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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爹是村子的智者,也是终身未娶的孤寡老人,跟随阿牛一家子居住。八仙桌上,阿牛,他的父母,周老爹与一位外人独孤不败,围坐一席。
“来!独孤上仙,老牛敬你一杯,这酒可是收藏了十年的陈酿,一定好好的品尝。老爹一直想喝,我都不舍得给他喝。”老牛双手捧起大碗,气盖云天的敬上前。
“去你的小子,老爹我想喝早就喝了。”周老爹笑嘻嘻道。
淳朴的乡情,厚重的真诚,独孤不败当仁不让的蹲起一碗九,豪气道:“好!大家一起来,若无各位,在下已身死,这一碗不值轻重,却能意表在下感激之情,干了...”
豪爽气概,萧然洒脱,不正是南宋武林豪杰的雄气吗?
独孤不败从骨子里的豪爽,立即挥发如酒,蒸腾挥洒,连续干了几大碗,方可坐下。
“原来独孤上仙也是一位性情中人。”阿牛的父亲,含笑道。
独孤不败兴致奋起,双眸焕发神彩,站起道:“人在大世界,仙道如江湖。情乃人道之本,在下岂能随戾气逐波,忘记真性情?”
“好一个不忘本,这才是热血男儿,可惜我这份铁血须在,人亦老,以后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年入四询多的中年父亲,一双迷离之眼不经意望向周老爹,尽是叹息。
酒过三巡,人饱酒亦满,都仰头望星星,周天星斗,璀璨如明珠,一条划破天穹的银河,星星点灯,亮如白昼,令沉积的星辰世界,增添迷人星海。
“人如星辰,生生不息高挂穹空之上,当某一天耐不住寂寞的寰宇阴冷与孤独,势要踏入光华炫目的大世界中,最终划出一道灼热的彗星,陨石般坠落,挥发最灿烂的一生。谁会想到,那最璀璨的一刻,是生命寂灭的象征呢?”
周老爹娓娓轻谈一言,费人深思。
“灿烂一生,无悔于天地,何惧生命的寂灭呢?六道轮回,循环不息,生生世世如因果,何人能超脱呢?我辈应当志在四方,求长生不灭君王道。”独孤不败接口道。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世道无常,六道如牢,劳逸无功。奔图庸碌,以知为殆。夫道若保养精神,洞悉有与无,明悟天地之初的造化,与道畅游,不亦乐乎?”
一直收拾碗筷的阿牛母亲,突兀举眸明亮,朗朗如道,挥洒异样的真言,令在场之人惊诧。
特别是周老爹,双眸明锐,嘴角流露浅淡的笑意,固似如遇知心人。
“收你的碗筷去,一个娘们神神叨叨,一点不正经。”旁边的阿牛父亲不满的打眼色。
披着黑夜的天地,死寂山脉,宁静山村,如常般来到深夜。
忽然卷风四起,冷嗖嗖寒意,席卷村子四角,许多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周老爹静坐在椅上,暮然睁开眼睛,朝向阿牛道:“不好,集合所有的年轻一辈来老爹房里,其他人不要出门。”
“老爹发生了什么事情?”阿牛迷糊道。
“你去即可,快点...叫他们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不要出来。”周老爹吩咐一声,朝向独孤不败道:“跟我进屋,快点...”
独孤不败懵了一下,望向阿牛父母的脸色,煞白如纸,恐怕是有不详之兆即将发生。
呼呼呼...
再望向天际,一片泰和的天地,本该是春暖花开的春节,骤然天变,呼啸寒风,如入深冬,即将万里飘雪,冰封大地。
独孤不败一步踏入屋内,周老爹静静坐着八仙桌上,自斟自饮喝着茶水,闭目凝神,似在淘养性情,令他惊诧,不是有大事情发生吗?
“你先将门窗关好。”周老爹睁开眼道,
独孤不败点头,很干脆将门窗关好,来到老爹面前,疑惑道:“周前辈,这是...”
“你听外面。”
“外面...”独孤不败不明所以,却骤然色变。
...
犹如丧钟的嗡鸣,回荡屋外,鬼音阵阵,迷人心神,寒风嗖嗖,拍打窗帘门口,啪啪作响,好像无数只冤魂厉鬼在串门。
独孤不败从斜缝望出,漆漆一片,山村寂寥人,万籁鬼啸声,幽深慌人心,诡异的丧钟声,久久不散,如游魂徘徊天空。
呜呜...
在独孤不败旁边,一只大黄狗发出颤抖的呜咽,双瞳望向独孤不败,尽是一种发毛的恐惧,令它躺站不安。
独孤不败忍着鸡皮疙瘩的寒颤,刚想打开窗帘,突然听闻窗外。
铿锵...
一声声铁器摩擦的声音,携带沉重的脚步,铿锵有力,微颤大地,犹如金戈铁马的行军,在窗外传入,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啧啧...”
突然,一只血红大眼珠从缝隙外望入,与独孤不败直视一个照面,发出狰狞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