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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秦家祠堂杂草丛生的后院昏迷过去之前,眼里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庞和清晰的紫色瞳孔……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躺在了自己家里。睁开眼睛就看到爷爷那有些佝偻的背影,正在给屋子里面忙碌着。我叫了声爷爷,他就转过身来,脸上显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乖孙儿,你可吓死爷爷了。你和狗娃子他们玩躲猫猫,怎么就跑到祠堂里去了呢?要是在古代的话,这可是要被家法伺候的。”爷爷的表情温和中带着责备。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抱着爷爷的胳膊撒娇到:“爷爷,孙儿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去了那儿。而且我还遇到一个穿着白衣服脸色惨白很吓人的小姑娘,她好凶的!伸手掐我脖子,很痛很痛。不过后来好像有人把她赶走了,我也没看清楚样子;只是那个人好奇怪啊,眼睛是紫色的哦……”
那时候只有五岁的我,虽然在祠堂荒废的后院里面遇到了这种恐怖惊悚的事情,却并没有放进心里。小孩子嘛,哪里真正的知道恐惧为何物?
只是爷爷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复杂神色。既恐惧又欣慰,既紧张又轻松。笑着摸了摸我的脑袋:“小娃子还学会撒谎了?自己太淘气贪玩,不小心从祠堂后院的石头马儿上面摔下来摔晕头了。还编出什么白衣服小丫头,紫色眼睛的怪人来哄骗爷爷不成?”
“没有!我没有!”我很不服气地从床上站了起来,气鼓鼓地对爷爷说到----爷爷一向很宠我,所以我脾气有些大。
“好好,我的乖孙儿没有撒谎。不过秦家祠堂早就荒废了,除了祭祖的时候平日里都没人去了。你一下要遇到两个怪人?哈哈,依爷爷看来啊,肯定是你从石头马儿上面摔下来的时候有点模糊了,出现了错觉吧。要么就是做梦了。”爷爷把我抱在怀里,非常爱怜地说到。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爷爷变得有些伤感,但也可能是我的错觉。但爷爷的话也让我心里觉得可能真是我自己弄错了,祠堂杂草丛生的荒废后院里,怎么可能有白衣服小女孩和紫色眼睛的怪人呢?肯定是我自己从石头马儿上面摔下来之后做了一场梦了,嗯,就是这样……
于是,我便一直认为那是自己年幼时候淘气顽皮时半昏迷状态之下的幻觉或者噩梦。关于那个可怕的白衣服小女孩还紫色眼睛怪人的事情就逐渐地淡忘了。再后来随着年纪长大,学些的成绩越来越好,就离开了村子到了大城市里念书。爷爷去世之后,我更是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再回去过秦家村了。
直到今天!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我都已经快要彻底忘记年幼时候的这件事情了。居然又在上海崇明县的丰裕蟹场的海边滩涂上见到了一个长着紫色眼睛的鬼面黑衣怪人……
这岂不是说,很有可能当时候并不是我在昏迷的恍惚之中做的一场梦?而是真的确有其事!!!
在极短的一瞬间,我脑海之中如同闪电一般涌现起来了诸多念头。可是目前却来不及去细想,因为这个黑衣怪人的金属鬼脸面具几乎是和我脸贴着脸了,那尖锐的獠牙都快碰到我的嘴唇了。
那双紫色的眼睛,让我觉得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沉默,死寂。漠然的紫色瞳孔死死盯着我。
咕噜。
我不由得下意识吞了一口口水,努力地鼓起勇气说到:“你……你究竟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可是法制社会,可别仗着自己会点儿奇巧淫技就无法无天哈。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虽然口中说着正义凛然的话好像全然不惧,但是心里却是忐忑得厉害。谁知道这种奇人异士的怪脾气呢?万一真的要对我下毒手,那可就有点儿蛋疼了。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个鬼脸黑衣人居然发出了一声冷笑----虽然是冷笑但毕竟是笑了,我还以为他就跟鬼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呢。
“如此无知小儿,真是玷污了秦这个姓氏。”
什么?!
我这个人脑洞比较大,脑补了各种各样他可能会说的话。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他……知道我姓秦?
一时之间,我只觉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开口说点儿什么。
鬼面黑衣人凑近我瞪了一会儿之后,便退开了,和我保持着约莫两米左右的距离面对面站着。
我用有些发颤的声音问他:“你怎么会知道我姓秦?你究竟是什么人?”此时我的注意力全部都被这个古怪的鬼面黑衣人吸引了过去,手里握着的那个古怪金属圆球和这丰裕蟹场的秘密反而被我给抛在了脑后。
眼前的神秘人又冷哼了一声:“我不仅知道你姓秦,我还知道你是腾龙沟秦家村的人。”
这一下我彻底是服了。这也太神奇了!而且这种感觉,真的非常的奇妙。腾龙沟秦家村----我的老家,那是西南山区里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结果却能在大上海遇到知道这地方的人,还是一个异人!
而且随着这么几句对话,我突然感觉气氛有些变化了。之前是压抑恐怖,两人有一种生死相搏的感觉。现在么……虽然我心中依然惴惴不安的紧张情绪,但却下意识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
这就好像是你出国的时候,若是在法国、应该遇到了中国人,肯定会觉得亲切无比。若还是跟你的家乡有些关联,就更是恨不得立马成为挚友了。
其实我很想再试探着问问他,会不会就是二十年前我在秦家祠堂后院儿里晕倒时救了我的那个人。可是又觉得不太好开口。只是现在仔细想来,那个白衣服的小女孩,恐怕也是厉鬼之流了吧?让我有些后怕……
“拿来。”
鬼面黑衣人朝我伸出了手,我这才发现他的手上居然也带着金属的利爪拳套。幸好我也没和他肉搏,否则的话光是这锋利程度堪比匕首的爪子抓一下,我身上不得立刻少一大块肉啊?
拿什么?
我刚想问,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他肯定是问我要那个古怪的金属圆球。不过彼此之间应该是没有了太大的敌意,但我也不可能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啊!于是我下意识地把手缩回到了背后,装傻一样看着他。
可是我低估了这种奇人异士的“残暴”程度。他也没有说话,我就看到他的双手动了一下,然后眼前黑影一闪。他居然已经到了我的身后!而我自己的双手居然已经被反剪在了背后,痛得我哇哇乱叫。至于那个古怪的金属圆球,早就已经落到了他的手里了……
“喂,我说大哥。很痛哎?能不能轻点儿啊,给你就给你。不过我看你绝对不是普通人,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要这个金属圆球干什么啊?”我一边疼得龇牙咧嘴的,一边和他说话。
强行抢走了这个金属圆球之后,鬼面有黑衣人就松开了抓着我的手。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径直就朝着海边儿方向走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家伙对我没有了敌意,而且又身手高强无比,说不定还会神奇的法术!跟在他身边一定非常的安全,我哪里肯回去?
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猜测,这个身手不凡的神秘黑衣人大半夜地跑到这儿来肯定不是为了看月亮。和养尸地,比如有着很大的关系。我如果跟着他……说不定也能知道关于这里的秘密,从而找到小婉被荷花埋葬的头颅!
想到这儿,我赶紧加快了速度,小跑到他旁边和他保持着一致。
“那个……大哥,你来这儿。也是为了,这一块养尸地的传说吧?”我尽量地斟酌着语句,小心翼翼地问着。同时观察着他眼神的变化----虽然看不到脸,但这么近距离眼睛也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如果他表现得非常愤怒的话,我就立刻打住不问了。
可是他那双诡异的紫色眼睛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依然是非常淡漠,我就知道至少他没有生气。就大起胆子继续说到:“你看啊,虽然你确实比我厉害十倍都不止。但好歹这个古怪的金属圆球是我挖出来的不是?给你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但你也总得告诉我一下这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用来干什么的吧?”
这一次,鬼面黑衣人说话了,不过声音却带着一丝不屑:“什么时候秦家人连镇物都不认识了?真是一种耻辱。”
日!这家伙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动不动就什么表示出对我的不屑,那意思还似乎是在说我根本不配姓秦。这他娘的也过分了一点儿吧。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好,我忍!
反正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小爷我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啊?不但要面对老板上司的刁难,有时候还有应付很多蛮不讲理的顾客。早就已经练出来了。当下也不尴尬和争辩,只是继续讨好地笑着:“是是是,大哥说的对。我的确不是个什么角色,但我真挺想知道这东西的来历的。你看反正咱们往海边儿走去也无聊,你就跟我说说当解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