,半月坊已经和王爷达成协议,三个月内交出那支放火的暗卫就息了此事,为何还有人来找王爷去审问,像是故意不依不饶似地,不整死王爷誓不罢休啊,再说了,锦亲王府何其尊贵,就是要审问,也该是那些人亲自上锦亲王府才是啊,怎么会在半道上把王爷劫走?
莫流宸蹙了眉头道,“跟母妃说做什么,父王要作践自己,还得母妃去请他回来不成,他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吃饭。”
宛清听了,还真拿起了筷子,一根菜细细的嚼着,心里那个叹息啊,王府里事多啊,做儿子的由着他闹腾,她一个连出王府都是奢望的儿媳能管什么呢,那个,其实她是很想去探监来着,看看那些酷刑会不会往王爷身上招呼,谁让他那么糊涂了,就该多受点罪才是……宛清腹诽的想完,又叹息了一声,想太多了,那些狱官也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