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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世界上大善大恶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人,都是些普通人。既有小善,也有小恶。你给他一个善的契机,它就表现为善;你给他一个恶的契机,他就表现为恶。所以说,恶不原谅,善要引导。
——摘自肖克《我的奋斗》
“有一种善良,叫做自虐式的善良,做警察那些年我见过很多,田蓉你也没少见,对吧?”
田蓉的脑袋依旧放在光头的肩膀上,她眨了眨眼睛,的确见过很多。不止是见过,社会上恰恰是很多人都喜欢这样去误导别人,例如那些无节制的原谅、和稀泥式的原谅等等。
光头当然不会这么愚昧。如果说当时有人和他一起,说不定还会替那几个吃人的男人辩解:他们也是饿得受不了了……他们以后不会这样做了……人嘛,要学会宽容……
“我肯定不会再给这些人下一次作恶的机会,按说这是警察的事,只是那会儿哪里还有警察啊。”
掏出枪拎在手里,光头黑着脸走了过去。难民里都知道这个光脑袋的大个子就是这一次迁徙的组织人,他们讪笑着站起来,一脸的谄媚,还有一个指着锅里和地上的女人,说道。
“大哥,头汤,你先来尝尝,味道不错,想玩玩的话兄弟去弄点水过来把这女人洗干净了,或者重新弄两个女人来,你看怎么样?”
没吭声,光头一直走到差不多四五米的位置,一个字都没说,抬手、瞄准、扣动扳机,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他不想开口,哪怕仅仅是和这几个男人说话他都会感觉到是对自己的侮辱。
枪声回荡在夜空,远处的迁徙队伍被震动了,那边开始有些骚动。不过没过几分钟,那边又重新安静下去,一堆一堆的篝火沿着公路被点亮,这也是光头设计的一种应变措施,一旦有匪徒袭击迁徙队伍的话,这个光线足够战士们在几十米之外开枪,或者示警或者接战。
很快,田蓉带着几个士兵摸了过来,还隔得有一段距离,光头就瓮声瓮气的喊道。
“刚才是我开枪,没事,让人拿一床毛毯过来。”
田蓉愣了一下,挥手让一个战士赶紧回去拿毛毯,她的背包里还有一条毛毯,想来光头说的也是这个,否则到什么地方去找毯子,早就被难民们分光了。
等田蓉过去,第一眼就看见火堆旁的尸体,然后才看见光头怀里抱着的那个女人。光头早就脱下了外套给那女人盖上了,不过那女人却一直神智恍惚,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的还是那句话“不要吃我的孩子”,田蓉听着都觉得渗人。
简单的给田蓉说了一下刚才的情形,锅里还在翻滚着,几个战士凑上去一看,一个个立刻往外跑了几步,蹲在地上狂吐不已。
田蓉稍微好点,虽然也有点反胃的感觉,不过还算可以压得住。她接过光头手里的女人,女人劝解女人总要方便一些的。
冲几个战士吼了几声,说实话,光头有点鄙视以前的军队训练方法。不要说什么叠被子、走正步是什么训练纪律,光头觉得这都是狗屎。一支部队强大不强大看的是战斗力,是战场上的和敌人开战的能力,而不是唱歌唱得好就给一个将军,这让那些死去的先烈们情何以堪。
几个战士虽然是站了起来,但腿明显还有点发软,脸色苍白,整个人轻飘飘的,光头也不管那么多,命令直接下达下去。
“去两个人,一公里之外挖坑,剩下的,把锅和地上的碎布全部弄过去掩埋了,回去之后这件事要保密,老子要是听到谁泄露出去,老子直接把他也埋了。”
那救回去的女人一直没有恢复神智,始终都是那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三天之后,在队伍走到一座高架桥上的时候,那女人忽然挣脱了田蓉的照顾,冲到桥边头也不回的跳了下去。
这件事给光头和田蓉的刺激很深,两个人连续好几天都不怎么说话。不过,从那一天开始,对整个难民队伍,光头加强了约束,不再是以前那种随便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状况。
再然后,除了被盖之类随时需要的物品之外,其他所有的物资被全部收缴统一管理,经过战士们逐一核实之后,按照实际的需求每天按时发放。
“不过我们的准备还是相当不充分,从安西出发的时候还是六月,一年里最热的季节,没想到,我们才走了一个月多,还不到七月底,外面的气候就彻底变了……”
这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核战带来的不仅仅是地理环境的大改变,其实首当其冲的应该是气候。安西在内陆,所以才开始体会不大,等到体会深刻的时候却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