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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丝竹之声起,两人这才开始,舞姿曼妙轻盈,宛清看着欣赏着,这一舞可以分为两段,前一段若芷公主领先,后半段陵容郡主出彩一些,这也在宛清的意料之中,若芷公主性子要温婉一些,陵容瞧着就不像个好说话的主,若是在皇上大寿的时候胜过她,与皇上脸面上无关,自己也会招来麻烦,但也不能丢了北瀚的脸,所以赢一半,足矣。
而且她选的这《倾心》,舞也分两段,前一段是一对恋人倾心爱慕,后一段是波折起,一对情深似海的情人要面临分别的苦楚,有些换了风格,所以略输一筹也瞧不出相让的痕迹,就这么细微之处,宛清就觉得这个公主非比寻常,若真的跟她斗,想要取胜,也不是件易事。
这么一来,斗舞也斗过了,只能说各有所长,皇上两个都夸赞了,两人赏赐了相同的物件,两人退下,换了自个的衣裳上来,大殿里又是一阵歌舞。
宛清这边百无聊奈,那边梳云溜进来,福身对宛清道,“少奶奶,方才奴婢瞧见陵容郡主的丫鬟去翻若芷公主的衣裳,将那个荷包拿走了。”
宛清听得眼睛愣了两秒,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两抽,甚是无语,再看那边若芷公主神色有些怪怪的,像是心不在焉,怕是知道自己的荷包被人给偷了吧,宛清轻耸了下肩膀,那边若芷公主的丫鬟枚儿忍不下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偷她们公主的东西,太过分了,枚儿往前走了两步,跪求皇上道,“还请皇上给我们公主做主,我们公主最珍爱的荷包方才在献舞的时候被人给偷了!”
枚儿这话一说出口,皇上的脸色就有些难看,这不是摆明了是说皇宫里有贼了吗?那边不少人就开始盯着梳云和宛清了,之前的事又被翻了出来,有人向皇上禀告了之前发生在御花园的事,皇上揉着太阳穴,宛清却是去看陵容,陵容坐在那里,什么事都没有的喝着茶,眸底还带着一丝笑意,笑的宛清眉头陇紧,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闪过,果然,陵容张口了,“许是丫鬟不死心,故技重施呢。”
梳云当即哏了脖子,可她还记得自己不敢接陵容郡主的话,免得被人指责她不懂事,连累少奶奶挨骂,梳云鼓着嘴站在那里,宛清回头瞅着她,轻叹一声,“方才进屋之前是不是被人撞过?”
梳云愕然盯着宛清,愣了一秒,点点头,“被个冒冒失失的小太监给撞了下,不过,他道歉了。”
宛清看着梳云那后知后觉的样子,忍不住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南儿推攘了一下她,咕噜道,“少奶奶的意思是你被人栽赃了,你有前科,这一回都闹到皇上跟前了,看你怎么办。”
梳云想哭了,那边就有人提出来收身,这么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就该拖出去砍了才是,已经饶过她一回了,还敢再犯,这丫鬟手脚不干净,可是主子御下不严,宛清就这么被扯了进来,说这话的是建宁侯夫人,宛清轻揉了下太阳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作答好,只得瞥头去看莫流宸。
那边皇上也看着这边,皇后道,“不如就搜搜吧,本宫不信锦亲王世子妃的丫鬟如此不知礼数。”
宛清立时哭笑不得,皇后,您太高看梳云了,她不知礼数在前,还傻不拉几的被人算计在后,宛清站起来,深呼一口气,回头瞅着梳云,“荷包呢,拿出来吧。”
梳云把腰间的荷包拿出来给宛清,然后去搜自己的身,果然还有一个荷包,梳云撅了嘴巴,想哭了,一天连着被打击两回了她,梳云紧紧的捏着荷包,万分不情愿的交给宛清,还是南儿抢过来的,然后送到宛清手上,宛清叹息的将荷包递给了王妃,“母妃可认得这荷包?”
王妃瞅着荷包,左右翻看着,点点头,“这是母妃亲自绘的图稿让丫鬟送去顾府让你绣的。”王妃说着,眸底带了质疑的看着莫流宸,莫流宸在心底大呼无辜,他只是不小心把荷包遗失了,没想过会惹出来这么多的事来,他可不是故意的。
宛清接过荷包,对着荷包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别怪她,她要胡诌了,今儿这荷包既是到她手里了,那就别想再还回去了,宛清抬眸看着皇上,“这荷包乃宛清亲手所绣,一共有两个,一个给了相公,一个送于了半月夫人,里面还有两枚铜钱,是在南禅寺开过光的,祈求保佑平安所用,后被半月公子随身佩戴,已经遗失许久了,半月坊曾出高价寻找过这个荷包,一直没有音讯,直到今天被丫鬟眼尖瞧见了,就想偷偷的拿回来,请问若芷公主,这荷包是如何得来的?”
若芷公主听宛清这么说,有一瞬的怔住,原来真的有半月夫人,那边璟浩然却是咕噜来了一句,“自然是半月公子亲手送的了,不然……。”
璟浩然话才说到这里,一块糕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过去,璟浩然忙侧身相让,然后瞪着莫流宸,宛清磨牙,恨不得上去敲他两棍子才好,莫流宸脸更是青黑的,另一头右相大人听了眼角就没停止过抽动,一个荷包,里面只有两个铜板,竟然闹出来这么多的事,不过,想来世子爷也不大可能把世子妃绣的荷包送人,瞧样子没少为这事解释,这北瀚也真是的,明知道半月公子是大御人,还想着挖过去为他效力,旁人去也就算了,锦亲王世子爷可能吗?
那边若芷公主起身回道,“这荷包是我无意间拾得,一直想当面还给半月公子。”
那边枚儿忙跪起来,过来要接过荷包,宛清眉头陇紧,怎么这么不识趣,她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应该顺着说帮着转交才对嘛,非得亲手相交,只怕不仅是她要嫁半月公子,而是北瀚要她嫁给半月公子了,宛清扭头瞅着莫流宸,莫流宸接过宛清手里的荷包,手上一用劲,一推粉就掉了下来了,包括那两个铜板。
莫流宸毁了荷包,那边冷灼揪着两个人进来,一个太监,正是之前撞梳云的,一个宫女,正是偷荷包的那个,皇上不知道冷灼这是何意,但是知道他是莫流宸的暗卫,不由得瞥头望着莫流宸,莫流宸淡淡的回道,“荷包是如何丢失的,没人有他们两个清楚了。”
皇后眉头扭着,回皇上道,“皇上,今儿是您的大寿之日,既然荷包已经毁了,这两个人就交给臣妾审理吧,一准给北瀚公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皇上点点头,皇后就让人压着他们两个下去了,那边若芷公主盯着莫流宸跟前一堆粉愣愣发呆,枚儿嘴撅的没影了,梳云更是气,之前就是因为她坏的事,方才要不是她,少爷也不会把荷包给毁了,气死她了!
那边右相大人出来打圆场,把这个话题给盖了过去,那边端宁郡主眨巴着眼睛,感叹出来一句,“半月夫人的针线活肯定不怎么样。”
阮文浩好奇的看着端宁,“为何这么说?”
端宁昂着脖子道,“要是够好,她干嘛要用宛清姐姐做的荷包?肯定上不上台面呗。”
阮文浩摇了摇头,把自己腰间的荷包拿了出来,“那可不见得,再差还能差过你这手艺,我都好意思戴出来了,半月公子怎么不好意思?我一直想问,别人绣的都是鸳鸯,你绣鸭子给我是什么意思?”
端宁当即哏的脖子红了,“那就是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