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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客厅里,决定主动出击的林天虹咬了咬牙,慢慢抬起头来,用空洞的眸子望着他,嗓音轻而沙哑:“你想要我说什么?为什么你们大家都伤害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居然要杀我妈妈!他一定疯了,我妈妈足不出户,哪儿点妨碍到他了?他居然这么残忍。你也要惩罚我,我怎么你了?告诉我这个世界怎么了?”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喊了出来,同时泪水也决了堤般奔涌而出,嘴唇颤抖着,眼中的委屈令他刺痛。
钟涛眼眸越来越深,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在他眼睛里酝酿,沉默良久方道:“你早该料到的。作为你的未婚夫,你都不用心去了解他的为人吗?你扪心自问,你真地了解他的一切?你可太天真了。你还告诉我你要回到他身边?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对你才好?”
林天虹认为他这话暗示着又要用什么古怪的法子折磨自己,着急起来。
她眼波流转,暗暗狠揪了一把自己的腿,疼得眼泪涌出,她发了疯一般不管不顾,发泄着发酵多时的情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男人就会欺负女人,王智贤欺负我,你也欺负我!不如干脆杀了我算了,就像那个李君如做的那样。我得罪过你们吗?反正不想活了,不如杀了我算了!”她边哭边往钟涛身上撞,眼泪鼻涕一起往他深蓝色衬衫上抹,整了个披头散发。
原先支撑着她的,是对王智贤的期待,而今才知道,王智贤如此复杂,她根本就看不透。又不让她死,不在乎她已失贞继续要跟她结婚,又要杀她妈妈,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她是真疯狂了,就甩着发在钟涛身上厮打着、撞击着。
钟涛此时顿时没了主张,她这又是搞哪样?林天虹跟他相处的时间里,不断地变化着相处的方式,令他不知该以何种方式应对她。这样的林天虹勾不起他的愤怒,只能引起他的怜惜,她的痛苦深深引起了他的保护欲。
他该惩罚她吗?这样柔弱可怜的女子,她也是受害者,跟自己一样被王智贤伤害。推己及人,自己曾经的伤痛刻骨铭心,林天虹也一定很受伤。
钟涛的心被揉搓着,此刻只想她不要那么难过。他手足无措,最后只能竭力扳住她的肩膀,看着她泪流满面,听着她哽咽的哭声:“喂,你别发疯好不好?我没有对付疯子的经验。我们在一起就不能好好地过一天吗?你别哭行不行?”
“你让我不哭?那你说我怎么办?你不放我,我妈妈快被人杀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杀了我算了!”她耍赖似地甩着肩膀,身上浅蓝色衬衣已经被揉皱了,泪眼迷蒙。
林天虹将多日积攒的一切负面情绪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用拳头往他胸口不停地擂着。希望这样能把钟涛弄乱,不再想法子折磨她。虽然活着真痛苦,可她就是恋生,不想死。
在钟涛的心目中,林天虹应该是一个清丽纯真的女子,面上总带着甜美的笑。而现在,她苍白的脸色让钟涛揪心一样的难受。看着她满脸的泪,他的心也被揉得酸涩起来,最终生硬地低言相劝:“你妈妈那边你放心,我早就派人暗中保护着了,你妈妈已经到了一个安全而隐蔽的地方,王智贤伤不到她。我的兄弟的尸身也已被抢到并妥善安置。哎呀好了,都已经没事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