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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三儿跟刘立到金冬生住的出租屋里看了一下。金冬生居住的出租屋是套老齐檐封火的房子,前面有正屋四间,后面院子里有三间脚屋,是典型的菜籽湖民居式样,房子质量还不错。房东搬城里住去了,把老房子租了出去。金冬生租住左边的一间单独开门的大拐屋,其余的房子里住着一家三口人,夫妻俩在城里打工,孩子在城郊小学上学。
屋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味,三儿不自觉地掩上鼻子。刘立解释说:“中药。他不知道在哪儿弄的中药,熬着吃,我说你别吃了,吃医院开的药就行,不信。”三儿皱眉打量了一下屋子。屋里乱得很,水泥地很长时间没扫过,散落着纸团纸屑,墙根有发莓的污迹;床后的空地上,靠墙支了个台子,台子上摆着柜子和液化气灶,柜了应该是放碗筷用的;床上的被子胡乱地堆着,纹帐撩了起来,放到帐顶上;床前有个写字台,写字台上随意摆放着报刊和杂物;写字台背后有个老式三面镜橱子,橱子门半掩着,里面胡乱地挂着衣服。
“他自己不怎么收捡,”刘立说,“他说在外面都住招行所,没那习惯。开始巧珍来帮他收捡。巧珍发现他喝酒,白酒,劝了他也不听,生气就不来了。医生说他不能喝酒。后来丈母娘来帮他收捡。丈母娘来得少,十天半月才来一回。丈母娘不来他就这么放着。”
三儿移步走到门外,问:“这回发病厉害吗?”刘立说:“他自己说关系不大,我觉得这回挺厉害的。走之前打电话找我要钱,我说我没钱了,我师傅留了钱,给你治病的钱,师傅说这钱不能乱动。他说他想到上海上去看看,叫我感谢你。然后我就赶过来了。人都瘦成一小把把了。我说我送你到上海去,他说他自己去就行。到上海之后打电话,说这回还治不好就不回来了,不想活了。并发症没办法治好,复发即时治疗,不加重就不错了。关键是他期待挺高的,想恢复到正常的样子,说治好了就好好做人,想好好做人又管不住自己。”
“天作孽犹可违。”三儿咂咂嘴,不愿意说出下半句,“钱不够跟我说。”
刘立不好意思地说:“上回给的钱还在,就这回拿了三万。真要是还不够的话,我自己想办法。”三儿怪道:“你有什么办法?抢银行去?能治得好,尽量给他治。你跟他说,别乱吃药,别喝酒了,别糟践自己,就说是我说的。他要是还不听话,以后都不管他了。”
回去的时候,刘立又跟三儿说:“他叫我问问,红姑怎么样。我怎么跟他说?”三儿苦笑一下:“难得他还记得红姑,这时候才想起来。喜欢红姑早干嘛去了?红姑三月份就定婚扯结婚证了,准生证都领了。这事没什么怎么说的,又不是秘密,你就跟他实话实说。”
“我还忘了,”刘立担心地说,“生孩子还要领准生证呢?在哪儿领哪?”
三儿笑了:“巧珍怀孩子了?”刘立不好意思地挠头噢了一声。三儿哎呀一声:“狗日的还走师傅前面去了。恭喜,恭喜。三月份我还叫你生个孩子呢,那时候就有了吧?准生证在户口所在地办理,我们在居委会办,你们应该找村里办。要办赶紧了,别孩子生出来报不上户口还麻烦了。师爷知道吗?”刘立又噢了一声。三儿怪道:“死老头没跟我说呢?”
“师爷高兴糊涂了,”刘立说,“师伯母也怀上了,说到时回菜籽湖生。”
三儿想了想:“哎呀,今年底,明年初,喜事一件接一件。”刘立问三儿:“哪来的一件接一件哪?”三儿笑笑:“你得保密。”刘立赶紧点头。三儿说:“你孩子出生,你师伯孩子出生,小西年底结婚,我妈年底也结婚,我复婚,红姑肯定也是今年办婚礼,明年初有可能生孩子。”刘立笑了:“七喜了。二婶也结婚哪?”三儿噢了一声:“老树开新花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