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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云笺从萧鼎刚才的语气以及神态之中便能看出,他下一个要赐婚的便是自己,而对方就是萧延嗣这些人。风雨 所以,她先萧鼎一步开口,想要看看萧鼎会如何做?
果不其然,在书云笺请旨赐婚之后,萧鼎脸上的笑意瞬间落下,目光也阴鸷起来,带着森然的冷意。
“云儿,朕早就和你说过,让你做朕的儿媳,你就不要再和朕玩闹了。”萧鼎看着书云笺,容颜上似乎带着笑意,但是更多却是冷意。
萧鼎这样说,无非是在给书云笺找台阶下。书云笺自然也知道这点,不过萧鼎的想法她不会接受,也不可能接受。
面对着萧鼎,书云笺的神情无惧无畏,有的只是一种超乎年龄的平淡以及沉稳。轻轻的摇了摇头,书云笺缓缓出声,言语坚定至极:“姑父,云儿没有和姑父玩闹,云儿说的句句都是真心话,我是真的要嫁给北陵绝,谁也阻止不了。”
“你……”萧鼎一听书云笺这样,立刻怒上心头。对于他的心思,他早就告诉过书云笺,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在今日拂了自己的意思,实在太过放肆。
见萧鼎这般生气,书天怡诧异之际,连忙出声劝慰:“皇上,你也算是从小看着云儿长大,也知道她认定的事情无人能够改变。臣妾知道皇上疼她,想要她做自己的儿媳,不想她所托非人。但是嫁人之事乃是女子一生中最大的事情,皇上该询问云儿的心思才是。她既然选择了汝宁王,想必也是有她自己的理由,皇上不如成全她,也算是对云儿最大的宠爱。”
萧鼎知道书天怡是在帮书云笺,而她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只是,让书云笺嫁入皇族一事,就算是身为皇后的书云笺劝谏,也不会改变。
“云儿,在你生辰的翌日,朕便告诉过你,要你做朕的儿媳。过了这些日子,你却向朕请旨赐婚你与汝宁王,你这是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中吗?”萧鼎注视着书云笺,语气从未有过的重。
知道萧鼎因为书云笺发怒,月合殿中的人皆都不敢动作,似乎连呼吸都轻了一些。满室夜明珠的光辉映着周围玉勾云纹灯上的烛火,璀璨而又温和,可是璀璨的光芒照射下,落在地上的阴影是那般沉重黑暗,温和的光芒延绵外,月合殿中剩下的不过是皇家权力下冷漠无情以及生杀予夺。
“姑父,云儿只是向姑父请旨嫁于自己想嫁之人,如此做法怎么会是不将姑父放在眼中?而且,那日的云儿早就向姑父表明,无论是祁王、浔王、平王、秦王还是暮王,我都不会嫁于其中任意一人。姑父如今再提此事,又是作何意思?”书云笺温声开口,语气不急不缓。她早就知道会因为此事与萧鼎对峙,她也做好了准备。
自然,她也留有了后手。
萧鼎自称帝以来便没有人这样顶撞过他,生气之余,越发觉得书云笺相像萧娥皇,这固执己见的性子也是如出一辙。
猛然一拍赤金九龙漆云龙纹宝座上的金龙扶手,吓得下方的秀女立刻吓得跪了下来。月合殿中的其他人也都知道此事萧鼎盛怒于心,想要给书云笺求情的人明白此时不宜说话,而想要落井下石之人,也清楚此时沉默最为适宜,一时间月合殿中仿若无人,死寂的有些诡异。
寂静了半响之后,萧鼎的怒气稍稍消淡了些许。凝视着书云笺,他正欲说话之时,外面传来一阵声响。
“太后驾到!”
如此的四字此时仿佛六月飞雪一般,让此时在月合殿中的人皆是一惊。太后已有十六年时间未在人前出现,如今这时候突然来到月合殿,这不得不引人深思。
声音落下之后,很快太后在身侧嬷嬷的搀扶下进了月合殿。
她身着极为普通的暗色大袖提花缎面长服,绣着银丝柳叶紫荆锦簇花团,颜色艳丽与沉稳相交,恰到好处的显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淡雅。雪青色云锦长裙无声拖曳余地,左侧的青金含翠双环四合如意绦无声浮动,与她发髻间的嵌东珠墨玉簪一般,似乎无任何的波澜,越发显得她沉着高远。
月合殿中的人多数未见过太后,如今突然见着,自然有些愣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向太后行礼。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萧鼎和书天怡也是被惊的发愣,直到听到众人行礼之声才缓缓站起,从汉白玉高台上下来,走向太后。
“儿子见过母后。”萧鼎向太后行礼。
“儿媳见过母后。”书天怡亦是向太后行了一礼。
太后看了看月合殿中的人,只淡淡说了一句:“起来吧!”
“谢太后!”
“谢母后!”
众人站了起来,目光皆注目太后身上。萧鼎看着太后,面容上浮现出一丝的惊喜,他立刻上前。“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