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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刻,容秋芙的解释,显然是苍白无力的。乾老王妃本就不喜欢她,本就讨厌她,自然不会听她的任何言语。
“天栏。”乾老王妃看着容秋芙,口中唤的却是书天栏。
“母妃有何吩咐?”书天栏开口,语气温然。
“容秋芙不顺父母,妒,身患恶疾,七出之条,她犯了三条,母妃要你立刻休弃她。”
乾老王妃之言一出,立刻惊了房间中的众人。谁也没有料到,她会让书天栏休弃容秋芙。
“母妃,芙儿哪有不顺父母?她很尊重您。”惊讶之余,书天栏出声为容秋芙说话。他虽然心中认定蛇群之事与容秋芙有关,但他从未有过休弃容秋芙的想法。
“是啊!祖母,娘她哪儿不顺您了?”书云笺的声音从房门之处传来,语气温然却又随意。她坐在轮椅之上,身后是早春时节落下的阳光,温柔而又疏淡,就像是水一样,让人捉摸不定。
进入房间,书云笺到了容秋芙身侧。目光看向乾老王妃,书云笺轻笑着说道:“祖母,捉贼拿赃,抓奸在床,您说娘不顺您,不知道娘做了何事,让祖母有了这样的想法?”
“娘是先帝亲封的正一品袭月郡主,地位尊贵,而祖母不过是将军之女,按照礼数,行礼的该是祖母,娘亲敬祖母是长辈,从未要祖母行礼,如此何为不顺父母?”
书云笺的话让乾老王妃怒火中烧,但是却又发泄不出。因为,书云笺说的是实情。
“好,不顺父母这条,我们暂且不论,但她容秋芙犯了七出之条的妒,以及身患恶疾。”乾老王妃默了片刻之后开口,她凝视着书云笺,眼神冰冷犀利。“这两点,可是事实。”
“事实?”书云笺对于乾老王妃的话,似乎很是惊讶。她的目光环顾一周,最后定格在了柳含烟身上。“娘从未阻止父王纳妾,在她身子尚好之时,她一向妥当安排进府的女人以及她们的孩儿,这妒的说法,又从何而来?至于身患恶疾之事,更是子虚乌有,娘亲不过是身子差,需要卧床,根本不是什么恶疾。而且,经过这些日子的调理,她的身子已经好了六六七七,祖母若是不信,大可以让御医诊治,相信御医会给娘一个公道。”
书云笺的语气温淡柔和,如清泉流水一般柔润怡人。但这些言语却气的乾老王妃失言无语,身子直颤。
“含烟替她操持王府数年,她身子稍好了些,就想重掌王府,这不是妒,这是什么?”
“祖母,您也说这是柳侧妃是替娘操持王府,那么娘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对?还是说,柳侧妃想掌王府大权,不想交还给娘。”书云笺注视着柳含烟,语气不变的温和轻柔。
但这话却句句含刺,将事情的矛头引到了柳含烟身上。她是侧妃,执掌王府大权,本就名不正言不顺。
“郡主说笑了,妾身并未这么想过。”书云笺的话让柳含烟一愣,微愣了片刻之后,她轻笑着回答:“不过郡主,刚才老王妃的房间中突然出现了一大堆蛇,那些蛇伤了房间中的每一人,却独独没有伤王妃,那些蛇似乎和王妃有些渊源。”
柳含烟此言,虽为指明,但其意思便是这些蛇的主子是容秋芙,是容秋芙放了这些蛇袭人。
“此事,可是所有人有目共睹,云笺,你还要如何为你娘辨别?”乾老王妃接着柳含烟的话说了下去,言语完全事针对容秋芙,不留一点情面。
听到此言,书云笺并未立刻回答,她只是看着书天栏,想要明白他的想法。从书天栏的脸上,书云笺看到只有怀疑。
原来,她父王从不信任她娘。
“娘从未做过亏心之事,不需要云笺狡辩什么。”书云笺轻轻的笑着,笑容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清风,虽然温清,却清冷无双。微微转身,书云笺伸手从容秋芙的腰带上扯下一个银紫色云纹的锦囊。
目光看向那些抓着蛇的侍卫,书云笺出声命令:“放下来。”
“是,郡主。”侍卫将手中的蛇放到地上,蛇立刻向四周爬行起来。
见此,玉案推动轮椅,将书云笺推向那些蛇。停下之后,书云笺打开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那是一些药粉,蛇一触及它,便立即后退。
“这是神医赵敏所做的锦囊,可以驱虫驱蛇。我回府时,给众人准备了礼物,这锦囊便是其中之一。你们不喜欢我的礼物可以,不佩戴可以,但拿我的好心来冤枉我娘,这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书云笺将手中的锦囊丢到其中一条蛇的身上,那条蛇立刻向周围急窜逃离。
如此的场景让乾老王妃心中一颤,她的视线定格于紫檀轮椅上的身影,那朴素疏凉的白色,仿佛是被白雪淹没的大地,带着一种平静的寥寂以及无声的吞噬。
蛇群,驱蛇的锦囊,以及被冤枉的容秋芙。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在书云笺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