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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郑介开始心虚,决定先试探一番。
宋忱懒得废话,眼皮都懒得抬,“创始公司的股权问题。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无偿交出手里的全部股份,和我的委托人离婚然后离开这个城市。”
“凭什么!”郑介被他的语气激怒,突然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我?”
“你还敢问我凭什么?”宋忱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话不会好好说,非得大呼小叫的,伤耳朵,“看在是校友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你来劲了是不是?前几天你和那个姓胡的,也是在这个包厢,商量什么龌龊事就不用我提醒了吧?来,我给你算一算,侵犯商业秘密罪得判几年。”
额头渗出一丝汗水,郑介的双手在身侧无意识握紧,脊背也绷着,强笑道:“你有证据吗?现在公司还是好好的,那一大笔奢侈品的进口也是我错误估计了销售速度,都说不上是故意整垮公司吧!”
“的确,奢侈品只是公司业务的其中一部分。”宋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甚至还提醒了郑介没考虑到的地方,“而且包厢里属于私人空间,就算我拿到了你们谈话的录音,上法庭也没法作为直接证据。”
假如郑介和同伙的商谈地点在公共区域,比如咖啡厅或茶馆,那么宋忱就算录下音频也算不上侵害*,但在私人会所的包厢,性质和自己家里差不多,郑介说上一百遍他关于创始公司的阴险计划也没用,事情闹大了他还能反咬一口,拿*权大做文章。
这才是最棘手的难关!他收集的证据再充足,只要对方咬死了不承认,并且在官方介入后保持沉默,就能全身而退。
“不过……”宋忱又开口,故意拉长声调,斜眼看着郑介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你婚内出轨的事情怎么算?”
听到他说这个,郑介仿佛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语气软了几分,“我是一点都不喜欢我妻子,这么多年实在忍不下去了,你也明白的!”
“砰!”
话音未落,一声巨响从门口处爆发,那扇门顿时打开!丁之韵阴沉着脸站在外面,尉迟佛音阻拦着闻声赶来的侍应生们,从外面顺手关上了门。
“阿韵……”郑介盯着进来的人喃喃。
气氛顿时凝固。
宋忱露出个狡猾的笑,站起来请委托人坐下,清了清嗓子开口:“丁小姐,我必须得为您的前夫解释一下了。他是想说自己呢,比较喜欢男的,跟您结婚那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向世俗的眼光低头!您应该理解并且同情他,最好再生个孩子满足一下人家传宗接代的需要,至于您的付出呢,那就当喂狗了,反正他不在乎。”
嘴上这么说着,宋忱却一点打圆场的意思都没有,何止没有,那番话简直是火上浇油!
他恶劣的笑容让郑介的手开始发抖,面对丁之韵不敢抬头。
刚刚……郑介是的确打算诉苦一番的。可是被宋忱抢先开了口,他这时候再解释什么都不管用!
那家伙……那家伙明明和他是同一类人啊。
大学时代,宋副主席除了和校领导层过不去以外,最出名还有一件事,他出柜了!虽然没有见谁都宣扬自己的性向,但身边的人都知道他喜欢的是男人,弯得坦坦荡荡。
称不上毁誉参半,但有些人的确因为这个开始疏远宋忱,那时候郑介动过心思去结识宋副主席,但他没胆子出柜,很快又因为毕业,打消了念头。
他们是同类人,宋忱应该理解他的难处才对!
来自社会的压力,来自长辈的压力,当年选择丁之韵作为妻子,是郑介被逼无奈。可宋忱为什么帮那个女人说话?
察觉到他如有实质的怨气,宋忱翻了个白眼,“被逼你大爷啊!老子gay了多少年,也没说害人家姑娘。胆小,没担当,这种行为叫什么你知道吗?骗婚!也就是我的委托人智商高,没让你占多少便宜。假如有相关法律,你这样的判个十年都算轻!过得不容易的人多了,怎么就你这么多借口?”
他边说边偷眼看钟晚,对方的神色很专注,在防着郑介暴起伤人,没有露出什么反感的样子。
宋忱放心了一些,对丁之韵说:“您放心,没有相关法律,我也能送他坐牢。”
“郑介……”始终沉默的丁之韵,坐在沙发上姿势端庄,却显得单薄憔悴,“结婚四年了,你……”
“您再放心,一百个放心,他绝对没爱过您。”宋忱忍不住插嘴,“就是想着找个人给他传宗接代,一旦掌权后就能踹了你接手公司,然后寻觅真爱了,什么东西!”
丁之韵哽咽了一声,强忍着没哭出来,冷冷道:“说的也对,为了他哭,不值得。”
“这就对了。”宋忱鼓励地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干掉他一雪前耻,明天又是一个女王。”
钟晚看着他家老板凭借一张嘴大杀四方的英勇身姿,特别满足。果然,宋忱这时候才是最好看,小自傲地抬起下巴,眉眼顿时活起来了。
宋忱没察觉到搭档的目光,还在耐心等着什么,不多时,包厢的门又开启,尉迟佛音领着一个好模样的少年进来,这回两人都没出去,在屋内关上了门,居然也没有侍应生捣乱。
纪攸宁手腕上有勒出来的红痕,裹着一件很长的黑色披风,下摆到大腿,里面明显没穿什么,露出光溜溜的笔直小腿,赤脚踩在绒绒的地摊上,怯怯地看了一眼丁之韵,立刻明白了她是谁,顿时紧张起来。