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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卢画屏的两条细眉蹙了起来,不甘心的对九念问道:“那...你会写诗吗?你会作画吗?古筝可会弹?刺绣又懂得多少?”】
这个宋少连是皇上的内侍官,颇有才情,写过许多脍炙人口的诗,一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更是传遍大江南北,只是为人高调又喜爱阿谀奉承,令许多朝臣对他都斜眼相看。
宋少连弓着身子等着上官婉儿念他的诗,而皇上则闭着眼睛打算仔细品读一番。
上官婉儿郎朗道:“宿雨霁氛埃,流云度城阙...”
这首诗可是真的长,大多都是华而不实的辞藻,美是美,倒叫人听了犯困。
吉云战站在姒华言身侧,侧头低声道:“这么长的诗恐怕三天三夜也写不完,看来,这个姓宋的为这次龙门游下了不少功夫。”
姒华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我皆不屑的位子,有人却是挤破头了想要。”
吉云战仔细的看了看姒华言,淡笑没说话。
上官婉儿终于念完了这一首奇长的诗,朝臣也没听明白写的是什么,唯有最后一句,让武曌本闭着的眼慢慢睁开了。
宋少连的诗最后一句写道:
“吾皇不事瑶池乐,时雨来观农扈春。”
这一句体现君主勤政贤明的诗,可是正对了武曌的心思。
武曌转头看向吉云战,问道:“吉云战,宋侍郎的诗比起你的,如何呀?”
吉云战拱手上前,头一低,谦恭道:“臣不才,赶不上宋侍郎一半才情,最后一句堪称绝句,也是我主圣明之写照。”
他虽这样说着,薄薄的唇角却微微吊起,煞是不屑。
圣上接过上官婉儿手中的诗,将它递向吉云战,道:“作诗并不是写得快便是好的,吉云战,你作为后辈,要多向宋侍郎学习,这首诗,朕便赐给你。”
吉云战作为朝堂新人,缓缓地走进皇上,身子弯下去,双手一伸,准备接那首马屁诗...
然而就在吉云战伸手一接,武曌一递的刹那,自那望春楼的窗户里便突然射出了一把飞刀!那飞刀“叮”的一声扎进了武曌身后的那根大柱子里,不偏不倚刚好是她额头所在的位置,若不是她做出一个向前递东西的动作,那么这只飞刀便会插进她的脑袋。
群臣皆大惊失色,武曌也慌了,站起来,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动,第二只飞刀便由这望春楼的另一侧窗户里飞了进来!
吉云战是在第一刀飞来之后,做出了迅速的反应,他再往另一侧的窗户看时,刚好看见了一个黑衣人正在瞄准。
那第二刀飞过来的时候,吉云战几乎是本能的用身子护住了皇上,因为当时只有他距离皇上是最近的。
“圣上小心!”
“哧——”吉云战清楚的听到了那飞刀穿过自己的肌肉发出的声响。
拿刀子极快,入肉之际并不觉得疼,可他刚一动,胸腔里便喷出了一股鲜血!
“护驾!护驾!”千牛卫齐整整的围在了武曌身边,将她保护起来,而吉云战和姒华言离她最近,也被包围到保护圈里!
姒华言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正要昏厥的吉云战,混乱之中,吉云战苍白着嘴唇竟还不能确信自己中刀了,挣扎着抓住了姒华言的手臂!
“救...我...”
吉云战说罢,便双目一闭昏死过去。
...
华言已经是五天未归,据下人说,他因由要事被皇上安排在香山了。
上午,药王府的后花园里春意盎然,九念坐在园中心的小亭子里,吹着春日的微风,教团儿学写字。
九念执笔教团儿写姒华言的名字,那“華”字比划颇多,团儿怎么学也学不会,于是费了好多张白纸,满满的写的都是“姒华言”三个字。
心里还是惦记着他的,尽管现在他与她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九念握着笔,望着纸上的名字出神,忽然一阵微风吹来,将那白纸卷落到地上,飘飘洒洒飞出去好远,恰好落在了一双紫靴上。
那双靴子的主人被院子里的树挡着,看不清脸,九念立刻撂下笔站起来,一脸的殷切盼望。
“姒华言?怎么都是言哥的名字?”说话者声音清亮活泼,是日日都来陪她解闷的向城。
九念失望的坐了下来,魂魄似是丢了一般。
向城款款而来,嘴角带着一贯的戏谑:“我大哥不过五日未归,你就这样想他?”
阿芙瞪了他一眼:“他都去忙着陪王伴驾!哪里值得我们娘子想他!”
向城伸出修长的手弹了弹阿芙头顶的黑纱帽子,笑着打招呼:“总是把人想得那么坏,猪头妹!”
“你别动我...”阿芙嘟囔着扶好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