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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睛空万里,院子内,一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岁月的龙盘槐默默地承受夏日的炎炎,昔日茂林修竹之姿不复存在,叶子挂着层灰土在枝上打着卷迟迟不落。
初夏的阳光从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铜钱大小的粼粼光斑。
此时,院子内满满的站着十几号人,来回的踱步,具是显得焦急不堪。
烈日似火大地像蒸笼一样热得使人喘不过气来,但是院内的十几号人没有一人抱怨,都默默无语。
他们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大夫诊治的结果,房间内卧榻上,正躺着一名面目俊郎清秀的少年模样的人,他的脸色苍白,唇齿发黑,双目紧闭,浑身僵硬,鼻息更是若有若无,仿佛会随时死去。
卧榻旁,一个面白无须,手提医箱的中年大夫正满头大汗的给床榻之上的少年把脉,试图能从少年的脉象中找到哪怕一丝的蛛丝马迹,恨不得马上开了药方,道了诊断,然后离开这处贼窝!
可是让这中年大夫惊惧的是,这个少年的脉象一切正常,身体机能无一不妥之处,可是这表象的变化,还有少年始终不得转醒迹象,都在告诉他这个少年确实患病在身。
找不到任何脉象的不妥,再加上刚刚才用过的办法,却毫无作用,这样的后果,让中年大夫想到了旁边这贼窝黑脸大贼的威胁,不禁浑身颤抖,冷汗直冒。
中年大夫的身后,站着一名仿若铁塔铸就的一名黑脸大汉,这黑脸大汉,脸色凶恶,胡子拉碴,头发随意的束在一起,气势汹汹,死死地盯着这中年大夫,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得。
“你这庸医!到底看出什么了没有?今天你要是治不好俺弟弟的病,俺左黑子就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当夜壶!在你之前的几个庸恶昏医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奶奶个熊的!”
黑脸大汉看着中年大夫一直都毫无作为,终于是忍不住的咆哮出声,当真是声震山林,摄人神魄!
这一句话震得距离黑脸大汉不过几步之遥的中年大夫是耳膜生疼,脑袋嗡嗡,不知今夕是何年。
“三,三当家的,实在不是小的不努力,实,实在是从您弟弟的脉象来看,滚滚涌动,富有生机,根本就是一个健健康康的人!可,可是却又昏迷不醒,气若游丝,这,这,我行医十几年,当真是没见过如此奇怪的事情!”
为了活命,面对着凶神恶煞的黑脸大汉,中年大夫只得强忍住不适,磕磕绊绊的把话说完,随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嘿嘿,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好!好!”
一连道了两声“好”,黑脸大汉不顾中年大夫的求饶,一把提起中年大夫的衣领,布满黑毛的结实右臂肌肉结扎,青筋暴起,硬生生的把中年大夫提起过肩,向外走去。
轻轻的关上门,黑脸大汉复又看向中年大夫,脸色阴沉,压抑着暴怒再次问道:“你确定无法医治我弟弟的病?”
中年大夫汗如滴雨,衣衫都被浸湿了一大片,闻言连忙磕磕巴巴的说道:“也,也许是我看,看错了,我还有个法子,这回,一定,一定可以治好您弟弟!”
中年大夫说完后,一脸依稀的看着黑脸大汉。
可是黑脸大汉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听完中年大夫的言语,脸上反倒升起了一抹冷笑。
“刚才说治不了,怎么现在又说可以了?你们这些狗娘养的庸医!为了活下去,连最基本的医德也不要了!哼!”
说完,继续提着中年大夫,向院子外走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形成的噪音他不想此打扰到屋子里的弟弟。
“饶,饶命,啊!!!”
走出院子不久,便传来了一声惨叫,随即戛然而止。
在院子里的其他人,听到这中年大夫的惨叫声,一个一个冷汗淋淋,颤颤兢兢,脸色惨白,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这是四个了吧?!这两天时间,为了治好弟弟左升的怪疾,黑脸大汉先后掳掠了三个大夫,可是却无一人说的清楚,全都被暴怒的黑脸大汉硬生生给劈成了两半喂了狗吃。
黑脸大汉走了进来,腰挎的长刀粘着献血,顺着刀尖缓缓滴落,有些许血渍沾身,但是黑脸大汉毫不在意,神色如常。
院内的十几号人见到三当家的进来,都纷纷缩起脖子,双臂垂下,如同村坊的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眼,不敢直视。
“一群废物!俺弟弟今天如若再醒不来,明年的明天,就是你们的祭日!”
恐吓了一番这些山贼喽啰支支吾吾不敢出声后。
黑脸大汉继续阴沉着脸,轻轻的打开了屋门,亲自劳心劳力的照顾着床榻上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