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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洪荒蛮夷是真正的可怕之地,但是灵智子相信,在对洪荒蛮夷而言,沾怒的姚应华,才是最危险的可怕存在。
哦,不!应该说,但凡伤到凉九欢的地方,他都是最危险的。
虽然这一点还有待进一步确认,但是他一定会有机会,确认。
谁让那个是他看着长大的宝贝的徒弟呢,再说,家里还有一个让人寝食难安的小师弟呢!
远望天空,如果可以称作天虞山的方向的话,不知敖听心那丫头有没有看住小师弟呢。
就这样,仙魔两派的领袖人物都进入了洪荒,剩下的各自大军都只得按兵不动,紧张对峙。
“噗——”
“阿姐!”
一直倒在西陵飞怀中的西陵凤此刻突然吐血不止,灵智子神色沉重地摇摇头,无论谁给她运功输送内力疗伤,都已经无用。
她刚才已经在血煞阵中,遭受魔皇致命重创,筋脉尽断,无力回天。
旁侧的冷车、墨宝园等人心中皆是难受。
“咳咳……”月族已无危险,西陵凤紧抓住西陵飞,阻住她再哭求任何人,“飞儿,不要求任何人!悦千冢那魔头的一掌,我原本以为自行运功疗伤……咳咳,可以缓解死亡时间,却不想运功反而加快了死亡……”
“阿姐,你不要说话,我马上带你回花事谷,我一定求三师叔救你!”西陵飞要扶起她,却又被她狠狠拒绝。
“呵,阿姐这样利用你,咳咳……你还……如此以德报怨。”西陵凤目光飘忽,自嘲一笑,“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阿姐,你不要这样说,我一定会求三师叔治好你的!”西陵飞埋在她肩头,急得痛哭。
为什么短短数月,会这样?为什么……
“咳,没有时间了……我必须在临死前,要你答应阿姐一件事……咳咳,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她苍白着一张脸,死气已经渐重:“魔界既然想屠我们满族,必然不会帮我们解开上古血咒……但是我能看到我们族人全部死光,你……我要你答应我,等我死后,一定要继承月王之位,咳咳……永不出月族,誓死护住我月族。”
“阿姐?我……”西陵飞脸上泪珠连连,半晌才恍惚听懂她的话,张着一张嘴,掩不住的惊疑。
一定要继承月王之位……永不出月族……
可她是天虞山弟子啊,为了六界,苦练诛魔剑阵,怎能不出……
“飞儿,你答应阿姐!”西陵凤死死瞪着她,咬着道,“誓死护住我月族,永不再出月族!”
“阿姐,不要这样,不要说了……”她发不出声音,只是抱着她的手臂惊慌地摇头……
“飞儿,月族在这九天六界苟延残喘至今,都只为延续族人,如今已经将尽覆灭,你怎能枉顾族人性命?”
西陵凤一时恼怒她,情绪激烈,牵动到伤口,咳出更多的血,刺的西陵飞脑中一片空白,除了哭,她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咳咳,我永远记得,父王在月窗下,举着月煞银针,在我脸上刺下的这一百零八针的天罡青纹。一针一针,毫不留情地刺穿我的皮肤,鲜血顺着我的脸一滴一滴……”
“阿姐,你不要说了……呜呜,求你,求你不要说了……”每一字一句都让听者阵阵战栗,西陵飞哽咽着、僵硬着、泣不成声着。
可等不到她的毒誓,西陵凤怎肯停罢?
勾着唇依旧自笑:“一针一针,永远地刻在脸上,刺进了心里,无论我用多少胭脂水粉都遮挡不住。那时候,我苦苦哀求父王不要再刺了,我好疼,好疼……可是父王却看着我的眼睛,决绝地告诉我,为了月族,他必须这样做。”
那笑,带着刻骨的恨,带着刻骨的痛,与天罡青纹交织成血淋淋的一幕,仿佛就正发生在西陵飞眼前。
“阿姐,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我都答应你!”西陵飞终于承受不住,痛苦地、决绝地,答应。
西陵凤尤不放过她,垂死的双臂紧紧扼住她的双肩,死死盯住她眼,咬牙道:“飞儿,想想父王和母后的惨死,想想今日我族人所流鲜血,我不甘心……不甘心永受血咒之苦啊!你答应我!我要你发誓!”
月族之人本身就天生命格特异,而西陵凤同样也摆脱不了这种天运不足的命数,但是从她一出就月王看出身骨奇特,不畏上古禁咒。
于是月王就将她关在阁楼上,广阅群书,同时修炼月族三大禁术,而培养其根骨。
直到她十八岁时,便已经同时修成三大禁术,而五十多万年来,就连月族法力强大的历届月王都没有修成三大禁术,这让月王心中生成了一个可以改变月族命运的计策——让西陵凤的身体离不开煞气,使她永远留在月族。
一面守护洪荒结界,一面保护着无能的族人。
最重要的,吸收了妹妹体内的缺陷,承受双倍的上古禁咒,让妹妹永远摆脱痛苦的折磨,离开月族。
表面看似被父母培养命格,实则是代替妹妹成为月王,承受上古禁咒,解脱妹妹。
每一代族长都必须为了族人,吸收洪荒结界处外泄的煞气,一面提升自己的功力,延长寿命,一面承受煞气侵体的痛苦,但是却永远死不了。
无尽的生命,却往往有很多月族族长,突然猝死,无人知道原因。其实真实的原因,那本《月族秘史》中记载的很详细:煞气侵体的极致痛苦,让他们宁愿选择爆体而亡。
“我答应你,西陵飞绝不再出月族,如有违誓,必遭月族上古诅咒!”
说罢,终于,再也忍不住,霎时仰天,失声痛哭了起来,刺痛了身边所有人心。
灵智子一脸沉痛,却无法劝阻,似乎困惑,也许冥冥之中,一切都早已注定。
只是苦了他的大弟子鹤双宿了。
此后,每当看到鹤双宿单薄的背影,墨宝园他们都会心如绞痛地想到这一幕。
他们的二师姐,西陵飞,满脸染着荒寒,含着决绝,夹着无望……如残风凄雨中摇曳的夜烛,终究无助地,死寂跪灭。
而他们这些被无数人羡慕无所不能的仙君,在“天命”这个大词面前,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而无能为力。
这就是所谓的天道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