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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杨继盛常听叔大说夏慕是如何了得,本以为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却不想是一位异常俊美的儒生,中等身材,衣饰雅致,风度潇洒。
“这……”折让杨继盛颇有诧异瞥了一眼张居正,“叔大诳我,这光中如何这般年轻。”
“哈哈”张居正一笑,“椒山兄,这真真的是如假包换的夏光中了!”
此时夏慕站在轿旁,转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矜持而又冷淡地向周围打量了众人,这才不慌不忙地朝大门走去。
“光中,我们可等你多时了!”已经在门前迎候的张居正,急忙上前笑说起来。
赵祯吉、张四维几人早就见过夏慕,也只是点了点头,杨继盛却是郑重的抱拳行了个礼:“宁远伯,下官杨继盛参见大人。”
这本是私人聚会,夏慕又是杨继盛的末辈,不想这杨继盛居然行了官场那套礼,众人看得都是一呆,随后轰然大笑。
张居正更是险些笑出了眼泪,不禁起了玩心,打趣起来了杨继盛:“椒山兄这就赶着拍光中的马屁了不是?”
杨继盛闻言嗔怒:“见礼就是见礼,我与光中第一次见,也是先公后私才是!”
夏慕可不敢拿大,急忙回了一礼:“椒山兄大名,小子可是早有耳闻。”
“我们快走吧,老师还在后面等着呢!”张居正见不得他二人假惺惺的粉头,摇头一笑,随即引着夏慕先走。
众人经过门厅,从水池里向右一拐,进了一道小门,沿着回廊曲曲折折地走了一阵,来到一处幽静的庭院。
只见庭院里,是一明两暗的三开问书房。
沿着墙根莳着些花木,西边角上还有一方水池,围着碧瓦栏杆,池中立着两片姿态奇古的石山,绿竹森然。
“呵呵,光中来了!”徐阶早就听着外面众人说笑,心思间满脸堆笑的就从书房走出,见夏慕要见礼,急忙趋前一步,把他扶起来。
夏慕却是不肯,只得重新作揖才罢。
众人见此,都说夏慕跟杨继盛是一个人,都那么呆板起来了不是!
随后众人陆续走进,徐阶做了一个让坐的手势,便移动着身体,向朝南的一张铺着锦褥的紫檀木炕床走去。
众人都等徐阶坐定之后,便在房内的楠木椅子上落坐,夏慕身旁就是杨继盛。
张居正见众人都坐了,自己这才在对面的一张硬木如意椅上坐下来。
以往,这当儿就会徐阶应该立即开始寒暄。可是今天,不知什么缘故,直到家人送上茶来之后好一会儿,徐阶仍然只管默默地、小口地呷着茶,甚至没有看众人一眼。
张居正几人对视一眼,都心里又不安起来。
夏慕却不知道缘由,见众人都不说话,自己又是徐阶孙婿,便只得站起,问道:“老师可是有事要嘱咐学生?”
徐阶闻言这才看了一眼夏慕,放下手中茶杯,斟酌一番,说道:“先前人不全,我不谈正事,现在光中你来了,我倒要说一说了……”
说着徐阶目光移到了才回京的杨继盛身上,继续道:“椒山因为严嵩的话,得以从狄道回京,任兵部员外郎,入武职司这个肥缺,但是椒山什么性情,我这个老师是最知道的,这次椒山已经准备死劾严嵩了,你们掂量着怎么办吧!”
“什么……”张居正闻言震惊的瞧着杨继盛,急忙劝道,“椒山兄,万万不可啊!”
赵祯吉、张四维两人也是面色一变,暗暗心惊。
夏慕却是显得平平淡淡,他早就知道杨继盛这次回京是要弹劾的,此刻听闻自然不惊讶。
而据他所知,在明朝很多情况下,弹劾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一种政治手段,而死劾,却是其中最不常见的一种。因为它并非是简单的文书,而是一种态度,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决心!
死劾更是要满足以下几个特殊情况:
其一,其弹劾的罪状必须是足以置对方死地的罪名;
其二,弹劾的对象是足以决定自己生死的人;
其三,弹劾的结果是九死一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生命为赌注,冒死上劾;综上三点是为死劾。
其实说穿了,也就是现代官场说得官大一级压死人,下面的人不瞒上面的人,弹劾比自己有权势的人,就是死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