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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瘦了,也憔悴了。
饶是在黄河河畔被困在雨中时,他也未曾有过这样的狼狈神色。
九念的心狠狠的一揪,诧异的望着他,压抑的咳嗽起来。
“把药喝了。”他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面色也是死水微澜,淡然的看着她,像是在下一道命令。
九念摇头,嗓音像是一把钝刀刮在了石头上:“你干嘛躲着我...你若是想让我喝药,何不亲自喂我?”
华言的嘴角扯开一抹苦涩的笑:“我为何要亲自喂你喝药?”
九念咬咬牙,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
华言的眼中闪过一抹残存的星火,很快就转为冷漠,别过头去。
“命是你自己的,喝不喝随你。”
他说罢,转身往出走,九念用手撑了一下桌子,借着这力道跑了过去。
“姒华言!”她用身子堵在他面前,双臂伸开,夜风吹透了如纸一般的薄衫,却吹不散她眼中的执拗。
华言望着她苍白的脸,望着她血液干涸的嘴角,咬了咬腮,警告她:“若是你再这样折腾,命丧我府...没人替你发丧!”
九念用力的伸直双手,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目若星河:“阿言,你可知道我叫什么吗?”
华言昂着头,看向当空的月:“你拖着这副身子连夜闯进药王府,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九念放下手,咳喘着,低下头去,声音忽然变得低不可闻:“阿言...我来是因为...我想你...”
华言忽然低下头望着她...
...
洛阳城们一别,她时常都会想起他。
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吻。
想起赶路时一起在马车上看月光。
想起他们一起共同经历的短暂却又刻骨的日子。
那时九念不敢住店,他们总是挑一些破庙、旧屋将就,阿言为了不让她夜间被蚊虫叮咬,可算是费了一番功夫,他曾叫阿芙抓了两只青蛙放在水缸里,置于九念睡觉的地方,那水缸阴冷,那蚊虫便喜在水缸前飞舞,最后统统被青蛙吃掉。
记得那夜九念站水缸前,看月亮的倒影,然后托着下巴偷瞄他的侧脸,感慨的说:“阿言,若是我们都各自安好,不经历这样的磨难,该有多好...”
阿言负手立在月下,黑发泛着月光,他总是这样站得笔直,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比九念高上好多。
“阿言,你说,如果没有在这么窘迫的境况下遇上你,我们碰面,还会不会成为朋友?”
“哪里有那么多如果,遇上了就是遇上了。”他答。
九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言低头看了看她的手。
“你这性格我喜欢,要是没有经历这些,你我结识,也定能成为挚交。”
“谁要和你做挚交?”
“不做就不做,”她闻言忽然很失望,悻悻的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水缸里,惊扰了那青蛙:“等到了洛阳,我们就各奔东西好了...”
华言见她生气了,轻咳一声,解释道:“我是说...如果没有经历这些...我可能不会对你...”
“怎么样?”
“...为你做抓青蛙这样的蠢事。”
...
尽管这些日子,九念在极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在一片混乱的琐事中暂缓内心的情绪...可一听说阿言被圣上封做内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一面。
“阿言...”
她看到了姒华言眼中暗涌的情绪,那双眼死水一般的眼眸里霎时间变得熠然,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使她第一次见识到一个男人眼中的宠溺与怜爱是多么让人心动。
“阿九...你...”
九念放下了手,捂着灼痛的胸口忍住咳喘,道:
“你总唤我阿九,你可知我的名字?”
“我叫曾九念,是冀州驿曾泓之女,那日你路过冀州解了卢龄之毒,你父亲便将你我二人定下了婚约。”
华言愕然。
“你就是我父亲提过的未婚妻?曾九念?”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阿九...九念...曾九念...
九念松了一口气,疲倦的笑了,却疯狂的咳嗽起来:“你看...咳咳...一听说你被别人看上了,把我吓得...心急火燎地就...咳咳!”
她话说多了,咳嗽便止不住了,华言的心狠狠一刺,面色的冰封似乎被她痛苦的样子给融化了,他立刻扶住了她瘦弱的肩膀,长臂一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肃然对戟天说:
“戟天,把门关好,不要让别人进来,我爹也不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