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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晓洁浑身上下充斥了喜悦,她快乐地几乎要跳起舞。她不会跳舞,但并不妨碍她用肢体表达她此刻的激动的心情。她托举起星期六转圈,吓得肩膀上的白团子手忙脚乱蹬腿叽叽叫,她单手将傻乎乎还没反应过来的星期六抱住,嘶哑的哈哈笑着,抓住白团子送上轻吻,还有阿赫。
她拥抱、亲吻每一个同伴,手舞足蹈。
劫后余生。
这该是她来到异界后最为失态的一刻。可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让那些该死的理智滚一边去吧!尽情的随心欢笑、喜悦、跳舞,如果不是喉咙太疼太难受,她还想放声大歌。
现在,她真真切切明白了为什么再落后的地方即使没有文字,也必然会有舞蹈和歌曲的原因,因为那所有的,都是发自内心自然流露的东西啊!悲伤的、快乐的、沉郁的、积极向上的、温柔的……所有的都是情绪的产物。它们产生于文字没有发明前,也必将伴随整个人类,不,是所有智慧生物的历史。
就像此刻,她的喜悦无需其他,简简单单就能向阿赫他们传达。
哪怕他们也许并不十分明白她喜悦的由来,他们总是在经历生死,生和死的遭遇对他们可能就像喝水吃饭那么寻常,所以能像阿赫在夜里一直保持冷静一样。
可她不一样,虽然她自认也经历过几回,可那些大部分不是来的太过突然就是自己吓自己,唯有最初困在洞里和与阿赫赶路时两次尝过多一点的苦。可那两次前者她隔一段时间多多少少都能分到一点食物,而后者,阿赫在最后把所有的食物都让了她。说自私也好,在这两次中她都明白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轻易死去的。而这一次,却是阿赫都帮不了她,只能凭她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硬挨过去。
渴,比饥饿难忍。小说里常用来形容“喉咙渴的冒烟”已经是算最为好过的几个阶段之一了。到后来几乎感觉置身于熊熊烈火之中,身体里的血液都蒸发殆尽。犹如干旱时分荒芜的,干裂的土地。烤肉是雪上加霜。她不止一次想咬破手指喝自己的血,又因为身边的阿赫而罢手。
睡不着,脑子静下来很容易被渴的感觉捕获。她东想西想,最后只能掰着手指算计着熬过的时间,倒计时下一次喝水的时候。
每天半口,从而挨过更长的时间。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忍耐力居然那么强!
熬过来了!她熬过来了!
为此她愿意跪下亲吻大地,感谢上苍。
欢闹了一会儿,安晓洁几人还是回去洞里了。
唯一遗憾的是今天阿赫似乎没有出去狩猎找水源的打算,直到太阳落下了,他还老神在在玩着攀岩。
安晓洁将碎掉的石器和石块一并扫出山洞。原来收集在石器里的尿液在这次的灾难中彻底贡献给了大地,虽然经过处理后没那么重的尿味,但见识过野人强大的嗅觉,安晓洁自觉厚了不少的脸皮还是禁不住红了,那感觉就像自己在他们三个面前尿床了一样。
其实那块地在一夜后干的差不多了,只是味道安晓洁自己能闻得出来。忙把扫在一起的灰尘扫到上头过了一遍,再拿烧着的柴做火把沿着地方烘烤一遍。
一番作为后倒确实有了些效果,当然也许是心理作用,但现在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