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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蕾转身走上台阶,抱起门边站着的轻舞。气出了、怜蕾竟一刻也不想呆在这个院子里。
“莫侍郎,轻舞我带走了,和离的事你考虑清楚。嫁妆我可以不要,莫府的资财也都留给你。我想那‘十里红妆’足够换轻舞了、毕竟你本就是不想要她的!”头也不回的留下这几句话,怜蕾抱着轻舞踏出了中门。
田氏的骂声没了,在莫天星怀里扭动挣扎的顾怜蕾也静了下来,莫天星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怜蕾那一抹清瘦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呆滞。
“她走了?”顾怜惜稍显喜悦的声音打破了瞬间的凝滞。“她是去花无病哪?她疯了……”莫天星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瞳孔缩了缩,眼神中带出一抹难掩的戾芒。
“商量好的吗?”莫天星打听到花无病在京城的驿馆,就在一街之隔的“风陵渡”,走得快的也就是几步路的事。他脑海中已经出现怜蕾哭诉的画面、以及花无病暴怒的神情。走,自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依照花无病武夫的鲁莽就算是打上朝堂也是做得出的。
追?一愣神的功夫,怜蕾估计已经出了大门,小径繁杂谁说的清怜蕾走的是哪一条?
“女婿,快想想办法,不能让花家将事情嚷嚷的路人皆知,怜惜还待嫁闺中,这、这,以后可怎么在人前走动呀!”姜是老的辣,田氏瞬间想明白个中究竟,老脸气得铁青,看向莫天星有些急切的问道。
“岳母,怜惜,你们先回顾府暂避一下,别让花无病那个匹夫伤了怜惜,毕竟现在怜惜两个身子,受不起半分的推搡!”看似关切,实则莫天星有自己的小算盘。
当事人不在、谎话也会说得圆全些。孩子?嘿嘿,那不过是自己酒后失德,又着了田氏的药。男人吗?谁还没个马高蹬短的?眉头挑了挑,莫天星甚至看到自己塑造出的、有责任心光芒四射的自己!
除了莫府的大门,怜蕾看着怀里的轻舞,犹豫了一下,柔声说道:“轻舞,娘亲也和你爹和离,也就是说以后就再也不是一家人了,你可愿跟着娘亲?”窗户纸轻薄,轻舞或许隐约的也懂些,可终归还小,怜蕾觉得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瞒的。
错不在她,也不在轻舞,或许娘两个的命有些苦,一个摊上狼心狗肺的夫君,另一个呢?有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父亲。挑明了,虽然轻舞没得选择、可怜蕾还是觉得应该让轻舞知晓!
“轻舞只要娘亲……”含糊的说了几句,或许是累了、亦或是倦了,轻舞趴在怜蕾的肩头沉沉睡去。
怜蕾看着睡得香甜的轻舞,那一句“轻舞只要娘亲”萦绕耳畔,无端端的怜蕾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她有轻舞。前路或许漫漫,可有如此贴心乖巧的女儿,妇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