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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处万幸不在剑阁正殿,但再不控制住火势就会蔓延至周边一片,现在只烧了几间静室。
叶铭赶到时却看到诡异的一幕:失火处浓烟弥漫,火势强烈,但没一个人救火,而且主院周围也没人看守防护。
叶铭还以为眼花,擦了擦眼睛再看:“这是怎么回事!走水了都在睡觉吗!明天不用过日子啦?”
就这样放着不管估计明天剑阁的人就只好全体闭关(钻山沟)了,也可以直白点用八戒的说法:散伙。
钟子辰四处找水桶:“禀、禀师叔……我也不知道。”
叶铭还在心中惊奇,细细听来,除了火焰噼啪声响,就是远处微小的吆喝谩骂之声,似乎是在斗殴。
叶铭当即道:“出去看看!”
走出正殿,来到外面竹林,原本悄寂的试剑林已经是影影绰绰,已经挤满了人,剑阁子弟无一不在拔剑激斗。
敌人或高或矮,武功或强或弱,模样不一,武器不同,招式门派也不相同,但唯一能确认的是,他们已经与剑阁为敌。三十多名剑阁弟子或结剑阵、或凭独斗,各自展开剑法与敌人拼斗。
剑阁这一派择徒严格,所以每一届弟子门人都不在多,不过剑阁剑法精妙,弟子大多都是使剑好手。敌人虽然数倍于剑阁弟子,姑且还能挡得住。
叶铭同辈的三师兄田涛和四师兄田棠正在一旁掠阵指挥,构架防线,两人见叶铭来了,一个纵跃跳到叶铭身边:“阿铭,你怎么拖着伤势来了?”
“大田哥,二田哥!我的伤无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田涛田棠是两兄弟,他们两人身体精壮,性格也热,由于性格和体格上都是五大三粗的,所以在剑阁同辈里被称为“大田”和“二田”,简单直白。
田涛道:“详情不知,只知道这群人在旁环视已久,我们已经戒备了好几天,今天终于开打。卢毅师兄现在北边指挥,东西由意宗守护。”
田棠道:“管他妈的那么多,砍人就对了,师弟你别站近了,这群乌合之众里倒有几个好手,你现在受不得伤。”
这时,竹林中幽幽地飘出几声断断续续极细极长的嘶鸣:“好手愧不敢当,剑阁眼下如何能班门弄斧。”
另一个烈火般的响亮声音道:“那阎罗王的催命符到!任你神通返天,却也只能前来领死——”
这两声中一个犹似鬼哭,一个便如狮吼,显然夹杂极高深的内功。钟子辰这种内力不深的人听完便是一阵晕眩,幸好叶铭在他身边运内力护住了他。
叶铭道:“子辰,堵住耳朵。”
“好!”钟子辰撕下衣袖,裹成小团塞住了耳朵。
这两个极端唤声便是东厂的阴阳索命官所发,这两人的声音中掺杂内力,惑人理智,迷人心境。
“是东厂的武功,”田涛一听便知,立即道:“原来是东厂的妖人,各形宗弟子听令,不必留情,结‘天罡剑阵’赶尽杀绝!”
“喝!”
呼喝声响,形宗弟子吐息运气,使出形宗擅长的剑气退敌,然后六人站六角一组,每一个组分站一方,结成一个大型的六角剑阵,共三十六人,形成一圈,虽然移动不便,但阵型来回变化,威力立增,眨眼间便有十几人命丧剑下。
敌人见剑阁剑阵强势,姑且后退不前。剑阁弟子亦不恋战,只守在关口不放人进去。
叶铭回头看了看起火的房子,心道:“原来都去御敌了,但其他人总该去救火——是了,估计其他几面都在苦战,所以分不开人手,不知卢毅师兄那里如何了。”
正想时,一枚黑色刚梭从暗影中射向叶铭后脑,钢梭通体黑色,月色下毫不反光,也幸好是田涛听音辨位功夫上佳,才帮走神的叶铭挡过暗器。
田涛道:“阿铭,小心点。”
“卑鄙小人,站在剑圈外便没人惩治了吗!”田棠性格比大哥更烈,哇呀呀一声咆哮便跳入战团,他是使“风雷剑”的双剑好手,冲入敌人战团如入无人之境。
见他右手一架,左手风巽快剑灵动无比,刺倒两人;左手再挥,右手雷震重剑势不可挡,又削中一人。抬手便杀三名好手示威,一时竟无人敢惹。
田棠抬头一看,那一黑一白两个判官正站在十步之外冷笑。这两个人乃是东厂三大刺客中的两个,另一个如不是环伺在侧的话就是在卢毅那边的战场中。
田棠最是见不得这种妖邪小人,扯着嗓子大吼道:“两个死太监纳命来!”
见弟弟要深入敌阵,田涛立时出声制止:“止步!”
田棠正要冲出,一脚下去颇觉脚底有异,幸亏田涛制止,这一脚及时收回才没着了人家的道。田棠抬脚一看,一枚三棱尖锥正留在鞋底,还好撤了脚步,否则必定刺穿脚掌。按照东厂武功的下流路子,说这上面没毒都能算是冷笑话。
田棠一个踢腿甩落三棱锥,怒不可遏:“真是下三滥的玩意,朝廷走狗,断子绝孙的龟孙子竟敢来犯我真武剑阁,也不过过秤,看看自己这头瘦猪有几斤重?”
田涛让田棠住口,他比弟弟懂得大体,先问道:“东厂三公何以到此?是来赐教武功的话还请白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